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為什么不用神降術(shù)與那奸賊決一死戰(zhàn)?”師容蘭回眸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荒原,亂石密布的河谷盡頭是綿綿不盡的雪山,那里是天下水道源頭,意義重大。轉(zhuǎn)回臉看向王龍象,不滿的:“您知道我不是意氣用事。”
“你認(rèn)為本座應(yīng)該不計代價將他滅殺?”王龍象睿智的目光含義深遠(yuǎn)的看著她。
師容蘭點點頭,道:“就算付出些代價也是值得的!毖酝庵猓瑲⑺狸愖硪嚷淙腙悗煹赖挠嬎愀匾。
“你說的不能算錯!蓖觚埾蟮溃骸暗@個代價卻是我們不能承受的,而且就算本座當(dāng)時全力以赴,也未必就能將煉鋒城主誅殺!毖壑芯庖婚W,又道:“陳師道和九宮在神域做不到的事情,憑什么本座就有把握做到?”
師容蘭黛眉緊蹙,道:“這人稀奇古怪的手段層出不窮,任其發(fā)展下去,只會越來越難對付!
“未必一定會成為敵人吧?”王龍象忽然撇起一絲笑意,看著師容蘭明媚的嬌顏,道:“他幾次勝你都沒有把事情做絕,今日這一戰(zhàn),護(hù)城軍明顯占據(jù)上風(fēng),他也沒有趕盡殺絕!
“這奸賊鬼道的很,分明看出伯伯您神通廣大才故作大方。”
“也有你這一說!蓖觚埾蟛⒉环裾J(rèn)她這種帶著偏見的觀點,又道:“不過本座以為,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并不希望與我們決一死戰(zhàn),或者說,在他看來我們并不是值得拼命的對手。”
“憑他敢小覷我天師堂?”師容蘭嗔怒道。
王龍象仰觀蒼穹,緩緩點頭,道:“你可以這么理解,不過并不完全是這樣,我們雖然與神符門號稱同氣連枝,但畢竟不是一體,就目前的局勢,這天下間最強大的敵人無疑是天界神國。”
“您這么看重他?”師容蘭道:“他連個師門傳承都沒有的先天體魄,憑什么能參與到這天下大局當(dāng)中?”
“憑那些道寶級別的攻擊法器就夠了。”王龍象斂去笑容,鄭重道:“菅磐峽這種成名數(shù)千載的白骨大妖都能舍了自己創(chuàng)造的門戶,甘心情愿拜入他門下為徒,這樣的人還需要師門傳承嗎?”
“我就是不服這口氣!”師容蘭狠狠吸了一口氣,道:“這混賬東西真實本領(lǐng)稀松的很,每次交手都是用下作手段取勝,就憑這一點,休想讓我對他服氣。”
王龍象微微搖頭,道:“癡兒,你是當(dāng)局者迷啊,人家堂堂道意六重的神念修為,就算只是先天體魄,眼光和感知卻都勝你一籌,道法無疆,萬法歸宗,各門各派的修行法門不同,并不存在誰高誰低的差別,無論你愿意不愿意承認(rèn),他都已是得道之人了!
“您就甘心眼睜睜看著他趕回西戎汗國壞了咱們籌謀多年的大業(yè)?”
師容蘭這句話說到了王龍象心里,天師堂主當(dāng)然不甘心。
“過了前面山坳就轉(zhuǎn)道向北,走獅駝山!蓖觚埾蟪谅暦愿赖,轉(zhuǎn)而看向師容蘭,語重心長又道:“蘭兒,下面的路你不要跟著了,有更重要的事情非你不可!”
“除了讓我去履行那個婚約外,您讓我做什么都行!”
“你的問心訣越來越厲害了。”王龍象泛起一絲苦笑,道:“連掌教師伯的心思都能猜到。”
師容蘭神色堅決,道:“您不想跟他為敵,我可以接受,但是讓蘭兒嫁給他,卻不如殺了我干脆!
“他也不是那么差吧?”
“比那個還差百倍!”師容蘭道:“他,他已經(jīng)娶了霍鳴嬋!
“唯大英雄真風(fēng)流,有本事的男人才有資格多娶幾個女人。”王龍象道:“蘭兒你這般資質(zhì)的女子,古今難尋,當(dāng)代青年才俊誰能配得上?你應(yīng)該知道,炎神圣血在你身上重現(xiàn)對天師堂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遇到合適的人,蘭兒自然知道該怎么做,但是他肯定不合適!”
“因為他是先天體魄?”王龍象道:“不是說他的先天體魄是被云玄感暗算所致嗎?”
“就算他不是天生的,那也不合適!”師容蘭斬釘截鐵說道:“這個人卑鄙下流,好色無厭,蘭兒實在是......”
“哪怕是為了圣劍光復(fù)的大業(yè)?”王龍象沉聲打斷她的話。
“我......”師容蘭一時語塞。
“不一定非要你嫁給他。”王龍象道:“但是如果我們想重建圣劍王朝,現(xiàn)階段就不應(yīng)該與煉鋒城成為敵人,控制龍象和白帽只是第一步,拿到西戎汗國才是最重要的一步,陳醉這個人雖身負(fù)神鬼莫測之機(jī),卻沒有多大野心,煉鋒城沒有稱霸的雄圖霸業(yè),卻有許多令天下風(fēng)云色變的神器......”
“您是想我到他身邊臥底,探聽那個有道寶級別攻擊力法器的秘密?”
師容蘭再次領(lǐng)會精神,說出了王龍象不好意思說透的想法。
“圣劍封天,任重道遠(yuǎn)!蓖觚埾鬀]有否認(rèn),卻意態(tài)十分摯誠,語氣懇切道:“我們這些霍炎二尊的血裔后代,茍且偷安忍辱負(fù)重多年,代代承受神國屠戮摧殘......”
