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本該是和和美美團圓的日子,但有人歡喜就有人愁,席嬌嬌就盼著這個年趕緊的過去,不停的催促著周瑞回B市。
周瑞和席嬌嬌在B市里結婚擺了一次酒席,而在周瑞老家卻還沒有辦酒,便趁著過年這個機會回家,順便把酒席給辦了。
周瑞這些年在外工作,時不時的寄錢回去資助家里,所以周家雖然條件不好,卻也比村里其他的人家條件好不少,村里人聽說周瑞取了個城里姑娘,自從那天兩人從村口回來,就一直被人盯著看,就這還不算,周家還成天有人來串門,每次來串門,周瑞的媽就得她席嬌嬌拉出來嘮嗑一番,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席嬌嬌也有點不樂意了。
你說她們在哪里聊得歡,還是用的自己一句話都聽不懂的方言,自己愣在那里,和傻子一樣,而且她和你不喜歡那些人說話的眼神和語氣,雖然她聽不懂,可她看得出來,那些人在對她品頭論足。
“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啊”,周瑞不在意的說道。
席嬌嬌嘟著嘴坐在炕上,“我可沒有想多,別以為我聽不懂你們這里的話,就不知道她們說什么了,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周瑞拉著席嬌嬌的手,“好,好,那你告訴我,她們說你什么了。”
“她們,她們”,席嬌嬌一甩手,“反正我感覺不是什么好聽的話。”
“你看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吧,你說別人說你壞話,你又說不出來”,周瑞搖搖頭,“行了,你要是沒事,你就躺會,等會吃飯的時候我叫你。”
席嬌嬌不想躺下,回來的這幾天,她感覺自己都躺著要發霉了,這偏僻鄉村里又沒啥娛樂場所,她也不敢、也不想出去瞎逛,所以基本上每天都悶在家里。
沒一會兒,周瑞喊她出去吃飯,她從屋里出來,周家一家人都整整齊齊的坐在桌子旁,就等著開飯了。
周瑞是老大,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和兩個妹妹,大弟弟已經娶妻生子,大妹妹也已經嫁出去了,底下就還剩下一個正在讀書的小弟弟和輟學在家干活的小妹妹。
“起來了,快坐,坐下吃飯”,周瑞的媽劉香蘭看見席嬌嬌后熱情的招呼。
“哎”,席嬌嬌應了一聲后,在周瑞旁邊的空桌子上坐了下來。
周瑞的父親周永發坐在主位上,板著個臉,不言茍笑,他并不善于和人打交道,就算對著自家也一樣,周家人早就已經習慣了。
因為周瑞和席嬌嬌回來,又臨近過年,所以周家人這段時間吃的飯比以往要豐盛,當然和在B市里是沒法比的,許是由于被教訓過,所以大家吃飯都很規矩,有肉的菜大家都很少動筷子,李香蘭還一個勁的把肉菜往自己面前放。
席嬌嬌剛開始不知道,吃了一兩次后才知道大家都是把好吃的留給她呢,這就讓她有點不好意思了,也知道大家是好意,后面看大家不吃,自己便也不吃了。
席嬌嬌是知道周瑞家的條件不好,可是具體有多差她就不知道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就拉著周瑞,“你給我講講你們家的情況唄。”
“你說的是指什么,什么情況?”周瑞將已經已經提前捂熱的地方挪出來,讓席嬌嬌睡進去,自己爬到了另一邊冰涼的床鋪上。
席嬌嬌眨巴著眼睛,“就說你們家的情況唄,你家...是不是條件很不好啊...”
周瑞開玩笑,“怎么?感覺嫁給我嫁虧了?”
