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走后,蕭傾干脆爬到屋頂。
那里有一個位置,她從小時候就喜歡坐在那觀察蕭家,觀察每個人。
外面有些冷,風刮過來打在臉上傳來一絲刺痛。
蕭傾穿的不多,之前在研究所里似乎讓她的感官減弱了不少。
別說是冷,就是刀傷之類的,也不見得能夠感覺到多少痛感。
她在屋頂坐了兩個小時,直到整張臉都變得麻木,這才動了動手腳,打算站起身。
蕭傾站起身,踩著有些麻木的雙腳,俯身揉了揉腿。
稀碎的頭發從肩后垂落,蕭傾擰眉扯了把頭發。
以此同時,眼角的余光卻瞥見一抹身影,緩步靠近。
蕭傾瞇著眼睛看過去。
來人有些眼熟,不過一時間她也記不清對方是誰。
女人俯身低頭,露出一張側臉。
樓下,男人緩步走進,最后停在門前,仰起頭向著屋頂看過去。
蕭傾記不起來人是誰,只是覺得對方眉眼之中透著熟悉,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先開口。
“你找誰?”蕭傾本就是直接的性子,開口的瞬間,自然問的也直接。
她才剛剛回到這里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對方雖然看起來眼熟,也很有可能是來找許家人的。
蕭傾說著顧不上仍舊麻木的雙腿直起身,朝著下方的男人看過去。
男人見到蕭傾的瞬間,嘴角有笑意一閃而過。
隨即,富有磁性的聲音從下方傳來,“我來找你。”
蕭傾站在屋頂愣了一瞬,她沒想到對方會是來找自己的。
她想了想,回憶起蕭家有沒有欠下別人什么。
只是有些記憶太過久遠,就連她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
回過神,蕭傾看向來人,坦率一笑,“抱歉,我記性不好,你跟我認識?”
難得蕭傾還保持著一絲理智,沒有直接像是對待施卿澤他們一樣,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她注視著下方男人的一舉一動。
同樣的,下方的男人也在看著她。
“蕭傾,你真的不認得我了?”男人無奈一笑,似乎沒想到見面之后,對方竟然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虧得他竟然大老遠的跑來看她。
男人笑著挑眉,蕭傾則是有些茫然。
她覺得面前的男人很是熟悉,卻記不起對方到底是誰。
想了想,蕭傾干脆轉身,打算先下去再說。
男人看著蕭傾動作,看著她有些僵硬的從屋頂爬下來,連同手臂被劃傷都全然沒有察覺。
幾分鐘后,蕭傾站到男人面前。
她扯了扯袖子,這才瞥見手臂上的一道傷口。
傷口上有暗紅色的血流出來,不過蕭傾沒感覺到疼,自然也就沒去在意。
她站在男人對面,卻發現剛才還是一臉溫和的男人竟然皺了皺眉。
蕭傾覺得有些奇怪,卻沒等到她開口,就看到男人徑直朝著她走了過去。
幾乎是瞬間,蕭傾眼底閃過一抹防備。
男人看似不經意,卻在靠近的瞬間,一把拉住蕭傾那只受了傷的手臂,“處理一下傷口。”
“嗯?”蕭傾正打算跟男人動手,沒想到竟然等到這么一句。
她皺眉看過去,“你是誰?”
男人松開手,皺緊的眉頭也隨之松開。
他就站在蕭傾面前,距離她不過一寸。
驀地,男人動了動嘴角,笑道:“施卿行。”
……
蕭傾對于施卿行這個名字并不陌生,相反還十分熟悉。
施卿澤的二哥,那個在施家一向神出鬼沒的施二爺。
難怪她會覺得對方熟悉,她之前倒是見到過施卿行幾次,不過倒是沒有多少交集。
至于后來的一些事情,她有些記不太清楚。
以至于剛剛沒能認出對方。
“施二爺,抱歉,一時沒認出來。”回過神,蕭傾笑著說道。
倒是施卿行的臉色微微有些沉,不過表現的卻并不明顯。
“我聽卿澤說你回了這里,順便過來看看,怎么,不打算回去了?”施卿行話落,視線卻仍舊落到蕭傾的手臂上。
饒是蕭傾面對秦御施卿澤時一臉的從容不迫,卻在對上施卿行的瞬間,竟是莫名有些緊張。
“回去?回哪去?”蕭傾抬起頭,眼神帶著幾分茫然。
蕭家已經毀了,現在剩下的這座宅子,也是靠被人幫她取回來了。
蕭傾覺得自己除了這條命似乎已經不剩什么。
仔細說起來,她能保住這條命還要多謝符晞跟施卿澤才行。
也就是說,她現在真的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施卿行對上蕭傾的眼神,驀地一僵。
話到了嘴邊,卻沒辦法說出口。
回施家?