“師伯不必說了!”師容蘭打斷王龍象的話,道:“蘭兒聽您的就是。”
“如此,就委屈蘭兒你了。”
“這個事咱們愿意,人家卻未必肯答應(yīng)!
“你們早有婚約,陳醉對天師堂沒有多大敵意,而且你畢竟還是汗國女帝的親妹妹!蓖觚埾笱普T:“你現(xiàn)在身負(fù)兩大法相神通,就算到了中州大陸,天道法則之下,也能發(fā)揮出宗師級別的戰(zhàn)力!
“蘭兒懂了!睅熑萏m冰雪聰明一點就透,立即把握到其中關(guān)鍵,道:“蘭兒這就趕奔納蘭西京,請姐姐下旨封我個統(tǒng)帥去北路助往生御敵,再請姐姐賜婚入煉鋒城,他陳醉只要還想與西戎汗國結(jié)盟,就斷沒有拒絕的道理。”
“帶上一萬黑風(fēng)騎軍。”王龍象道:“只要不與陳醉的護(hù)城軍交手,這支軍隊足以橫掃草原!
“師伯趕往獅駝山,可是因為娘親那邊要有大動作了?”
王龍象眼中寒光一閃,額首道:“時機(jī)已經(jīng)成熟,是時候請女皇陛下取代那個蠢物了。”
......
“阿嚏!”
陳醉在車廂里裹著貂裘睡覺,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孟立熊的大黑腦袋從趕車的位置探進(jìn)來關(guān)切的看了一眼。
阿九懷抱著魔國小公主殿下,對著阿熊悄悄擺手,示意他不要打擾到陳醉休息。
“放心,我沒那么脆弱!标愖砗鋈槐犙郏瑪[手示意阿熊繼續(xù)趕車,又對阿九吩咐道:“到了宜州你就下車,單獨趕往落日城,玄天北宗并入到聽風(fēng)司,你來做這個宗主,云空寂弄了個弟子做了南宗的掌教,我不能跟他的徒弟平起平坐!
“我不想做你的徒弟!卑⒕培僦煺f道。
“你這一身道法都是我傳授的,你不做誰來做?”陳醉正色道:“可還記得當(dāng)日在炎都我對你說的話?”
“阿九怎敢忘記!卑⒕诺吐暤溃骸澳菚r候我們身臨險境,你對阿九說,人可以死掉,道法傳承卻是永恒不滅的,您讓我活下去,證明您曾經(jīng)在這世界上活過,還留下了一些痕跡。”
“目前為止,我收了三個徒弟,你是最適合傳衣缽法宗的一個!
“您都這么說了,我還能說什么呢?”阿九幽幽一嘆,道:“看來這個大師姐我是一定要做了。”
“這才乖!标愖硇Φ溃骸盀閹熧n你一件法寶!闭f著從胸前佩戴的靈光寶殿里取出一只錦繡山河袋遞給阿九,道:“這是個空間法寶,里邊有我親手煉制的陰陽二極雷十枚,另有一把特殊武器,關(guān)鍵時刻可以釋放萬年幽霾毒素,便是羅天上君中招也難保不會暈一暈。”
“什么特殊武器這么厲害?”阿九好奇的接在手里,道:“若是黑筒那種丑兮兮的我可不要!
陳醉搖頭道:“放心,那種給糙爺們兒打造的東西,為師怎舍得給我的小阿九用,這里邊的寶貝精巧的很,大小與神機(jī)連弩差不多,毒素是存儲在一個極小的高壓氣罐內(nèi),只需按動開關(guān)就能噴出毒液。”
其實就是夢中人生記憶中的玩具水槍,只不過陳醉是用玄鐵精英打造,親手在儲氣缸上篆刻下水火法陣,又將一塊幽霾妖王的內(nèi)臟塞進(jìn)去,水火交泰而生高壓,噴出來的毒水會立即氣化成無孔不入的毒素。
“這樣還差不多。”阿九按照陳醉傳授的心法打開錦繡山河袋。
“用法很簡單,你有的是時間自己慢慢琢磨。”
阿九將山河袋收起,道:“今后是不是就不能喊你大哥了?”
“私下里稱呼什么都不重要!标愖淼溃骸暗型馊嗽诘臅r候,還是要鄭重些!
阿九扁嘴道:“門派連個名字都還沒有呢!
“神機(jī)門。”陳醉道:“就叫這個名字吧,跟玄天宗區(qū)分開就好。”
“你這算不算欺師滅祖?”阿九調(diào)皮的:“你那位天下第一的老師兄若是知道你把北宗改了名頭,必定要找你算賬。”
“玄天宗來歷神秘,與天師堂和妖族都有瓜葛,表面與天界神國為敵,卻能相安無事多年,這里頭的水太深,咱們能不摻和還是盡量少摻和!标愖碛行┮馀d闌珊,嘆道:“天下大勢紛擾變幻,敵友難辨,咱們能信賴的只有自己。”
“師父,這次天穹之行咱們也算頗有收獲了,您卻似乎一點都不高興!
“的確沒什么好高興的。”陳醉道:“嬋兒回歸神國,母親選擇了那個人,我得到的這些東西都并非是我想要的!
“我倒是覺得您已經(jīng)做的足夠好了!卑⒕诺溃骸澳鷱母】仗熘凵蠈W(xué)到了很多符文法陣,還得到了這么多法寶,又添了個乖覺的女兒......”
“她是魔王九幽的女兒。”陳醉糾正道:“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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