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即便殺不死你也要教訓你一番,敢打我的女人,你是不想活了。”方說道“我的女人”時蘇淯的俊臉就紅了,不過臉也只紅了一瞬,一想到方才他可是見到夜九捂著胸口從這里走出去的,他就怒不可遏。
他蘇淯捧在手心都怕傷著半分的女人,這臭小子竟然敢動手!
元狩愣了一下,甚至停止了吹笛,緩了一會兒方明白蘇淯說了什么。
“老子……老子打了怎么著……”元狩紅著臉反駁,畢竟是真給了夜九一掌,心里有些發(fā)虛,說出來的話也是支支吾吾。
“啪”的一聲,蘇淯手上的金鞭一揚,元狩匆忙躲避,那些在天空中盤旋的昏鴉也振翅飛散了許多。
這一鞭下去,元狩躲開,直接甩在了茅舍的房梁柱上,整個茅舍頃刻間坍圮。
元狩一手捂著胸口匆忙閃身去躲倒塌的房頂。
當茅舍化為一攤廢墟,這竹林之中,只余對立的二個少年。
須臾,蘇淯對元狩連發(fā)八九掌——
元狩一時沒反應過來,又生生受了數(shù)掌。
鮮血汩汩而出,他的白衣已滲出大片血跡。
“你當真要殺我?”元狩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說話間蘇淯的金鞭已再度揮來,元狩使出渾身氣力騰地而起躲開這數(shù)鞭,他手中長笛一橫,吹起了笛曲。
天空中的昏鴉盤旋著,靈光上涌之間,那無數(shù)昏鴉朝著蘇淯襲擊去。
蘇淯手中的長鞭揮來揮去,那些昏鴉受不了金鞭上的靈氣,四散開來。
元狩深知他打不過蘇淯,他的笛聲不曾停止,而天空中聚集的昏鴉越來越多。
聞笛聲而被引至竹林的昏鴉雖然不敢靠近蘇淯,卻將蘇淯團團圍住,只在蘇淯揚鞭的時候散開來。
蘇淯頓時明白了,元狩想借助這群被笛聲迷昏的烏鴉逃走。
果然,不多時停留在半空中的元狩忽地運起內(nèi)修,飛身西去。
“砰”的一身蘇淯以靈力震開了那圍著他的團烏鴉。
他沒有追上去,元狩輕功極好,想逃也決計不會讓他追上。
只當是給元狩一個教訓了。
蘇淯站在竹林里,臉上的神情更為復雜了,因為元狩的出現(xiàn),他暴露出來。
其實,在盛京附近聽到笛聲的時候,蘇淯便知不會是苻搖商,無論出于怎樣的理由,苻搖商那個人絕不會讓將自己最早的暴露出來,因為時機不成熟。
可當他在竹林外聽到元狩對夜九說得話,再看到元狩給了夜九一掌后,他出現(xiàn)在了元狩的茅舍。
*
夜九在回去的路上尋找夜漓,回到盛京東城門外三里路的時候,方見到夜漓氣喘噓噓的跑來。
“主人主人。”
夜漓身后跟著祗旖,原來是夜漓顧及祗旖所以沒有立刻去追夜九。
“阿夜,可是你要尋的人?”祗旖追上來問道。
夜九搖搖頭,“他笛聲引我過去,是想告知我?guī)资昵八姆教煲粦?zhàn)。”
夜九沒有對祗旖隱瞞,卻也沒再繼續(xù)說。
祗旖聞言,隱約猜到了,夜九似是與四方天有關。
“我送你回去。”夜九說著轉身去扶祗旖,夜漓跟了上去。
在回去的路上,夜九突然問道,“祗旖,你可知沒有元神卻能如常人一般活著,又有非凡內(nèi)修的人,是怎么樣的人……”
這究竟是如何物種……
祗旖搖搖頭,又點點頭,“我?guī)煾冈谑罆r曾同我說過,人無三魂可活,無元神是決計不能活的,所以,你這個問題,恕我實在難以回答。”
因為他不知。
夜九一愣,連涉獵極廣的祗旖都無法解釋,不知她還得為此事困惑多久。她突然一驚,為何……為何自己會這般去關心蘇淯有無元神之事。
在方才去見吹笛人途中,她遇到蘇淯,話語說得雖不至于決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暫別,就是不見。
話已至此,就是不想再見,卻只用了“暫別”二字。
蘇淯又是何等聰慧精明之人,不會聽不出她話語的意思。
也許是因為那一夜,那一吻,來得太突然了,所以她此后回想起來,慌了神。
而這時,她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至始至終是想要搞清楚蘇淯身上的疑點的,她并不是不在乎蘇淯的。
陡然想到這一點,夜九的臉上升起了一股火熱,她的眉目依然沉寂,心卻漾起了絲絲漣漪。
察覺到夜九心情的變化,祗旖微偏過頭望向夜九。
感受到祗旖的目光,夜九一怔,偏頭望向他,“不舒服嗎?”
