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詢問,穆楓不慌不忙推門進來。
往病床前走著,很隨意回應著炎司御的話:“昨天剛回國。”
身穿白大褂溫文儒雅的穆楓,看似平易近人卻又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氣息。
不同于炎司御處事的張揚跋扈,也不似凌霄他們的吊兒郎當,穆醫生在圈兒乃至外人眼中,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一副金絲眼鏡日常以笑待人,越是這樣,越讓人難以接近。
相對于炎司御對外人一貫的冷態度,穆楓則是無形間將人拒之千里之外。
隨著穆楓的走近,炎司御半坐起身倚靠在床頭,一臉悠閑。
悠閑的同時,內心不禁一個問號。
慣例,他們哥兒幾個一直都是處于孤狼狀態,這也免不了被催婚的命運。
除了炎司御家里催的還不算太過,其他幾個可都不好受,都是能躲一時是一時的主兒。
穆楓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不正常。
炎老二痞樣兒吹了個口哨,隨口問道:“怎么,家里老爺子又催你了?”
穆楓搖頭無奈一笑:“這不廢話么,你該說他哪個時候沒催過我。”
這次還真不是催婚,這邊醫院一臺極為棘手的手術,特意請他過來的。
因為和院長交情還不錯,沒有拒絕的理由。
連夜手術成功后,聽到炎二爺也因傷住了院,穆楓特意過來看望一眼。
不過這話聽在炎司御耳中,就真像被催婚的意思。
“之前也沒見你這么聽話過,怎么,寂寞了?”男人調侃的語氣,眼神滿是看熱鬧的意思。
“嘲笑我?你孤家寡人的又什么資格笑話我?”穆楓挑眉反諷。
自己還是條單身狗,這會兒還調侃起他來了,有沒有天理。
病床上的某炎唇角一勾,表情盡顯得意:“別和我比,爺可是成家的人了。”
話外音:老子有媳婦兒了,氣不氣!
聽聞這話,穆楓臉上的標準式的笑容一僵,微微怔住。
看著炎司御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
向來不讓女人接近的炎二爺成家了,論家世,條件以及二爺的眼光,除了葉笑他實在找不出第二人選。
穆楓內心說不難受就有點自欺欺人了。
他們三個都是一個大院從小玩到大的,也養成了葉笑假小子的性格。
他年長兩歲,變成了大哥。
炎司御從小就不喜歡異性接近,對葉笑一直不予理會,他這做大哥便成了葉笑的日常傾訴對象。
或許是從十歲那年,又或是更早,內心對那個短發好鬧的小女孩突然有了一種異樣感。
除卻兄弟情,是那種男女間的情感。
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感覺一直持續了兩年后穆楓才漸漸明白,那叫做喜歡。
他喜歡上了那個一直跟在他身后喊大哥的小姑娘。
不過在得知葉笑對炎司御表白后,自己的那份喜歡就一直壓在了心底,沒讓任何人知道。
沒想到這一壓,就是二十多年。
笑笑能嫁給她一直仰慕喜歡的人,而且炎司御的為人絕對沒話說,能嫁得良人自己也由衷替她高興。
該……高興的。
穆楓內心苦笑一聲,面上仍不動聲色掛著笑看向炎司御:“喲,結婚了?沒想到哥幾個居然是你先脫單了。”
“先領證了,好不容易遇到個喜歡的,不拴上跑了咋整。”二炎語氣輕松,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自家媳婦兒的小模樣兒。
認定了自然得用結婚證拴好,元家那家伙可還虎視眈眈巴望著呢,妮子傻乎乎的被人拐跑就麻煩了。
“婚禮別忘了通知一聲,帶兄弟吃窮你。”玩笑的話,苦澀的心情。
穆楓覺得,笑笑的婚禮即便新郎不是他,自己也絕沒有不到場的理由。
“放心,不會讓你省了份子錢。”
“提錢?你還真好意思。”
在兄弟間的互相調侃中,炎司御忽然想起正事。
