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晞倒是同意秦御后面的那句。
將魂體養在秦嬈身體里確實危險。
哪怕她不會讓魂體受到損傷,卻也不見得真的會盡心盡力的去養護。
符晞之前從秦家藥師那邊問到了一些關于秦御母親的事情。
那里說魂體養了這么多年,早已經有所起色。
然而到了秦嬈哪里起到的變化卻明顯。
以至于就連當初參與其中的藥師都沒辦法正確估量出秦御母親魂體的情況。
這件事秦老爺子自然也清楚,不過是遲遲不敢冒險罷了。
而今天秦御則是做好了打算。
他不會再讓秦嬈借此在面前猖狂下去。
更不能讓自己母親的魂體一直受制于人。
“能夠蘊養魂體的人不好找,卻也不代表完全找不到。”符晞挑眉,如果秦御那邊還沒有找到合適人選的話,她可以試著暫時幫秦御將秦母的魂體保護起來。
這點事情對于現在的符晞來說倒也不難。
秦御笑著在符晞頭上揉了揉,“嗯,新的寄體已經找到了”
所以,別那么擔心,他可以將一切都處理好。
秦御話落,果然看到符晞眼神一動。
符晞看向秦御,皺眉,“你什么時候找到的?”
她清楚可以蘊養魂體的人有多難找,之前在秦嬈之前的那個寄體已經不在了,符晞想不出秦御是怎么找到的。
只是清楚的知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秦御必然下了很大的功夫。
秦御收回揉著符晞頭發的手,笑道:“事情自然要早些準備。”
雖然找到新的寄體也沒有多長時間,不過這件事早在幾年前他就已經著手準備了。
畢竟秦嬈那個女人,他從未覺得對方可靠過。
符晞知道秦御不會拿這些事情來開玩笑,當即拉著秦御去找秦嬈。
藥師還在為秦嬈治療,他們需要快點才行。
畢竟連符晞也不確定秦嬈能夠撐多久。
至于唐祁的事情,符晞則是打算之后再說。
就算是那個人也沒關系,復活一次她可以讓他再死一次。
……
許桓儒將許夫人送回去。
只是沒等兩個人走進大門,就被幾個人攔住。
“你們想要干什么?”許夫人本就一臉氣悶,此時見到有人攔在自家門前,不由得臉色越發難看了些。
幾個人朝著許家母子看了眼,領頭之人突然扯出一抹冷笑。
“兩位姓許?”
許夫人聽言當即怒道:“知道我們是誰還敢在這里撒野,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相比于許夫人的惱怒,許桓儒則是皺了皺眉。
對方明顯來者不善,理智告訴他還是不要跟對方硬碰硬的好。
只是沒等許桓儒出聲,許夫人已經先一步將對方得罪了。
許桓儒此時想要挽救已經有些遲了。
因為在他看過去的瞬間,就看到那個領頭之人臉上的笑意一沉。
“這里是什么地方?辦不成許夫人你已經忘了,這里可是蕭家!”
蕭家兩個字落下來,許夫人頓時如同被踩到了痛腳一般,頓時尖聲道:“你什么意思,什么蕭家,這里姓許,是許家,是我跟我兒子的家!”
許夫人知道這座宅子是從蕭家手上得來的,只是蕭家沒落了之后,便落到了許桓儒的手上。
幾年的時間,許夫人已經將這里默認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她不允許其他人提起關于蕭家的事情。
這里現在姓許,就是許家!
來惹還是第一次見到許夫人這樣占著別人家的地方非說是自己的。
見此嘴角的笑意一涼,“許夫人,我這么稱呼你是給你面子,今天我來這也不是跟兩位吵架的,實話說,這座宅子是誰的,兩位心里清楚,我們只是把負責把宅子收回來而已。”
來人說話的語速很快,每個字卻極為清晰的落到許家母子耳中。
收回宅子?
誰要收回去?
瞬間,母子兩個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許桓儒擰眉看過去,“是蕭傾讓你們來的?”