“才沒有,我這不是好奇問問嘛”,席嬌嬌道。
“我家這環境,這屋子你也看得到,那肯定是比不得你家,也比不上你在B市的生活,鄉下都這樣,我以前過的生活,比這個更苦,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而且我家這個條件在周家村里不算差,放心,我就算苦著自己,也不會苦你的”,周瑞在身子在被子里不老實的動了動。
席嬌嬌雖說不嬌氣,也不是看不起鄉下人和鄉下環境,但是畢竟城里的生活和鄉下的生活是有很大區別的,她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也還是吃了一驚,就說她到的第一天,想上廁所,發現周家的廁所就是一個大茅坑,環境極差,她看到的第一眼就背過身跑開了,差點吐了。
周瑞見她這樣,只好找了個痰盂給她使用,這才解決了她的如廁問題。
后面還有種種的不便和打破她長久認知的事情,她便心里安慰自己,反正也就是住這么些日子,等回到B市就好了。
席嬌嬌心里嘆著氣,反正人是自己選的,那在怎么樣也只能由自己受著了,就算是吃苦,那也得一起吃了,好在周瑞這個人對她還不錯。
見周瑞不老實,席嬌嬌拍掉了他的手,“干什么,睡覺,不然明天你有精力啊。”
明天是周家定好的在家辦酒席的日子,聽說明天一大早就得起呢。
周瑞嘆了一口氣躺回去,“哎,真希望是在咱自己家里頭,就咱兩個人。”
席嬌嬌當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嬌嗔著說了一句,“討厭。”
第二天兩人是被吵醒的,席嬌嬌知道自己現在是為人媳婦,也不好每天睡懶覺的,她媽之前也有交代過,所以聽見外面的響動,就爬起來了。
看見劉香蘭在院子里忙活,開口道,“媽,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劉香蘭回頭看見她,“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不多睡會,不用你幫忙,你今天是新娘子,就好好的呆在房間里,晚點出來露個面,讓咱們的父老鄉親們看看。”
知道要在周瑞的老家辦酒席,席嬌嬌給自己和周瑞都準備了衣服,她回屋的時候,正好看到周瑞從床上爬起來,正在穿衣服。
“等等”,席嬌嬌說道,從帶回來的行李里,翻出一身嶄新的男士套裝,“今天辦酒席呢,你不是還要敬酒嘛,穿這套。”
周瑞將席嬌嬌手中的衣服接過來,“得,你說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等周瑞出去,席嬌嬌也換上了新的一身紅衣服,梳妝打扮了一番。
周瑞家的酒席就擺在自家的院子里,擺了五張方桌,吃流水席,外面人聲喧鬧,從早上到下午,吵鬧了一天,鄉下人的嗓門又大,有的時候說話都不叫說話,都是直接用吼的。
周小妹把午飯端到了房間里給席嬌嬌吃,“嫂子,吃飯。”
“你吃了沒?”席嬌嬌問道。
“我呀,我待會就吃,你不用管我的”,周小妹說道。
席嬌嬌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飯菜,“這飯菜有點太多了,我一個人吃不完也是浪費,你去拿副碗筷來,我分一半你。”
席嬌嬌一邊吃飯,一邊問周小妹外面的情況,這周小妹文文靜靜的,話也不多,基本上都是席嬌嬌問一句,她才答一句。
“你現在不上學?在家里平時做什么呢?”席嬌嬌隨口和周小妹聊起了家常。
周小妹今年十八歲,去年上高二,不知道為什么上了一半就沒有上了。
周小妹回答,“平時家里地多活多,爸爸哥嫂下地干活,我就幫忙在家洗衣做飯,幫忙照顧二哥的孩子。”
“這樣啊”,席嬌嬌點頭,“你學習成績好嗎,怎么沒有繼續讀書。”
說到這里,周小妹頓了一下,“我們班上讀書的一直都是男孩子多,女孩子少,爸媽說讀書浪費錢,就算以后能考上大學,那只是花的錢更多,說女孩子反正以后是要嫁人的...”
