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沒有聚焦于某個特定的人，而是從眾人身上一一掃了過去。

    “你們有什么看法？關于這里面的空氣！”他認真地問道。

    典型的上位者姿態。

    而他這話一出口，四人之間的氣氛便有些凝重。

    似乎誰都不想當第一個發言者。

    因為根據慣例……等等，慣例？

    好吧……總之，根據慣例，第一個發言的肯定是被懟的。

    再加上現在是半夜，大家頭腦不清醒，一時沒什么建設性想法，也屬正常。

    沉默持續了幾秒，西多羅夫第一個發表了看法。

    他先是緊抿著嘴，搖搖頭，顯得他這番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然后才說道：“不知道是什么，感覺不像是什么好東西……搞不好還和剛才的地震有關系。”

    漂亮！

    他說了一句廢話！

    肖樂在內心翻了個白眼。

    葛城聽后，不置可否，視線轉向了最上。

    小姑娘被他盯得又開始緊張，說出的話又有點結結巴巴的感覺。

    “我、我也覺得，也許是和、和地震有關系？”她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皺著眉頭，努力地說道。

    她會這么說，似乎也在葛城的預料之中，所以他的視線又轉向肖樂。

    “朽木，你覺得呢？”他問道。

    此時，肖樂心中倒是有了些想法，而且比起另外兩個來，至少還是有些價值的。

    但是她沒有立刻拋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用食指關節和大拇指指肚輕輕捏住下巴，也做出了一副在思考的樣子，心中則在默默地數秒。

    思考是需要時間的，這個時間不宜過短，太短顯得說出的話沒腦子。

    但也不宜過長，一是思考時間太長容易讓氣氛太過僵硬，二是拖得時間太久有可能會被其他人半路截胡，顯得自己很沒用。

    這個時間的把握是門學問，肖樂覺得此處四秒為佳。

    一，二……四，可以了！

    “剛剛我嗅到了它的味道，微微發苦，成分不明，就目前的觀察來看，狹縫里的這層橙色空氣似乎流動性比較差。”

    說著，她看到梭形裂縫周圍的土地似乎有點龜裂的跡象，于是稍微后退一步，矮下身，指著洞口，又道：

    “證據就是這部分空氣并沒有因為與大氣連通，而從狹縫中升起來。這證明下面沒有順暢的風道，氣壓平穩，所以下面很可能是一個比較封閉的空間。”

    “而且它的密度應該比空氣重，否則即使沒有風的助力，它自己也會浮上來。”

    其他幾人沒留意她后退的動作，倒是也學著她的樣子，蹲下看了看。

    誠如少女所說，梭形裂縫仿佛一道分明的分界線，將空氣分為了上下兩層。

    葛城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她的說法。

    緊接著，肖樂一邊站起，一邊做了個最終結論，還不忘反手給葛城下個套，找點不痛快道：

    “所以嘛……我倒是覺得這東西和地震有沒有關系不重要，它是什么東西也不重要，只要它不逸散到外面的空氣中，我們就是安全的。”

    “關鍵是……葛城，這空氣如何和我們有什么關系？難道你想要下去嗎？”

    她眉梢微蹙，露出了一臉好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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