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審訊室里。
王全安依就是安靜地伏在桌子上。
只是他的肩膀卻是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不過猴子和于小波兩個人倒是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而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開了，龍傲天，江月白還有藍可盈三個人一起走了進來，至于其他人，還有在眾人后面不甘于自己一個人呆在法醫室里，也跟了過的包局，則都被龍傲天打發到了單向玻璃那邊去候著了。
“頭，人還沒有醒呢。”
猴子和于小波一看到龍傲天進來了，便忙開口道。
“嗯！”龍傲天淡淡地點了點頭。
然后擺了擺手：“行，你們兩個先出去吧。”
而江月白的眸光卻落在了王全生的肩頭。
藍可盈卻是微微地掀了掀嘴角。
待到猴子和于小波兩個人離開后，審訊室的門也被關上了。
江月白抬手，修長的手指搭在桌沿上，然后他的手指微曲，指尖在桌面上有節奏地輕敲了敲。
“王全生，既然醒了，還不肯抬頭，那么……也就只能說明一點，你現在的意識是完全清醒的。”
“所以你應該也很清楚我們想要問的是什么，所以可以告訴我嗎？”
一邊說著，江月白一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而且正好就坐在王全生的對面。
如月華般皎皎的男子，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但是在那審訊室桌上的燈光下，男人的金絲鏡片卻反著光，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眼。
王全生在聽到了江月白的話后，肩頭卻是一僵，接著這才漸漸地放輕松下來。
他緩緩地抬起了頭。
那雙眼睛這一刻卻是平靜的。
只是他的目光不過就是在江月白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轉到了藍可盈的身上。
然后王全生開口了：“謝謝你剛才阻止了我，抱歉，因為近兩年的時間，我都沒有犯過病，所以藥也沒有好好吃了，本來我以為不會有事兒了，可是卻沒有想到，還是出事兒了，還好，你阻止得很及時。”
然后王全生的目光又停在了江月白手腕上的那白色蝴蝶結上。
“對不起，害你受傷了。我，我那個時候無法控制自己，真的很抱歉呢。”
江月白臉上的笑容不變：“既然如此，那么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們一些什么，昨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里？”
這個問題一入耳，王全生的眉頭便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看著面前的三個人：“我昨天晚上真的出去了，真的沒有在家？”
“是的！”龍傲天點了點頭，然后拿過一邊的筆記本點了幾下，然后將筆記本的屏幕轉向王全生：“看看，這上面有時間顯示，還有這畫面里的人，你應該也是認得的吧。”
自己怎么可能會不認得自己。
王全生盯著那畫面，看著看著，他的臉色可就徹底難看了下來。
他的唇翕動著。
一雙手卻是已經插進了自己的頭發里。
他的聲音有些不安。
“所以，所以，昨天晚上的一切，居然不是夢，居然不是夢嗎？”
江月白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是的，不是夢，那是真實發生的一切，所以能告訴我們，那箱子里的人是誰殺的嗎，還有又是誰讓你去推那個木箱的嗎？”
王全生有些痛苦地搖了搖頭。
“你們別逼我，求求你們啊，不要逼我啊，我想不起來了，我想不起來了，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啊啊啊，我的頭好疼，我想不起來了。”
“對，對，對，我是精神病，我是精神病，我不能成為人證的，所以你們放我回家，我要回家，我要見我爸啊。”
江月白抬眸看向龍傲天。
龍傲天看了一眼審訊室里的監探。
然后又和藍可盈對視了一眼，雖然兩個人事前沒有做過什么溝通，可是兩個人卻都微微錯了錯腳步。
動作幅度很小，如果不細看的話，絕對看不出來。
而這個時候江月白卻是微微探了探身，向前，向著王全生的方向。
然后他抬手在王全生的肩膀上拍了拍。
此時此刻江月白的聲音放得極輕極緩。
“別怕，我們只是想要向你了解一點情況，來，你別怕，抬頭看著我。”
“你看，我手腕上的這個蝴蝶結漂不漂亮？”
江月白的聲音，似乎帶著拂平人心緒的魔力，竟然令得王全生漸漸地抬起了頭。
江月白緩緩地伸出了手，這是他的右手。
而那蝴蝶結也就系在他的右手腕上。
不由自主的王全生的目光便落在了那只蝴蝶結上。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江月白的右手卻是向下一沉，于是蝴蝶結自王全生的視線里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卻是江月白的三根手指。
拇指，食手，還有中指。
而這三根手指似乎也帶著一種異樣的魔力，竟然令得王全生想要去看清，是的，看清楚，而且還是看清楚這三根手指上的每一條紋路。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他看到那三根手指居然捏在了一起。
然后“啪”的一聲輕響。
一記響指打響了。
王全生一怔。
而這個時候，江月白已經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王全生，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其實只是做了一個夢，但是既然是夢，怎么可能會沒有起點呢，所以告訴我，告訴我，你的夢，起點在哪里？”
王全生如同夢囈一般的喃喃著：“起……點嗎？”
江月白點頭：“不錯，起點，告訴我，起點是什么？”
“起點？”王全生再次喃喃了一句。
然后便似乎陷入了思考。
龍傲天看向江月白。
剛想要開口問點什么，卻見江月白豎起了右手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噓。”
于是龍傲天那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便又生生地吞了回去。
而現在單向玻璃那邊，包局卻是看了一個一頭霧水。
好吧，坦白來說，實在是因為藍可盈站的位置太好了，當不當正不正的，居然正好將他的視角擋住了，雖然他也能看到王全生，還有江月白，但是只能看得到半邊身子。
還有另外半邊完全看不到。
而從監控畫面上來看……
龍傲天這個時候偏偏還是站著的，那老高的個子，這個時候就顯得極為礙事兒了，監控視角正好對著他大半的后腦瓜殼。
尼瑪，這貨的后腦勺有什么可看的嗎？
－－－－－－題外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遇到點事兒，耽誤碼字了！
所以今天只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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