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圣人背對著徒弟,清歡低著頭一聲不吭。
妖哩和桃之看著同時沉默的師徒,一時間也不好再說什么。
禪房內靜的出奇。
一眾的沉默持續了良久,最終還是清歡先打破了這份寂靜。
“師父,我不要免罪了。”清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看向青木圣人背影冷靜說了聲。
青木背手閉目,正在思考著將徒兒身上修為收回法器的事。
在聽到清歡這胡鬧的話后,青木圣人瞬間睜眼,面目凝重呵斥道:“不可胡說,這事為師自有打算。”
“師父,你的打算就是如前輩所說的,放棄仙班嗎!這意味著什么我都懂。”清歡不甘示弱的反問道。
如果說讓自己免罪的辦法,就是讓師父淪入萬劫不復之境,做不到,也絕不能!
青木圣人轉身,看著急切的小徒弟緩緩啟唇:“歡兒,這不是你該考慮的,為師主意已定,斷然不會再讓你受這般苦。”
“那像剛才這樣,師父用法力壓制住不就好了嗎,為什么非得幫我消罪呢。”
“這不是長久之計。”
青木實屬無奈。
能感覺到,對于自己的那顆蠢蠢欲動的心,這份壓制力越來越薄弱了。
即使如今找回法器也不可輕易使用,不然會驚動了天庭。
若是被天庭發覺自己私自下凡間幫了罪徒,徒兒的懲罰將會更難以承受,這萬萬不可。
清歡并不理解青木圣人這份無奈的緣由,但既然是師父這么說,那就是行不通。
小姑娘仰頭微微笑著:“師父,那以后再也不見你了好不好,絕對不會再有什么期盼怨言,不見你你也不想起我,就好啦。”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帶罪沒關系,痛苦我也可以忍著啊。
可你不能有事,師父不能有事。
對于青木,清歡之前總是期盼能見他一面,在師父仍下她獨自一人時,還時不時抱怨著他的無情。
現在想想,自己很不懂事,師父一直在為自己著想,是自己愚鈍。
青木嘆息一聲:“歡兒,都是為你好,勿要任性。”
“我不要為我好。”清歡搖搖頭,堅持著自己的態度。
見青木圣人面露難色,小姑娘懂事的接著說道:“那這樣吧,我以后都不見你了,師父就不會經常想起我的,而且就算如果師父思念我的話,徒兒也會很開心,那個懲罰根本不痛的。”
相對于失去你,噬心之罰,真的……一點都不痛。
青木眉間微皺:“歡兒,之前是為師丟了法器無能為力,如今法器找回,定不會再讓你受半分苦。”
“師父的法器?”聽到法器,清歡面帶疑惑。
當時青木就是因為丟失了法器才下凡間尋找,在找尋法器的時候恰巧碰到的小徒兒。
所以對于這個法器燈盞,清歡是在青木那從未見過的,自然是奇怪。
“是。”青木將手中的燈盞呈于小徒弟面前。
清歡好奇寶寶似的往青木圣人跟前湊了湊,緊盯著其手中的燈盞。
這……就是師父的法器嗎?
跟隨師父這么長時間,還從未見過,而且都沒曾聽他提起過。
確定自己沒從清茗山見過,只是,怎么感覺好像有點眼熟。
清歡眨了眨眼,抬頭看向青木:“師父,這個我好像見過…”
“你怎可能見過。”青木直接把小徒弟這話當成了玩笑話。
“真的啊,真的眼熟。”清歡沒妥協,對自己的感覺還是有信心的。
是真的好眼熟,能確定是見過的,只是一時想不起是在哪里。
見徒兒執拗,青木圣人看著手中的燈盞給解釋道:“這是在遇你之前就掉落了,徒兒不可能見過,也正是為師下凡間尋找法器之時,感應到法器的位置才恰巧碰上相救于你。”
青木老賊內心:徒兒你見過個錘子,在遇到你之前自己就把法器給弄丟了,你能見過就奇了怪了。
聽到這,清歡恍悟,想起來了!
