小茹的哭聲一直持續(xù)了很久,最后嗓子直接啞得發(fā)不出聲。
聽到隔間內(nèi)的哭聲,謝莉放下手中正在做包子的面團(tuán),急忙小跑過來。
途中還差點被地上的亂物絆倒。
“小茹,怎么了小茹?媽媽在呢,不怕。”謝莉蹲下身抱起躺在地上的女孩,拍著她的背輕哄道。
林逸安和林晗兩個鬼魂飄浮在小茹上空,視線落在從外面進(jìn)來的謝莉身上。
知道沒有實體,兩魂魄也沒再和剛來時白費(fèi)力氣。
看著她,眸中各種情緒。
“媽…”林晗輕輕叫了一聲,知道對方聽不到也沒想過要得到回應(yīng),就是想叫叫她。
林逸安見到謝莉后,飄近她身前,就這么看著。
妻子現(xiàn)在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
莉子這兩年,蒼老了太多太多。
剛才從小女兒口中能聽出,娘兒倆過的很不好。
說好的一起白頭,自己卻狠心的把她一個人留下了,是自己欠了她。
男人再次落淚。
這一份眼淚,是對結(jié)發(fā)妻子的愧疚,心疼和憐惜。
這時謝莉像是察覺到面前的異樣,抬頭。
雖然她感覺不到,但這一抬頭,臉龐正好貼上林逸安欲撫摸她的手心。
像是心靈感應(yīng)般,兩人視線正好對上,盡管她并看不到眼前的丈夫。
妖哩靜靜看著,胸口處像是有什么在萌芽。
夫妻,難舍難分。
是啊,人類就算沒有意外,總是要生老病死的,總會有分離。
說起來,她現(xiàn)在也有家了,也有了丈夫。
答應(yīng)過阿御會保護(hù)他,可終寢壽命總是沒辦法的,每個人類軀體都會衰老,他也不例外。
自己到時候也會拉著他的手做分別嗎。
就算到時候自己真去逆天改生死簿,把炎司御的魂魄帶回來,那又怎樣呢。
把他寄宿在別人的軀體里嗎?
無論宿體美丑,對著一張陌生的臉喊阿御,自己叫不出來。
或者等他轉(zhuǎn)世再去尋他,還是這張臉,一樣的容顏。
可那真的還是阿御嗎?
那就不是他了啊,不過一個有著相同面貌的陌生人罷了…
哩兒這會矯情上了。
想到炎司御終有一天會離開,莫名煩躁。
“哩姐,你干嘛呢?你思春了啊。”見妖哩愣神,桃之湊過來用胳膊懟了她一下。
桃之倒沒那么多感觸,她在樹上時就傾聽了太多太多,已經(jīng)麻木了。
“嗯?沒干嘛啊。”哩兒極力否認(rèn)。
不過被桃之這一懟瞬間清醒。
自己剛才居然在為炎老二的事傷神,吃飽撐的么這不是,
他死了到時候大不了換個飼養(yǎng)員唄,總不至于找不出個好看的吧。
這時候,小茹已經(jīng)醒過來了。
“媽媽。”
一醒來,在謝莉懷里喚了聲媽媽。
“小茹,你認(rèn)得我了,沒事太好了,媽媽在。”此時的謝莉顯然很激動。
“媽媽,我剛才見到爸爸和姐姐了。”
聞聲,女人剛掛上笑容的臉頓時僵住。
“真的,爸爸還和我說讓我好好讀書,我也和爸爸說了那個人打我們的事。”
“你是不是又想爸爸了?”
“嗯。”小茹略帶委屈點點頭,不過又笑了,“但是剛才我見到爸爸和姐姐后就好開心。”
小茹正開心著,還沒等謝莉答話,從外面?zhèn)鱽硪宦暵曋淞R:
“見到爸爸了?你爸已經(jīng)死了,我現(xiàn)在就是你爹!你他娘的見了哪個野爸爸,說,是不是你媽背著我偷人了!”
呂田卿這時候也已經(jīng)醒了,從外面晃晃悠悠走進(jìn)來,嘴里罵罵咧咧的。
不只是小茹,連帶謝莉也被呂田卿這一嗓子嚇了不輕。
女人趕緊抱著孩子起身,解釋道:“小茹剛才做夢夢到她爸爸了,小孩子的話你別和她較真。”
“放屁,你是不是還打算跑?去找你那死鬼丈夫?”呂田卿說著,伸手就要往謝莉臉上給她一巴掌。
謝莉怕他氣急傷到懷中的孩子,也不敢閃躲。
巴掌落下后女人臉上頓時紅了一片,清晰可見的五指印提示著用了多大力。
呂田卿謾罵著,隨著還想第二巴掌落下來。
這次沒等桃之動手,哩兒直接沖頭給了他一棍子,下死手的那種。
特么的她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簡直過分。
謝莉和小茹的恐慌全數(shù)落入林逸安的眼中。
此時男人的魂魄表情復(fù)雜,難以掩蓋的憤怒,卻又無能為力的心痛。
而桃之和哩兒自然也注意到了林逸安的表情。
“交給我們。”妖哩朝著林逸安的魂點了下頭,示意讓他放心,不會再有第二次。
“多謝。”林逸安彎腰回應(yīng)。
除了這兩個字,他實在無能為力。
謝莉則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多謝二位。”
“客氣了,既然現(xiàn)在小茹醒過來了,我們想和她單獨(dú)說幾句話,能回避一下么。”妖哩直接也沒和她客套,示意讓謝莉出去。
她們沒工夫在這兒耽誤,眼下最重要的,是看能不能從小茹口中得到些關(guān)于食魘鬼的信息。
從剛才看到小茹能認(rèn)出她后,謝莉現(xiàn)在對哩兒和桃之深信不疑,這兩位就是仙家。
這會兒以為是小茹撞邪的事兒還沒完,自然是沒理由拒絕。
女人把小茹放在床上,細(xì)心對她叮囑道:“姐姐們不是壞人是在幫你,一定要聽姐姐的話知不知道?”