這樣一說,席嬌嬌就懂了,她正欲開口講什么,周二妹推開門進來,叫了聲“嫂子”,然后對著周小妹說,“我說怎么小妹找不到你人呢,原來你在這里,你窩在這里干嘛,趕緊出去和我一起招待端茶倒水招待客人去。”
今天周瑞結婚,已經嫁人的周二妹帶著丈夫孩子回家,回來后便被劉香蘭抓去干活。
“她在吃飯呢,這飯都沒有吃完,你讓她吃完再出去”,席嬌嬌開口。
“嫂子,沒事,我已經吃好了,你慢慢吃,我出去幫忙”,周小妹站起來擦了擦嘴,跟著周二妹往外面走。
周小妹一走,房間里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席嬌嬌一個人。
等到了晚上,大家來吃流水席,席嬌嬌才被周瑞領著出去,給鄉親們敬酒,不過席嬌嬌總是感覺到有點不自在,感覺大家看她就和看稀奇似的。
敬完酒,她倒是沒有多大的事情了,倒是周瑞忙活到很晚才進屋。
“忙完了,人都走了?”周瑞進屋,席嬌嬌問道。
周瑞往床上一倒,抹了把臉,看起來喝了不少的酒,“是啊,人都走了,總算可以歇一歇了。”
席嬌嬌幫她去接衣服扣子,“不能喝酒就少喝,也沒人逼你喝,你說你,喝這么多干嘛。”
“我結婚,我今個高興,不成?”周瑞一說話,一口的酒氣。
席嬌嬌將頭往旁邊偏了偏,“行,行,當然行”,然后拍著周瑞的臉蛋,“乖,起來去洗把臉,洗個腳再睡覺。”
“今天累,不洗行不行?”周瑞拉著席嬌嬌的手問。
“不行,必須洗,要講衛生。”
兩人在一起,戀愛的時候總是很開心,可到了結婚一起生活后才知道,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就比如洗漱這回事,周瑞有的時候就是不洗漱就往床上睡,席嬌嬌很不喜歡這樣,每次都逼著周瑞必須洗漱好后才能上床睡覺。
席嬌嬌在旁邊搖著他,周瑞沒有辦法,只好撐著身體起來,跑到外面去打水洗漱
“媽,這嫂子還沒起啊?”周二妹敲了敲那邊緊閉的房門說,昨天她留了下來過夜,讓丈夫和孩子吃過酒后便先回去了。
“沒起,估計睡懶覺呢”,劉香蘭摘著菜。
周二妹撇撇嘴,“你說我大哥娶個城里媳婦干啥,除了長得好看點,別的啥也不會干,脾氣又大,我看她來咱家,你都還得哄著她,這都嫁到咱家了,你說也不幫忙干點活,成天的呆在屋子里睡覺”,反正她是看不慣的。
劉香蘭翻白眼,“那我不哄著她能咋辦,難不成還翻臉啊?”
“那我看你對待二哥的媳婦可不像這樣”,周二妹搬來小板凳坐下來。
“那能一樣嗎?你不知道你這個大嫂的家庭條件,我上次去城里,才知道,人家爸爸是廠長,大伯父是大領導,堂哥是你哥哥的同事,人家在城里可有本事”,劉香蘭將摘好的菜扔進盆里,“你哥哥在城里這么些也不容易,現在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好的岳丈家,就算你大嫂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脾氣不好,活不會干,那我也得給她捧著,我還不是為了你哥好。”
劉香蘭也是個看碟下菜的人,說實話,她也不怎么喜歡老大的這個媳婦,這個媳婦,重活臟活累活干不來,嫌棄這嫌棄那,人還有潔癖,總而言之,毛病一大堆,
這城里媳婦就是讓她覺得有點不得勁,這也不能像老二媳婦那樣隨意的使喚。
周二妹開口,“媽,你沒有覺得她有點作嗎?到咱們家還拿什么喬啊,一副高高在,看不起咱們家的模樣,反正我不喜歡她。”
“你這話可不能當著他們的面說,更不能當著你哥的面”,劉香蘭交代,“媽也不喜歡,可能怎么樣,這婚不是都已經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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