祗旖搖搖頭,夜九有心思啊,莫非仍是想著那景王蘇淯?祗旖也只是想到了這點,但知夜九通透且性子清冷,以夜九的性子也不會在一個問題上糾結太久。
夜九送祗旖回去后,也摸黑回盛京城。
夜漓跳上她的肩膀,眨巴著大眼,說道,“好可惜哦,祗旖和尚的米酒我只喝了一口就被你突然打斷了。”
“……”
夜漓突然來這么句,倒是把夜九給逗樂了。
“米酒在北方難見到,但是在江南家家戶戶都會自己釀一些,因為家家戶戶都有,所以市面上也少見。”夜九解釋道,“若是得了空,我給你做。”
“你會做?”夜漓一奇。
夜九偏過頭,臉頰碰到夜漓的胖臉,“自然,我是江左葉九,這些我從小喝到大。”
夜九突然將臉貼上來,夜漓臉上一熱,離她遠了些,揉了揉胖臉道,“主人你好幸福哦,從小吃那么多好吃的。”
再回城,天已經(jīng)大黑了。
夜九沐浴后,將衣服洗了。
夜漓吃著安吉大叔的老管家送來的龍須酥,貓臉上沾滿了龍須粉末,那龍須酥剛一入口覺得有點甜,它一口茶水喝下,只覺得那龍須酥沾了它滿嘴。
夜九換好干凈的衣袍繞過屏風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那胖貓倒在桌上,摳著嘴……
“哈哈哈。”夜九被它逗笑了,“吃龍須酥飲茶,哈哈哈,又一個傻子。”
夜漓都快哭了,它不知道一口包住龍須酥,再灌一口茶水會讓龍須酥黏在口中,那龍須酥粘在上顎,摳都摳不下來。
夜漓費了老力才將那粘在上顎的龍須酥給吞下肚……
再看向它的主人,原不知它主人竟然這么壞,此刻看她大笑,竟有些童心未泯之感,它敢說夜九小時候一定很頑皮。
夜九坐在桌前笑著笑著,就想到了她二哥。
那第一個吃龍須酥飲茶,粘住上顎的就是她二哥顧喜了。
二哥顧喜是揚州四子里,最……妖嬈的一個,一個比女人還妖冶的男人,也許是因為他家中姐姐妹妹眾多,他從小就被那些姐姐妹妹拿著打扮,甚至還有一次,被他的姐姐們逼著穿女裝上過一次街。
想起顧喜,她就覺得心情愉悅,“我二哥在盛京,我想見他一面。”
夜漓終于能說話了,踹了一腳龍須酥的盒子,“甜不說還粘嘴,主人你把它們吃光吧。”
夜九淡淡一笑,夾起一塊龍須酥,慢騰騰地吃了起來。
夜漓猛灌了幾口水,說道:“你二哥?揚州四子之一的……呃?名字忘記了。”
“他叫顧喜,字長樂。”夜九淡笑道。
“好喜慶的名字。”夜漓揉了揉胖臉說道。
“他前頭有七個姐姐,他爹四十歲才盼到他,當?shù)弥莻兒子,當即喜暈過去了,于是次日醒來就給他取名顧喜了。”
“哈哈哈哈哈。”夜漓很不厚道地大笑出聲。
不過夜九也沒忍住,“他人很好,你一定會喜歡他的,他是揚州四子中的開心果,能講很多有趣的事。”夜九停了一下,“不過二哥喜歡涂脂抹粉,到時候見著了,你可不能說他,否者我擼禿你……”
夜九勾唇一笑,不怒而威,嚇得夜漓齜了一下牙。
等夜漓回過神來,它氣鼓鼓地抱著胸,這還沒見到人呢,就開始威脅它了!