“嗯。”小茹點頭。
交代完小茹,轉(zhuǎn)而看向妖哩和桃之,“那就再辛苦二位了。”
“沒事,一會兒給多做點包子就行。”桃之舔了舔唇,自己提到包子又咽了下口水。
她餓啊!快餓死了,這會兒還哪顧得上要不要臉。
“行,我這就去做。”謝莉痛快答應(yīng),又去給繼續(xù)做包子。
桃之把昏死的呂田卿也給拖出去后,隔間只剩了又恢復(fù)了平靜。
……
看著坐在床上的小茹,妖哩先開了口。
“剛才是夢到爸爸姐姐的是嗎?”輕聲詢問著。
小茹乖巧點頭:“嗯,是。”
“那能不能和姐姐說說,在夢到爸爸和姐姐之前你都見到了什么嗎?”現(xiàn)在妖哩是為了再確認(rèn)一下是不是食魘鬼所為。
想起遇到親生爸爸之前的事,小茹再次露出恐慌,也不吱聲了。
“別怕,姐姐是神仙,這次下凡呢就是來幫助你的,有什么害怕的可以和姐姐說,我?guī)湍闶帐八麄儭!毖闷鹋⒌男∈址旁谧约赫菩模o她勇氣。
或許是妖哩這話起了效果,小茹抬頭,雖然還是帶著膽怯但不再顫抖。
“在遇到爸爸和姐姐之前,那個人把我和媽媽關(guān)在一個黑屋子里,用鞭子打我,就是打的這里都流血可疼了。”
“是剛才打你媽媽那個人嗎?”
“嗯。”
女孩點頭的同時,彎腰把自己褲管往上卷了卷給妖哩她們看。
但現(xiàn)實是…
腿上并沒有看到她所說流血的傷口,甚至一點受傷的痕跡也沒有。
小茹眼神有些慌:“姐姐我沒騙你們,真的流血了,我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又好了,真的沒騙你。”
妖哩和桃之此時在她眼里就是神仙,也是自己和媽媽脫離那人魔爪的救命稻草。
沒看到傷口,小茹在怕神仙姐姐責(zé)怪自己說謊,拼命解釋著。
“嗯我知道,姐姐信你。”妖哩回以微笑。
沒有傷口就對了。
現(xiàn)實中每次遭到呂田卿的毒打時,謝莉都把她護(hù)得很好,不會傷到孩子身上。
而且剛才小茹又說呂田卿把她和媽媽關(guān)在黑屋子里打,還流血了。
腿上沒傷口,就證明剛才所說的果然不是發(fā)生在現(xiàn)實中,是幻境沒錯。
“我不想在這個家了,姐姐是神仙,能幫我和媽媽離開這里嗎?”女孩低下頭小聲說了句,帶著懇求。
“我會幫你,以后那人不會再敢欺負(fù)你。”妖哩保證的同時,開始詢問著正事,“那你告訴姐姐,你失蹤的那些天是去了哪里,能記得么?”
“那人當(dāng)時喝醉了又要打人,媽媽說讓我自己出去走走,但是不知怎么的在街上特別困,再醒過來時就在一個特別大的房間里了。”
大房間?
“那你有見到什么人嗎?”哩兒繼續(xù)問著。
“有,在關(guān)我的房間里有一個男的,對著柜子一直叫主人。”
聽到這,妖哩耳朵微動了下,小動作提示著她此時的專注。
叫主人?是在管食魘叫主人么,難道那惡鬼已經(jīng)和人類聯(lián)合了?
“那你是怎么回來的?”一個普通的小女孩怎么會能從食魘鬼手中逃脫。
“我是裝睡,昨晚趁機(jī)偷跑出來的。”
偷跑?乖乖,這么幸運(yùn)的么。
妖哩不禁暗想,難道是幸運(yùn)神也眷顧這個小倒霉蛋兒了?
“那你現(xiàn)在還能記得那個房間在哪里嗎?”問完哩兒就后悔了。
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哪能記得那么多啊。
結(jié)果小茹的回答卻出乎意料,“我記得,可以帶你們?nèi)ァ!?br />
“好,那就拜托你了,你和你媽媽的事我也會幫你。”
“謝謝姐姐。”小茹雖然是道謝的話語,卻面如死灰和剛才表情完全不同。
妖哩皺眉緊盯著她,像是要察覺出什么端倪,奈何無解。
事情進(jìn)展的有點太順利了,幾乎她們想知道什么小茹就能給回答上什么。
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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