哪里并不是她的家,只是一個讓她暫住的地方罷了。
這里才是蕭家,雖然蕭家的那些人已經不在了,卻到底還留著這里。
施卿行頓了頓,突然上前,一把拉住蕭傾的手腕,避開她手臂上的傷口道:“先進去處理一下傷口。”
蕭傾睜著眼,看著施卿行帶著她走進去,準確的找到藥箱的位置,回到她跟前。
“手伸出手來,”施卿行在蕭傾面前蹲下來一只手伸到半空。
蕭傾坐在沙發上,眼神帶著茫然。
她也不清楚為什么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面前之人理所當然的坐著這一切,就好似著本就是他該做的一樣。
蕭傾皺眉,伸手去搶藥箱,“我自己可以處理。”
施卿行則是快速將藥箱拉到自己跟前,“你一只手傷著,怎么弄?”
按照蕭傾的脾氣,這點小傷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奈何施卿行鐵了心的不想放過她,話落直接將她那只受了傷的手臂拉了過去。
“忍著點。”施卿行說著拿出藥來幫蕭傾處理傷口。
傷口雖然看起來有些嚴重,不過蕭傾卻沒有感覺到痛意。
直到施卿行包扎好傷口,蕭傾始終保持著一副面無表情的狀態。
她看著施卿行動作,確定傷口已經別包扎好后,當即收回手臂。
察覺到蕭傾的疏離,施卿行倒也不覺得郁悶。
他收拾好藥箱,站起身后又指著箱子里的兩只藥瓶,“這兩只是傷藥,記得按時換藥。”
蕭傾看著施卿行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
等到施卿行的身影消失,蕭傾則是摸了摸手臂上的紗布,下意識的皺眉。
施卿行真的會這么閑順便來看她?
蕭傾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施卿行來這里是為了做什么?
蕭傾按著手腕的五指收緊,轉過頭找出手機。
在這里瞎猜有什么用,不如去找施卿澤問一問,也許他會知道也不一定。
……
施卿行才一離開蕭家,就接到施卿澤的電話。
電話里,施卿澤帶著笑意,將剛剛蕭傾打電話給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所以你什么都沒說,就那么在那里站了那么久?”
施卿行聽言臉色微沉,“別說的你號多少似的,顧之遙那邊處理好了?我記得她很快就要離開了。”
施卿澤被戳到痛處,頓時安靜下來。
片刻之后,才聽到他開口道:“蕭傾雖然看起來灑脫,其實整個人、格外敏、感,換句話說,你不能急于求成,需要慢慢來才行。”
施卿澤不清楚自家這個二哥什么時候對蕭傾如此上心,不過話說回來,當年蕭家出事,蕭傾被送到研究所的時候,自家二哥還在國外,那時候跟施家也沒有多少聯系,自然也不清楚蕭家的變故。
這么一想,施卿澤則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若是被人的事情也就算了,不過眼下事關施卿行跟蕭傾,施卿澤不由得便多想了些。
施卿行應了一聲,似乎贊同施卿澤的說法。
蕭傾看起什么都不在乎,卻又最是敏、感,脆弱。
看來他需要多花些時間才行。
這邊施卿行掛斷了電話,車子已經發動,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
秦家。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著幾個人動手。
符晞站在一旁,在她的對面則是站著從地上爬起來的陰使。
陰使看向符晞的眼神帶著一絲驚恐,如果不是此時時機不對的話,他真的想要就這么逃走。
秦御已經站在秦嬈面前,此時一雙冷眼由著秦嬈身上掃過,如同在看一個死物。
秦嬈只覺得一陣氣血翻涌,偏偏又沒有辦法動作。
她躺在那里,看著秦御走近,看著被秦御用那雙冷眼看著自己,突然發出一聲苦笑。
她想開口,奈何沒辦法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即便是死,秦嬈也不想讓秦御看到這樣狼、狽的自己。
她緩緩閉上眼睛,知道這一刻終是要來了。
秦御并不理會秦嬈此時的心理活動。
他算準了時機,抬起手便開始了動作。
取出魂體的過程十分漫長。
符晞在一旁幫忙,眼看著秦御臉色越發凝重。
陰使時刻主留意著周圍魂體的動靜,至于藥師則是被安排在門外守著。
藥師摸著下頜,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被趕了出來。
眨眼間已經過去了五六個小時。
秦御額上已經滲出一層冷汗。
符晞看著已經徹底陷入昏迷的秦嬈,皺了皺眉。
她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
只是到底是哪里不對?
