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一點沐浴乳將周身的皮膚洗一遍，再揉洗她半長的頭發共花了十五分鐘，穿好短褲短袖上衣她沒忘記里面把內衣完整的穿上。

    衛生間靠近窗戶的另一頭有門通向更衣室，顧傾城從里面整齊的衣柜抽屜內找出吹風機吹頭發。

    這個更衣室全白樟木一體結構的分離地面防潮設計，里面掛滿了王素容的四季衣服，她和劉凱的衣服全部是同一個品牌G&A。如果是當初那個傻氣的顧傾城，她可能望一眼就很想臥倒在地板舒服地睡去呢。此刻怎么說這里也沒有你容身的地方。

    吹風機聲音有些吵，顧傾城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你今晚棲身的地方在三樓，那里是人家曾經堆放過祭拜祖先和燒金箔紙用品的屋子，在沒有找到工作之前你必須先住著。

    “傾城，你一個人在里面說什么呢？”王素容一下拉開浴室的門，防備似地眼神看著自己女兒。

    “啥？我就哼了一首歌，你喜歡聽的喀秋莎呀！”顧傾城就像前世那般傻氣地回應。

    “你來幫我看看這兒我今天買的衣服怎么樣？”王素容目光直愣愣往自己女兒上半身瞅著，她瞅見了骨感長頸下的平坦這才將凌厲的目光放松了。

    “恩，媽你等我把頭發吹干出來再說。”顧傾城低頭瞄一眼鎖骨下方冷笑。

    寒冬臘月步行三十分鐘的上學路上時常挨餓的身影是她，半夜為了給加班的親媽送飯，還被這個缺心肺的媽硬拽著守夜，理由是當媽的怕黑。結果就是，顧傾城經常因饑寒交迫而完不成學校作業被迫遭受老師的劈頭巴掌，好長一段時間自卑的不敢抬頭。

    要說飲食營養均衡那簡直不大可能，王素容這個當媽的從來沒有起床早過八點，而那個時間的顧傾城早就坐在教室里上課了，課間休息時眼巴巴望著同學書包里的零食偷偷流口水。

    爸爸顧懷安留給女兒的早餐錢常被王素容挪用到她自個治裝費上，她衣服很多，多到顧傾城沒有衣服穿卻不得不穿她的舊衣服，懶得改個腰身以至于遭受了無數的白眼和嘲笑。

    王素容的心里永遠只有她自己，她這些年凡事依從劉凱，以劉家為主。

    “媽，還是明天我幫你選衣服吧，這衣服穿上身不顯你氣質。”

    “真的嗎？傾城，我覺得新雨她期待我和她媽媽一樣文雅精致，那我是不是該穿的素凈些比較能獲得她的認同呢？”

    需要她這個親生女兒的時候竟然是為了取悅非親生女兒，也只有這樣她才難得沒空埋汰她。

    顧傾城蹭到她媽王素容的肩膀上，當媽的這一刻倒也似乎有意親近一下女兒，難得地把頭向右邊靠過來。

    “媽，我明天上午去學校你跟我一塊兒去吧！我們學校比華北市區的學區還要漂亮，而且校務處的幾位男老師都很有風度的，我就是要把我媽曬出去讓大家瞧。”

    “那我明天穿什么合適呢？雪紡連衣裙配皮夾克還是刺繡長裙踩一雙白布鞋呢？”

    顧傾城知道把她說動心了，乘機說道：“媽，這是你和我的秘密，說不定您一露面還成了我們學校倍受矚目的最具風采中年女性大獎，某些異性一個心悅還就當場邀約您喝下午茶呢！”

    王素容抿嘴傻笑：“恩，我明白，我不會對你劉伯說的，我們明天就去你們學校看看。”

    這一席話說到王素容心坎里了，她買那么多衣服最期待就是能被異性欣賞，她認為一個女人的成就大致就是被異性矚目，心里一樂電視也看完了忽然就話多了起來。

    “傾城，你來，媽媽這里有一瓶好東西給你用，你這個年紀是該用了。”

    顧傾城知道她說的是于是架子上的那瓶，她假裝不知地甜甜“恩”一聲。

    “媽，還是你用吧！”顧傾城知道王素容說不定在那個瞬間會突然改變注意討要回來的。

    “哦，你不要嗎？那就還是我用，我覺得也還有效果的。”王素容臉色緋紅，親女兒面前多少還是有一絲羞澀的。

    顧傾城洗澡過后的這一刻才算神經放松些，身上包裹著王素容用的滋養液。

    “媽，我們明天早上九點一起出門好不好？”

    “好啊，你劉伯今晚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給我來個電話，說不定今晚就只有我們娘兩個在這院子里了。”王素容神色稍顯落寞。

    顧傾城趕緊安慰：“媽，我在樓上，有事兒就喊我，我睡覺很容易驚醒。”

    王素容眼神略有孤單，對顧傾城點了個頭就回房去了。

    劉凱出了他工作上的應酬偶爾外出吃飯但他是比較刻制的人，生活嚴謹有一定的自我要求，今天也的確有些不尋常，說不定除了她女兒的事以外還有什么讓他牽心的人和事呢。

    后半夜的時候，劉凱的老牌BMW轎車悄悄回來進了大門右側的車庫，王素容急切的腳步聲跑出門庭去了。

    顧傾城拉開窗簾順著院內的燈光看見一臉頹喪的劉凱，王素容挽了他的手腕一下又被推開了。

    “你不明白我心里想什么？你不明白的！”這是顧傾城根據劉凱的手勢和表情推測出他的話。

    “你這么晚了才回來，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擔心你？你倒好，喝得醉成這個樣子！”王素容的嗓門不大還是被顧傾城聽見了。

    “我看你女兒比你好多了！你，我不知道當初看上你什么了？你除了長的漂亮以外你什么都不會，哈哈哈！我聰明一世卻要拜倒在女人面前，我英雄難過每人關哪！”

    顧傾城這次不用推測也聽清楚劉凱的醉話了，他似乎心事重重，看透了王素容就說明外面還有讓她牽掛可以比擬的女人。

    拉上窗簾的顧傾城預料到王素容很快會咆哮著沖上樓來，她唯一依靠的貼心人是女兒顧傾城，但很多時候這個吃大鍋飯長大的女人是即可使用暴力在女兒身上用以發泄她的各種不滿意。她這種人就只有Z國那種特定的時代才誕生出這樣奇特思維的人群，而她其實也脆弱無助的可憐，遇上這種時候她亂的一塌糊涂。

    “傾城，你開門，你別睡了！你媽我都沒有活路了你倒是睡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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