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哩聞聲茫然抬頭,隨手抹了一把臉上未干的淚水,眼神渙散。
死了…
阿御沒有了,她的飼養員死了,以后再也不會有對她那么好的人。
沒人會再夜晚幫她蓋被子,也不會再關心她會不會冷有沒有好好吃飯,也沒了盼他回家的那份等待。
那個為她日常在口袋煙盒旁放兩塊糖的男人,再也沒有了…
不行,這不行,絕對不行!
那可是她哩姑娘的人,誰也別想碰,閻王也不行!
“我想再見他一面,可以吧。”妖哩抹了把眼淚,鼻翼抽泣一聲穩定下情緒和小黑說了聲。
“這個可以。”黑無常恭敬點頭。
小霸王要見,他也不敢不聽啊。
這次沒直接把他倆敲昏在這兒,小黑就覺得謝天謝地謝閻王爺保佑了。
……
在得到應允后,妖哩跟隨黑白無常身后,前往剛剛死去的魂魄將其處收歸。
果然,在她們從消防通道剛走出,手術室的門緩緩向兩邊推開。
奇怪的是門口徐女士及炎家的人都不在了,而是一大群穿白大褂的醫療人員在等待著。
被蓋上白布的推車從手術室被推了出來,人們臉上的表情很是沉重及惋惜。
此時黑白無常上前,穿過人群飄進手術室,準備把這已經逝世人類的魂魄索回。
眼睜睜看著蓋上白布的推車離去,深夜的手術室門口就只剩了妖哩一個,寂靜空明。
小姑娘站在手術室門一側緊貼著,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術室黑白無常剛進去的位置。
就這么讓飼養員死了?
不可能,她辦不到!
既然現在廢了,自然是沒辦法再從地府將魂帶走,那就只有在小黑他們離開前想辦法。
這也是剛才妖哩說要再見一面的原因。
阿御的魂魄她必須帶走,唯一辦法便是從倆索命小鬼下手了,敲暈他們。
當然也不會讓倆無辜小鬼為難,罪名都算姑娘的,確認阿御無事后她會親自去見閻王任憑處置。
關水牢也好,天牢受百般折磨也罷,阿御沒事就好,不見他也沒關系。
下定決心正想著,哩兒很警覺動了動耳朵。
聽到緊閉的手術室門口有輕微動靜,看到小黑他們出來,哩兒從門側一個健步上前。
在白無常還沒反應過來,妖哩已經奪過他手上的鎮魂錘,將其從后腦勺一棒敲暈在地。
小白屁股朝上慘兮兮趴地,白式撲街!
另一位黑氏受害鬼眼看也要難逃一劫是,哩兒舉著鎮魂錘的爪子頓然停頓,這……
這倆貨特么索的是誰啊,這也不是炎老二啊!
“上神勿怒…”小黑被嚇得一動不敢動,聲音顫抖求饒中。
“不是,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哩兒保持著原動作,懵逼臉。
“沒有,這正是我和小白今晚要索的魂啊,這醫生陽壽已盡。”小黑仍不敢動,給解釋著。
小黑手里索魂鏈綁著的,正是一個穿白大褂有些禿頂的醫生,看樣子歲數四十歲左右,略胖。
這也是剛才給炎司御動手術的醫生之一,在手術結束后突然腦溢血倒地,搶救無效。
哩兒此刻沒心思管這人是誰,姑娘有些激動。
黑無常說今晚他們就是來找這醫生的,不是來找阿御的。
是不是說明,飼養員沒事?
也就是說她不用背負罪名,也不用去接受閻王的處置,可以光明正大的再繼續留在飼養員身邊。
一時說不明自己的情緒,但有一點可以確認,是欣喜的。
“那……我家飼養員呢?”哩兒放下舉著的手,這回換成了她聲音的微微顫抖。
“不知道啊。”高冷的小黑無辜委屈臉。
委屈著看向地上這撅屁股昏迷的小白,后腦勺被敲起的包已經鼓了起來,好慘一鬼。
你家飼養員你問我?我問誰啊,講不講道理!
無緣無故把我家二缺小白錘這么慘,我倆招誰惹誰了。
哩兒隨著黑無常的視線,目光也落在慘兮兮的二缺白腦后的包上。
…自己下手這么重的么。
哩姑娘尷尬一笑:“沒事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黑:“……”呵呵。
這時,炎家管家從不遠處正向這邊走來。
所趕來的地方,也就是妖哩所站的位置。
向來波瀾不驚的管家此刻不難看出,臉上露出喜色。
隨著管家的走近,見到哩兒自己在這對著空氣比比劃劃的,頓時疑惑。
“少夫人?”管家來到妖哩身旁客氣招呼一聲。
興奮中的哩子聞聲才發覺身旁有人,急忙停下自己因剛才尷尬扇動的手。
小丫頭看向來人:“誒?管家?”
“是。”管家頷首應聲,隨即傳達著徐女士的話:“少夫人,太太怕您找不人著急,特意讓我來等候您。”
“啊對,媽媽她們呢,炎老二呢?他怎么樣了?醫生怎么說?”哩兒眼中閃著光,一連串問題急切詢問管家。
管家微笑一一解答:“剛不久二少爺手術已經完成了,醫生說很順利已經在監護室,太太也已經過去那邊。”
“麻煩帶我也過去,謝謝管家。”
“少夫人哪里話,不必客氣,請跟我來。”管家略微彎下腰伸出手臂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后走在前面帶路。
妖哩跟在管家身后,表情認真唇角不自覺上揚。
想快些見到飼養員的焦急和確認他沒事后的確幸,充滿哩兒此刻的神經。
徒留風中凌亂的小黑:“……”
他和小白今兒出地府忘看黃歷了吧,為什么偏偏碰上了這小祖宗子。
這下好了,平時打下手的小白直接被一錘子干懵了。
他不但得親自扯著這人類的魂,還得扛上二缺白這拖油瓶,糟鬼心。
——
在重癥監護室窗外,徐女士正在靜靜看著里面。
上身纏滿紗布插著氧的兒子,著實讓人心疼。
妖哩輕步走到徐婉身邊,同樣向里面望去。
一眼,讓小丫頭唇緊抿眼眶通紅。
從她這個方向不難看出,男人安靜平躺在病床上,面無血色很憔悴,青胡茬像是從那天他走后沒刮過,略顯狼狽卻仍掩蓋不住那份盛氣凌人。
除了胸前的槍傷,俊逸的側臉大大小小的傷也不少,猙獰的傷口被擦了藥正泛著紅。
阿御,對不起。
說好會好好保護你的,我好像又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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