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被塞了滿口的雞腿,男人冰藍色的眼眸中一時竟有種慌亂。
黑衣少年便笑了笑,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抹慌亂,然后伸出了胳膊,企圖搭在對方肩膀上,結(jié)果卻因為對方高出了自己整整一個肩膀,不得不撇了撇嘴,放棄了。
于是乎,少年伸出手指,勾了勾男人的下巴,笑容說不出的邪擰,“我說,小龍,你這樣子實在是讓人犯罪啊……”
“嗯?什么?”男人動手拿掉了嘴里的雞腿,小小的咬了一口,不明所以。
黑衣少年便切了一聲,然后動手拉好了對方臟兮兮的衣襟,將那結(jié)實的胸膛藏在衣服里,這才說道:“快吃吧,吃完了爺爺我陪你去買一身衣服,你這個樣子……嘖嘖,真的是太臟了,跟我走一起,拉低了我玉樹臨風的形象!闭f罷,摸了摸額前的劉海。
盛重劫一聽這話,在心里不住的翻白眼。
拉倒吧!還玉樹臨風?!充其量就是一個妖言惑道的狐貍精!
男人卻格外嚴肅的看了看自己那慘不忍睹的白衣,點了點頭,分外聽話的說道:“好的,都聽你的!
不知為什么,方才少年說的那一席話他百分百的相信了,沒有絲毫懷疑,尤其是對方拿出劍后微微一亮,那兩個小小的佛光二字,讓他心中竟有了一絲絲的歸屬感、親切感。所以幾乎是下意識的,對方說什么,他就做什么。
黑衣少年立刻露出了小虎牙,邁著一雙細腿坐到了草墊上,繼續(xù)拍了拍自己身邊,歪著頭,說道:“小龍,過來坐!”
男人便施施然的走了過去,落了坐,雙腿一絲不茍的盤在一起。
少年便細細的觀察起了身邊這個人來。
劍眉星目,鼻梁直挺,嘴唇是好看的殷紅色,竟比有些女子涂了口脂還要好看!
尤其是那一雙冰藍色的眸子,微微一轉(zhuǎn),就好像寶石一樣將他的身影倒影在里面。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甚至是有些呆頭呆腦的男人就是傳說中那個上可九天攬月、下可浮游撼樹的巨龍——蒼炎!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長的實在是太好看了些!
撇了撇嘴,少年有些嫉妒的吸了吸鼻子,他自認為自己的長相在男子中已經(jīng)算的上是上乘了,可結(jié)果在他面前一比,立刻黯然失色。
真不知道一條龍長這么好看有什么用!
“你在看什么?”男人有些納悶。
“沒什么!鄙倌炅⒖淌栈亓四抗,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自己的腦門,問道:“你被什么人追殺?”
“不知!
“是男是女?是妖是人?是魔是神?”
“不知!
“難道對方就沒有露出任何有用的線索?!”
“嗯,沒有!蹦腥诵】谛】诘囊еu腿,格外認真,動作也是十分優(yōu)雅,看的少年不由得有些火大,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叉著腰,怒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對方打成了這個樣子?!太丟人了吧!”
“我……”男人停下了吃東西的手,微微的瞇起了雙眼,眸中竟然泛起了水霧,襯得他整個人立刻如同一只雪天里瑟瑟發(fā)抖等待幫助的小白兔。
少年一看,心猛的一顫,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在心里哭爹喊娘了一番——我的親娘!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禍害吧!紅顏禍水!妥妥的紅顏禍水!
“我……我真的不知道!蹦腥说拖铝祟^,闔下了眼眸,露出了抱歉的神色,“我在閉關(guān)修煉,突然就被一股力量給傷了,然后我就逃了,等醒來,就看到了你!弊詈笠粋‘你’字重重的落下,男人突然抬起了頭,看著少年微微一笑。
少年再一次愣住了,心臟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
連同著身體里的盛重劫一起,也驚愕的呆在了原地。
該怎么說呢……該用什么詞語來形容這個笑容呢?
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不夠!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夠!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不夠!
都不夠!這些詞語都不夠!
這個笑……這個笑帶著一種力量,可將冰雪消融的力量!如同一道霞光,瞬間刺破了少年的胸膛!
“忽!”
突然,一股風吹了進來,將供桌上的油燈吹滅了,少年霍然回過神來,雙瞳在瞬間失神,再一次墜入了黑暗中。
“哐啷!”腳底突然被拌了一下,身體立刻向前栽去,結(jié)果卻直接跌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中。
鼻間立刻吸入了一股幽幽的檀香,是梅花的清冽,夾雜著些許白雪的味道,有一種另人心悸的顫抖,傳入四肢百骸,一掃那胸中的積郁。
少年不知所措,趕忙站了起來。
彼時,他的雙眸才適應(yīng)了這突如其來的黑暗,然后就讓他看到了那一雙近在咫尺的一雙眼眸。
湛藍的如同雨后初晴的藍天。
“你沒事兒吧?”男人的聲音響在了耳邊。
少年猛的全身一個激靈,徹底回過了神,趕忙從對方身上彈了起來,然后清了清嗓子,用手捂住了嘴,似乎是在壓抑著此時此刻臉上的慌亂,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好了好了,趁著還未到宵禁的時候,我?guī)闳ベI衣服吧!”說罷,跳了出去。
男人卻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手中的雞腿。
少年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回來后整只雞都給你吃!趕緊走吧!”
男人立刻乖乖的放下了手中的雞腿,跟了上去。
而在大街上,少年還是將雙手合十放在腦后,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印?br />
倒是身后的男人目不斜視,四平八穩(wěn),端方雅正的走著,一身狼狽的衣服活脫脫被他穿的如同天人下凡一般。
可是,不知為何,男人有些奇怪,當他們一出來時,整條街上的人都散做鳥獸狀,一個個屁滾尿流的收拾了攤鋪就跑遠了,甚至連掉落的東西都顧不上撿。
他好心的拾起了一枚發(fā)簪,正要遞上去,卻只看到了一個拔腿就跑的背影。
男人呆在了原地,伸著胳膊,手中的簪子放也不是、拿也不是,格外的尷尬。
少年便放肆的大笑了起來,直接笑彎了腰,拼命的捂著肚子,眼淚都笑了出來,大聲說道:“哈哈哈哈!哎呦我的媽呀,笑死我了!”
男人便一臉委屈的問道:“我有這么可怕嗎?”
少年一聽,立刻收回了笑容,十分嚴肅的說道:“當然了,你看看你這一身衣服,上面這個血跡……嘖嘖,誰看了不害怕!”
一句話,直接將罪魁禍首扔到了男人頭上。
此時此刻盛重劫已經(jīng)懶得再翻白眼了,他覺得自己如果再翻白眼,繼續(xù)這么翻下去,只怕是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了!
“行了,快走吧,趁著所有人都沒有被你嚇跑,我們趕緊去前面的衣鋪給你置辦一身!”語閉,少年拉著男人的手腕就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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