這座宅子確實是在蕭傾名下。
當年蕭傾出事,后來幾經周轉便落到了他的手上。
不過說到底,只要蕭傾沒死,這座宅子歸根到底都還是她的。
不管是于情于理,都是她的。
許桓儒清楚這一點,當即臉色一沉。
這群人如果真的是蕭傾叫來的話,就憑現在的他還真是沒有辦法反抗。
現在的蕭傾背后有施卿澤撐腰,哪里是他能惹得起的。
許夫人卻不管這些。
在她看來這里就是許桓儒的沒錯。
看向來人的臉色一沉,“一定是蕭傾那個女人讓你們來的,怎么,她現在靠上了施家還想要搶我們的東西不成?”
來人險些被許夫人一番話逗笑。
他看過去,抬起手示意身后跟過來的兄弟準備好動手。
“兩位別管是誰讓我來的,奉勸兩位還是主動離開的好,否則動起手來,可別怪我們動起手來每個輕重。”
話落,來人猛地一抬手,身后那跟過來的幾個人頓時齊齊開始動作。
許家母子站在門外,親眼看著那些人直接打開大門走了進去。
許夫人尖叫一聲,當即沖了過去。
“不行,你們想要干什么?這里是許家,是許家!”
她喊聲越來越大,那些人身影卻越走越遠。
許夫人見到那些身影消失,當即轉過頭去看許桓儒。
“桓儒,你快去阻止他們,不能讓他們毀了這里,這里是我們家,若是沒了這,我們住哪?”
許夫人猛地心上一緊。
她現在可不能失去這里。
話落,許夫人臉色一白。
那些人就這么沖進去,她房間里的那些東西!
……
一群人動作干凈利落。
等到許夫人趕過去時,就看到那些人將房間里屬于許家母子的東西全都丟了出去。
許夫人看著自己那些被摔在地上的首飾,臉色鐵青一片。
她指著那些將東西不斷往出丟的人,便是一陣怒罵。
許桓儒趕過來想要阻止許夫人時已經晚了。
許夫人罵的太過,對方顯然不是那種不會對女人動手的人,幾乎在許夫人滑落的瞬間,便動了手。
倒在地上,許夫人看著那對面幾人,只能憤恨的咬牙。
這些年來她幾乎算是一直處于養尊處優的狀態,又什么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對待。
她看向對面之人,卻發現那人同樣也在看著她。
許夫人只覺得一股寒意襲來,下意識的不敢再輕易動作。
許桓儒走過去想要將許夫人從地上扶起來。
奈何沒等他靠近,猛地便被人一腳踢開。
許桓儒本就文弱,此時整個人被踢倒在地,想要爬起來都難。
“我不是已經告訴過兩位當心了么,怎么兩位就這么不配合呢?”男人從樓上走下來,手上則是拿著一直盒子。
許夫人抬起頭正看到男人手上的東西。
她下意識的臉色一白,當即就要起身去搶。
那個東西……不行,不能被拿走!
眼看著許夫人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剛剛動手之人則是冷笑一聲打算上前。
倒是拿著盒子的男人朝著那人掃過一眼,示意他別動。
許夫人朝著男人走過去,伸出手臂就要去搶奪男人手中的盒子,卻被男人輕松躲過。
試了幾次,許夫人終于反應過來,對方其實是在故意耍她。
她停下手上的動作,一臉憤怒的看過去。
“還給我!”這一聲落下,幾乎是用掉了許夫人所有的力氣。
然而男人只是冷笑著看過去,并且將手里的盒子居高,做出一副要丟出去的樣子。
許夫人徹底慌了,她看向男人,終于放低聲音,“不能扔,那個東西很貴重,絕對不能毀了。”
男人聽言笑了笑,“許夫人說得對,這個東西確實不能毀,不過本就不屬于你的東西還是不要妄想的好。”
話落,男人帶著東西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而許夫人想要跟上去的瞬間,卻被人猛地按主,向后一扯。
伴隨著一聲悶響,許夫人倒在地上。
找她身側則是被打的已經沒辦法起身的許桓儒。
一群人將許家母子連帶著蕭菡的東西全部都丟了出去。
宅子里再次變得空蕩蕩的。
至于許家母子,則是同樣被人像是丟垃圾一樣的丟了出去。
兩個人在門口躺了好一陣子,才被帶走送去醫院。
……
堯都醫院。
陸修染看著幾天內第二次住院的許家母子,忍不住挑眉。
“許家那兩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一側的醫生看著被推走的許家母子,忍不住問道。
