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跑哪去了!”唐文文劈頭蓋臉地說。
“是你。”秦小魚失望地坐到床上,剛還滿臉殷切的周行媽,也嘆口氣,帶上門走了出去。
“不歡迎我啊!”唐文文怒氣沖沖地說:“你和阿雷怎么了?我見他回來了,誰也不理,回自已的房間去了。”
“他到了?”聽說阿雷到了上海,秦小魚還是寬了一下心,這樣總比不知下落要好得多,至少知道他平安。
“你們怎么回事?吵架了?”唐文文還在追問。
“我也說不清楚,前面很好的。他受傷那段時間,我住進他的房間,可是……我也說不好!”
“嫂子,你得改改性格了。我不是說你現(xiàn)在這樣不好。現(xiàn)在的你,對家人,朋友,都是最好的,可不是一個好戀人。你就是個好妻子的料,男人都想娶你這樣的,放在家里也安心,替他把事都給安排好了。可這世上的男人哪有一個安份的?雄性動物的本物就是到處撒種子,他守著一個賢妻良母會煩的,他真正需要的是一個狐貍精……”
秦小魚聽著唐文文喋喋不休,如題醐灌頂。
“你也不是無趣的人,就是把自已包裝得太緊了,放開一些。瞧你活那樣,我都替你累!”唐文文見秦小魚一直不說話,又心疼了,“好了嫂子,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難過,沒事兒,他跑了,咱就追回來。你想要的男人,還能讓他逃出你的魔爪,那你就不是秦小魚了。”
唐文文到底是好閨蜜,打了幾巴掌,甜棗也給了,最后還把秦小魚哄得破啼為笑。
第二天一早,秦小魚恨不能帶上墨鏡,這眼睛腫得實再沒法見人,本來她是想直接溜走的,不想被周行媽和周司令給堵在門口,綁架到了四號樓。
“不吃早飯就上班,空心肚兒,身體不要了?”兩個老人一左一右,把秦小魚按到中間,面前一杯牛奶一碗粥,她想逃都不行。
“哎呀,小魚是不是長針眼了,來點小咸菜敗敗火!”含含奶奶沒眼力見兒,又過來搗亂,秦小魚惡狠狠瞪她一眼,把她逼退了。
孩子們已經(jīng)陸續(xù)過來,進門無一例外不看秦小魚一眼。秦小魚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阿雷來電話了嗎?”周行媽開口了。
“沒有。”秦小魚低下頭。
“你給他打電話了嗎?”
“沒有。”
啪!周司令突然一掌拍在桌上,把所有人都嚇一跳,秦小魚也吃驚地抬起頭。
“我不吃了!”周司令在耍脾氣,這是給秦小魚看呢?
“我也沒胃口,你們吃吧。”周行媽也站起身,追了出去。孩子們紛紛起身向外走,要去上學(xué)了。
含含爺爺已經(jīng)拿著一根棍子站在門口,沒兩分鐘,全副武裝的周司令也出來了。
兩個老人押著幾個少年向?qū)W校的方向走去,怎么感覺,像在放羊?
沒出十分鐘,秦小魚就從四號樓逃出來,所有人都問了一遍阿雷的消息,她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小魚,你給他打個電話吧,不丟人。”周行媽鼓起勇氣說。
秦小魚啼笑皆非,笑話,她不給阿雷打電話是怕丟人?明明是愛面子好吧。
呃,好像也差不多。
她并不知道阿雷在上海的房間有沒有電話,以他的脾氣是應(yīng)該有的,可是她不知道號碼。要找他就要打到方夫人家,這真是壓力山大。
在服裝廠這一天實再是煎熬,她寸步不離辦公室,只怕阿雷打電話過來會錯過。可是阿雷好像鐵了心不理她,幾次她滿心歡喜接起電話,都是談業(yè)務(wù)的。
“小魚你不舒服就先回家吧,是不是要感冒?”謝廠長都看出她不對勁了,她借機跑回家去。
阿雷打她臥室電話的可能性更大,還是守在家里保險。
她的車剛到家門口,就見王磊在跟一個陌生人爭執(zhí)。
那人衣裳破舊,身上沾滿了油污,都看不出顏色了,頭發(fā)和胡子都不短,像個野人。
“他說他是王健的爸爸,要跟你們談一下。”王磊見秦小魚下車,忙跑過來。
“讓他進去吧。”秦小魚偏了一下頭。
齊四和周司令正坐在四號樓喝悶酒,兩個人的心情都不怎么樣。
“王師傅,坐吧。”秦小魚雖然對王健的家人深惡痛絕,可來人是他的生身父親,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我身上太臟,不坐了。這個,是給你們的,謝謝你們照顧小健。”王健爸爸從口袋里掏出一小沓錢,有十元的,有五元的還有毛票,壓的很整齊,瞧著有一百元。
“哦。”秦小魚有點不知所措,這劇本是不是拿錯了?他家又開始演苦情戲了嗎?她看了看齊四。
“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兒,聽說是你們帶走的。我這個做爸爸的沒能耐,只能管到這里了,不管他在哪兒,讓他好好的活著,不要回來了。”王健爸爸說著深深鞠了一躬,轉(zhuǎn)身要走。
“別走,老哥,不知咱倆誰大,我是王健的干爹,咱這也是干親,還沒喝過一杯呢。”齊四突然從沙發(fā)上竄起來,把王健爸爸拉住,態(tài)度大變樣。
秦小魚也正在想,怪不得王健的性格跟家里其它孩子不同,看來是受了爸爸的影響,這個爸爸不像壞人,只是被生活壓垮的一個普遍中年男人。
“不行,不行,我這衣服臟……”王健爸還在掙扎,已經(jīng)被按到座位上了。齊四剛一松手,他就像彈簧一般跳起來,急惶惶向外跑。
“別走,這錢……”秦小魚回過味來,把錢抓起來想追。
正好堂兄開門,兩個人撞了個滿懷。
“老王?”
“老唐?”
原來他們是認識的,老王最早也在無線電元件六廠,后來調(diào)出去的。
有了堂兄出現(xiàn),老王沒辦法就這么離開了,只敢坐在自已剛坐過的位置,恨不能把手都夾起來,唯恐再多碰一下沙發(fā)。
“王哥,別拘束,我們跟王健都熟悉了,就是一家人。”秦小魚見堂兄跟老王的親昵,就猜到他們原本關(guān)系不錯。
堂兄這人性格倔,三觀極正,交的朋友也差不了。
等他們把話聊開了,秦小魚不由得深深嘆息,不是說嘛,有人只是為了生活,就已經(jīng)用盡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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