“對了,剛剛進客棧的時候,安吉大叔在和你說什么?”夜漓走過來,跳到夜九的懷里問道。
說道這里,夜九眉目一沉,淡聲道:“安吉說玄門預計在上巳節(jié)召開一次宗修大會,應該是大炎第一借由朝廷協(xié)辦的宗修會,可能會挑選能人一統(tǒng)江湖。”
畢竟,華胥之地,修者、門派眾多。東秦放任這些修者,而大炎皇上殺伐果斷、胸有乾坤之人,他深知江湖的力量,是最為不可估量的。
“我的天,這皇帝不是個傻子啊。”夜漓愣了一下,“這養(yǎng)兵千日,也不抵馴服一個修者啊,話說,朝廷敢動修道界的這片江湖,就是說明他們的皇帝有這個能力駕馭這片江湖的叛逆。”
夜漓的解釋很貼切了。
這是一匹野馬,只有有能力的人才能馴服野馬的叛逆,全看這個帝王的能力了。
“安吉同我說這個上巳節(jié)宗修會,也可能并不簡單……”夜九撐著下巴說道。
“什么意思,皇帝除了納賢才,還有其他想法?”夜漓說著說著,瞇眼道,“這安吉大叔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混跡于都城,這里有他的探子。”夜九淡道。
*
這時,盛京顧喜的府宅里,他突然收到了一個小公公來的帖子。
不算是圣旨,但是是圣邀。
那小公公笑道,“小的在此恭喜大人,花名在冊。”
明日是元宵,是皇帝在御花園設宴。
那公告走后,顧喜方打開名冊,冊中所列百官名姓,皆是乾天殿能面君的官。
顧喜心中一訝,來盛京這么久了,突然得到圣眷還真讓他有些吃驚呢。
這狗皇帝怎么突然想起他來了?
他一皺眉,想起日前在國師府中和那狗皇帝見了一面,可那時皇帝不是匆匆走了,連一句話都沒留下嗎?
怎么轉頭又想起他來了,這種宮宴請的無非是文武大臣,國之棟梁,再不就是誥命夫人和一些女眷。
怎么請到他這閑散官這里了?顧喜勾唇一笑,將花名冊合上,扔在了一邊。
他走到衣柜前,將他最好的一件三品官服取出來。
在屋中燃了爐,焚了香,顧喜將官服熏了一夜,只等明日元宵節(jié)的公眾設宴。
次日。
元宵宮宴至未時開始,辰時的時候,顧喜就在房中敷面,他的肌膚極好,看不到一絲疤痕或者皺紋,那是因為他熱衷于養(yǎng)顏,敷粉……
他所用的胭脂、口脂都是他的姐姐們未出嫁時,在閨閣中教他做的,因為是少時的習慣,所以延續(xù)至今。
昨夜落雪籽,今日卻是陽光正好。
陽光照進室內(nèi),就能見到這男子,粉黛描眉,筆點朱紅,描著眼梢,勾勒朱唇的妖冶姿態(tài)。
他年方二十又一,卻仍保持著十八九歲的樣子,一是他不曾有過女人,二是他熱衷保養(yǎng)。
當精致的妝容完成,鎏金的鏡面印出一張妖冶、俊美的容顏,這樣的美,雖妖冶,卻也美得真實……
取過熏香一夜的官服,紅衣舞動間,套在頎長的身子上,墨發(fā)一瞬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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