“師父我記起來了,確實是見過的,就是在那個酒館。”
“酒館?”
清歡抬手指了指師父手上的物件:“對啊,我確實在酒館見到過這個,當時還把我手劃破了呢,之后那些官兵來了我就把這個扔了。”
說著,小徒弟伸出自己的食指。
果然在她右手食指的關節處,有一個不明顯的疤痕。
青木見狀面上露出不淡定之色,眉頭緊擰。
怪不得自己從酒館救下這小徒弟后,就完全感應不到法器的蹤跡。
原來是吸收了人類之血,這是另認主了!
帶著這一想法,青木閉目感受著燈盞中自己的法力,能使用的所剩寥寥。
此時的青木圣人除了震驚,再無其它。
修仙法器對于轉移認主,并非就沾上一滴血如此簡單。
血,只是個引,還需天時地利人和以及自己的相助心理。
成仙之人無貪無欲,對萬事淡然。
天時地利難成,自己的相助心理更是難有,這幾乎不可能達成的事。
然而這個不可能,就被自己這小徒兒碰上了!
更令青木覺得震驚的是,在天時地利達成之刻,恰巧自己當時動了幫這小姑娘的心思。
這……巧得恰到好處。
青木久久沒緩過神。
“師父?”
“青木?”
“喂!”
來自不同的三個女聲,分別是清歡、哩兒和傻桃。
妖哩納悶兒,這等著辦正事,青木老賊怎么還神游了呢。
“咳,失神了抱歉。”青木在仨貨的直勾勾緊盯中,緩過神。
妖哩也沒空多啰嗦什么,直奔主題:“你不是說找到法器就能收回清歡的修為,你也便能廢棄仙根成為凡人,是不是碰到難題了?”
看著青木剛才的長時間失神,妖哩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兒。
聽到妖哩的話,沒等青木反應,他這小徒弟先搭話了。
“前輩你是說,師父得需要這法器才能成凡人是嗎?”清歡帶著緊張。
“是,只要把你身上的那些修為收回法器就可以。”
在聽到妖哩話后,清歡咬了咬唇。
不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師父沒了仙位。
趁青木圣人不注意之際,一把將他手上托著的燈盞多了過來。
“現在是不是就不行了?”清歡將燈盞緊握在自己手中,倒背過手藏御身后。
“歡兒你這是做什么。”
“我不會讓師父陷入萬劫不復的,法器徒兒幫您收著,師父就當法器未曾找回,徒兒也不曾來過。”
清歡低頭溫語說完,緊握著燈盞跑出禪房。
只要沒了法器,師父就會沒事的,自己這么做是對的。
……
看著已經跑遠的小徒弟,哩兒和桃之互望一眼:“……”
事情…有點棘手啊。
哩兒對自己有點無語。
非得有這個好意做什么,早知道聽青木老賊的,不把實話告訴這小徒弟了。
這張破嘴,瞎嘚嘚什么。
埋怨著自己的同時,哩子喪氣的看向青木:“現在怎么辦啊,需要把清歡和法器再帶回來么。”
“不必。”青木圣人搖了搖頭。
“就這么算了?”哩子有點炸。
姑娘才沒空管你這閑事,主要是你這小徒弟不消罪,她這兒的第三條線怎么辦?!
“那個法器已經不屬于我了。”
“what?”
“它另認了主,現在歡兒是它的主人,那法器現在與我關系不大了。”青木輕描淡寫的說了聲,面目甚至還帶著些笑意。
看著青木悠哉的表情,哩兒和桃之同時不解:“所以……呢?”
“就是說,那些修行,全歸了我那小徒兒。”青木說話間,眉目笑意越來越濃。
妖哩略加思索,對青木這話瞬間明白。
“我去!這是什么騷操作,也就是說……”哩兒帶著欣喜驚呼一聲,欲言又止。
“嗯。”青木帶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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