“對了,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還要出院和媳婦兒說清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呢,老在這兒這么躺著心情煩躁。
穆楓目光看向炎司御的胸前紗布位置,語氣和緩解釋一聲:“我看了病例,既然醒來了就沒什么大問題,好好休養,等傷口差不多了出院就行。”
“有沒有那種讓傷快速愈合的藥?給我來點兒。”二炎幼稚的提出無理要求,此時理智全無。
一想到媳婦兒因為他的事悶悶不樂而揪心,迫不及待想擁她入懷安慰一聲,緊緊地。
穆楓有些無語:“你當急著摘西紅柿呢?傷口哪有打催熟劑的。”
“那給我掛水,每天多掛幾瓶好的快。”炎司御抬眼示意了一下正輸著的消炎液,恨不得倆手一起都扎上。
“……消停會兒吧你,情緒穩一點好好養著比什么都強。”
對于極其幼稚的炎老二,穆楓無奈笑著看了看表。
上午十點鐘。
“我還有些事先過去了,有空再來看你。”穆楓落下戴表的手腕,和炎司御招呼一聲。
真有事么?并沒有。
畢竟在穆楓的觀念里,葉笑是炎司御的妻子。
怕她會過來探望,現在碰面總讓他覺得有些尷尬,不敢太多逗留。
“嗯,記得早點安排我出院。”二炎失望的仰頭一嘆。
——
妖哩從醫院見到炎老二回學校后,心情極為舒快。
阿御雖然睡著,不過看他臉色恢復的不錯,傷口應該不那么痛了吧。
欣慰的同時,又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懊惱好一陣子。
回學校的連續幾日,元歌還是每天中午過來接她用午膳。
元家的食物每天不帶重樣的,對于吃貨哩子簡直福音。
不過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上帝給你打開一扇門的同時,勢必會給你關上兩扇窗。
這話用在哩兒此時,她感覺再合適不過。
為啥?學校考完試,放、暑、假、了!
每天中午是吃的美滋滋,但現在住處成了一大難題。
元家不能去,炎家又不能回,總不能流落街頭叭。
周末。
學生們都洋溢著喜悅歸家,唯獨哩子在學校大門口托腮坐在自己行李箱上,悶悶不樂又一臉茫然。
回炎家的話,因為不知道炎老二什么時候出院,要是在他清醒的時候見到他就不好了。
住酒店?沒錢。
不瞞您說,清歡的酒吧讓她和桃兒倆貨給整倒閉關門了,哪還有錢啊,沒欠一屁股債就謝天謝地。
沒錢,現在就剩點零花錢了,連最便宜的酒店都住不了幾天,何況還要吃飯呢。
她該去哪?
桃之看著為難的姐妹,很仗義的給出著餿主意:“要不,你去住橋洞吧,反正現在也不冷。”
“……不要,堂堂哩姑娘,哪能住那種骯臟的地方。”
不去!
桃之內心冷笑:呵呵,想你堂堂哩姑娘,都要露宿街頭了,瞎矯情個什么勁兒。
想歸想,繼續給出著主意:“那……要不讓你元家小弟給出錢住酒店?”
“不行。”哩子想都沒想搖頭。
花炎老二的錢她踏實,但無緣無故接受其他男人的錢就總感覺怪怪的。
“那怎么辦,你也總不能睡這里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暑假倆月呢。”
哩兒繼續嘆著氣,嘟著嘴憋屈:“早知道有錢的時候自己先在外邊買個窩了,也不至于現在沒地兒可……誒,等等!”
“嗯?”桃之被這一驚一乍弄得一臉懵逼。
“我找到地方了。”哩兒欣喜狀。
想到在外邊買窩,哩子突然想起二炎的公寓…
對,就是那個密碼1224的公寓!
記得阿御說那是他在外邊的私人住處,除了定時清掃沒人會過去的。
臥槽,果然天無絕哩兒之路,找到落腳的地兒了。
哩子樂呵呵也沒閑著,抬屁股起身,拉上行李和桃之告完別后直奔公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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