陰使蹲在一旁,見此險些打了瞌睡。
他看著對面兩人,終于忍不住出聲道:“兩位,大概還需要多久?”
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辦,眼下剛剛過完年節,他們也是很忙的。
今天如果不是被符晞強行帶過來的話,他現在怕是已經帶走幾十只陰靈了。
符晞聽言朝著陰使所在的方向掃過一眼,“再等等。”
陰使見到符晞開口,自然不敢再多嘴,同時更是打起了不少精神。
畢竟心里清楚符晞的手段,陰使還不想就這么栽在符晞手里頭。
兩小時后。
眼看著秦御就要將秦母的魂體取出,不僅是符晞,就連一旁的陰使都忍不住將注意力落了過去。
秦御單手握著血玉,指尖有暗紅的血液滴落。
下一秒,就看到秦嬈的心口處驀地升起一團暗紅色的霧氣。
伴隨著霧氣散開,就聽到陰使出聲道:“秦爺當心,這位的魂體看起開頗為脆弱。”
秦御自然清楚秦母魂體的狀況,他手上的動作極為小心謹慎。
直到將魂體收入到法器之中,這才動了動腳下。
符晞見此則是朝著秦御走過去。
秦御額上掛著一層細密的冷汗,顯然費了不少的靈氣。
想來如果不是秦御本就靈氣過盛的話,怕是很難靠著一個人將秦母的魂體安全取出。
秦御見到符晞走近,當即將收著秦母魂體的法器交給符晞保管。
符晞沒有多問,徑直伸出手接了過去。
據說秦御找到的那具寄體還沒來得及趕到,況且魂體剛剛離開蘊養了許久的寄體,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才行。
這邊符晞將法器收好,就聽到一旁的陰使道:“兩位,我什么時候可以走?”
秦御挑眉,似乎想要讓陰使現在就在眼前消失。
只是沒等他動作,就別符晞攔住。
“既然你已經來了,不如順便把這個帶走。”
符晞說著,看向對面的秦嬈。
秦嬈本就受了重傷,雖然被及時送了回來,卻到底是還是傷的太重。
陰使看著對面已然奄奄一息的秦嬈,嘴角扯動。
“這個人可還沒有死呢?不過倒也快了。”
陰使說著竟然直接朝著秦嬈走了過去。
他走過去的同時,身后突然多了一陣鐵鏈碰撞的聲響。
秦御看著陰使動作,卻沒有阻止的意思。
陰使走過去,在秦嬈的周圍看了看,隨即抬起手,從身后扯出一截鎖鏈。
而就在陰使準備動作的瞬間,就看到昏死過去的秦嬈突然掙脫開眼睛。
空氣中陡然多了一絲冷意。
陰使握著鎖鏈的手腕一抖,險些將東西丟墻上。
秦嬈睜開眼的瞬間,猛地便是站了起來。
她看向陰使,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響。
秦嬈的動作一頓,她沒想到即便是這樣,自己還是要受制于人。
“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經快死了么?”陰使看著突然怒視自己的秦嬈,手上驀地一抖。
符晞跟秦御見此則是先一步有了動作。
秦御搶在符晞之前出手,當即示意符晞不要亂動,交給他來處理。
符晞動作一頓,看著秦御上前,轉而看向一旁正出神的陰使。
陰使顯然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分明是個將死之人,卻突然間活蹦亂跳的好似活人一般,這樣的情況他從未見過。
符晞看著秦御走過去,看著秦御快速的將秦嬈制服,忍不住挑了挑眉。
秦嬈的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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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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