陸修染同樣也覺得好奇,聽言搖頭,“不清楚。”
許夫人那樣的個性,得罪人簡直是分分鐘的事情,說不定又是在什么地方說錯了話,被教做人了。
蕭菡等了許久也沒有見到許桓儒出現。
她動了動,打算打電話給許桓儒。
只是沒等她將電話撥出去,就被告知許桓儒母子兩個再次被送進醫院的消息。
蕭菡臉色一變,顯然沒想到會這樣。
她猛地從病床、上坐起身,便要朝著許桓儒的病房走去。
施家。
蕭傾看著突然走進來的施卿澤,皺了皺眉。
“你這是怎么了?難道又被顧家那位無視了?”蕭傾已經知道顧之遙回來的消息,當下見到施卿澤臉色不太好看,忍不住問道。
施卿澤走過去,徑直在蕭傾面前坐下。
蕭傾看著施卿澤反應,也不再繼續追問,而是朝著施卿澤看了一會兒,琢磨著這個個人又想干什么。
這一次沒等蕭傾再次開口,就聽到施卿澤出聲道:“蕭家宅子已經取回來了,你可以隨時去看。”
蕭傾正要開口,驀地聽到施卿澤落下這么一句,頓時愣了一瞬。
“你說什么?”蕭傾手上的動作一僵,突然問道。
施卿澤耐心的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這一次他說的緩慢,務必要讓蕭傾聽的清清楚楚。
然而蕭傾仍舊一副茫然不敢相信的模樣。
她看向施卿澤,突然從坐上站起身,走過去。
“姓施的,你……”
“用不著太感動,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施卿澤挑眉,原本那宅子就是屬于蕭傾的,他不過是找了幾個人幫忙去把屬于蕭傾的東西取回來罷了。
蕭傾眼角微微泛紅,她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好一會兒才呼出口氣,“謝了。”
原本她也打算找個時間去把宅子取回來,畢竟那是屬于她的地方,就算是拆了也不能留給許桓儒他們住在那里。
施卿澤見到蕭傾走過來,這才又從寬大的袖袍里取出一樣東西遞給蕭傾。
蕭傾起初還在好奇那是什么,直到施卿澤遞過去給她時,神色這才變了變。
“既然是蕭伯母留下的東西,自然該交給你好好保管。”
施卿澤將東西交給蕭傾,隨即站起身。
蕭傾看著手上的東西,本就有些泛紅的眼角陡然生出一抹水汽。
她很少會哭,從前覺得那樣顯得太過沒用,在被丟到研究所之后更是靠著自己一個人咬牙活下去。
此時看著被放到手上的東西,竟是忍不住有些眼眶發熱。
“施卿澤,謝謝你。”蕭傾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不要真的哭出來。
施卿澤聽言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轉過頭看向蕭傾,“蕭傾,我跟秦御皆是把你當成親人,所以你沒必要跟我道謝。”
蕭傾驀地攥緊了手掌,另一只手則是在眼睛上快速的擦了一下,“我知道了,姓施的,別讓老子這么感動行不行!”
施卿澤笑著搖頭,確定蕭傾沒事后,這才起身離開。
倒是離開前,蕭傾看著他,問道:“顧之遙那邊需不需要我幫你一把?”
蕭傾想著自己幫不了別的,不過卻可以試試幫施卿澤把顧之遙追回來。
畢竟她跟顧之遙之間的關系還算可以。
約她出來說幾句話應該沒有問題。
施卿澤聽言則是搖頭,“你有時間不如去處理一下宅子那邊的事情,我這里,還是靠我自己吧。”
蕭傾聽言也不多說什么。
反正施卿澤他們個個都是有主見的,實在不行不是還有秦御他們,倒也用不著她太過擔心。
等到施卿澤的身影消失在門前,蕭傾這才低頭看著手上的東西,微微出神。
那是一條項鏈,價值不菲,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那條項鏈是蕭傾母親留下來的遺物,之前蕭傾被丟去研究所后便不知所蹤,沒想到施卿澤竟然有本事把它找出來。
蕭傾攥著那條項鏈轉身,慢慢的將它收起來。
那是母親的遺物,也是唯一可以當做念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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