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火焰如同暴風般瞬間席卷了整個滄流城。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
白衣男人抱著少年逐漸冰涼的身體慢慢干涸了臉上的淚。
而那藍色的火焰在焚燒了所有后,又將一切廢墟冰封了起來。
烈日炎炎,卻如同墜入了冰窟中讓人心冷,身冷。
藍色長衫男子咽了口唾沫,蜷縮起了身子,然后慢慢的退到了陰影中,卻在預備逃跑的瞬間,被藍色火焰化為了灰燼。
蒼炎抬起頭,看著那明媚的陽光,臉上如死般寂靜。
“子皙啊……你為何要這樣做呢?我還沒有把妖丹給你啊……其實你不用騙我的,如果是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啊……可是,現(xiàn)在,我真的沒人要了……真的沒人要了啊……”
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同樣的話,直到夕陽西下,整個滄流城都沉浸到了黑暗中,男人才全身一顫,從噩夢中醒了過來。
不行!不能就這樣等著!他需要做些什么!子皙……子皙……不能就這樣死了!
然而,男人如同一只無頭蒼蠅一樣從城東走到了城西,都沒有找到任何辦法,直到懷中的尸體冷了下去,然后變作了無數(shù)金色的光點,慢慢消散。
這一刻,他才徹底的相信了,那個永遠笑的沒心沒肺的少年真的離自己而去了……
“不!”
“嘩啦!”
盛重劫從湖底睜開了雙眼,然后就被一股力量直接推了出去。
男人立刻奮力的揮動著雙臂,游上了岸,卻在一屁股坐到那冰冷的巖石上時,心底被巨大的哀傷填滿了。
那應該是非常強烈的共情,從一開始,他就住在了那個黑衣少年的心中,體會著他的痛、他的悲傷、他的喜悅,還有最后那一劍穿心時心底深深的無力與悲慟……
盛重劫看了看雙手,眼前又浮現(xiàn)出了那一雙扭曲到不成樣子的手,然后重重的嘆息一聲,摸了摸身上,站起身,漆黑的眸子突然一轉(zhuǎn),就看到湖底一層藍光驀然閃過。
接著,整個湖泊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一般,升騰起了無數(shù)水霧。
盛重劫立刻退后幾步,握起了雙拳。
淵淵?!
難道……難道……
接著,一條藍色的巨龍突然從湖底飛出,瞬間蒸發(fā)了全部湖水,繼而消失不見,然后,一個白發(fā)少女便揮動著翅膀落在了男人眼前。
她的手中,拿著一只漆黑的皮鞭,上面涌動著冰藍色的火焰。
盛重劫立刻認了出來,這只皮鞭正是那個黑衣少年腰間的那一只!
戴莫淵沒有動,只是眨了眨眼睛,微啟雙唇,吐出了一個名字,“子皙……”
男人便霍然瞪大了雙眼,然后一把按住了少女的肩膀,焦急道:“淵淵!淵淵!快醒過來!快啊!”
然后就見眼前的少女突然雙肩一抖,幽藍色的眼眸一顫,一掃那陌生而空洞的眼神,喚道:“盛重劫?”
男人便長吁了一口氣,顧不得濕漉漉的衣服,一把擁住了眼前瘦弱的人兒,將頭埋在了對方的頸窩中,輕聲呢喃道:“嚇死我了……我以為你……”
戴莫淵便伸出了雙手,回擁住了這個高大的男人,平靜如水的眼眸中第一次泛起了微微的波瀾。
那個夢……那個夢,那個白衣男人心中最后的哀傷就仿佛是一塊巨石般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在夢醒十分,那個男人站在她面前,拉著她的手,用近乎于哀求的聲音說道:“獨角獸一族的公主啊,我愿意將我所有力量都給你,但是,請你……請你幫我找到子皙,我……我……”
她沒有等對方把話說完就點頭答應了,然后手中便多了這條皮鞭,那上面,覆蓋著一層冰藍色的火焰,只需她心神一動,便能摧毀萬物。
而此時此刻,在戴莫淵的心中卻莫名其妙的浮現(xiàn)出了一句話。
是誰說魔的世界沒有慈悲心腸?血雨腥風的殺戮中,隱藏的……是那深深的哀傷。
辟邪……那個少年,少的無非是一個肯渡他的人。然而,蒼炎,卻不是那個人,木小神醫(yī)也不是那個人。
“盛重劫,我們離開這里吧。”
是的,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
男人便松開了手臂,摸了摸頭上還滴著水滴的頭發(fā),說道:“好。”
結(jié)果,還未等他們離開這里,就突然從山后面轉(zhuǎn)出了一隊人,一個個驚訝的看著眼前突然干涸的湖泊,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嚎叫聲。
“天哪!湖、湖怎么干了?!”
“媽呀!一夜之間湖水干枯?!世界末日……世界末日要來了啊!”
“少在那里瞎嗶嗶!什么世界末日,你咋不說人類要滅絕了呢!”
“那你解釋一下湖水為什么一夜之間就飛了呢?!”
“我要是知道我還能在這里站著?!”
那邊,一堆人吵吵鬧鬧的,這邊,戴莫淵已經(jīng)隱藏了翅膀,然后將那皮鞭學著黑衣少年的模樣系在了同一個地方,盛重劫的眸子便縮了縮,突然問道:“淵淵,你……你該不會就是那個蒼炎吧?”
“嗯。”女生點了點頭,簡潔而明了。
盛重劫卻突然干咳了兩聲,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在那破廟中,蒼炎和辟邪無限旖旎的一夜,忽的紅了耳根。
戴莫淵便納悶的問道:“你臉紅什么?”
“沒什么。”男人吸了吸鼻子,隨后將手臂放在了少女的肩膀上,順勢一摟,說道:“走吧,也不知外面現(xiàn)在亂成什么樣子了,恐怕蕭墨他們已經(jīng)著急了。”
戴莫淵便點了點頭,隨著男人離開了這里。
與此同時,另一邊,蕭墨看著電視機里白發(fā)女生的發(fā)布會突然一把摔了手中的遙控器。嚇了紀琴一跳。
男人沉默不語,那張溫文爾雅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暴怒,看的一旁的紀琴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手中水杯,問道:“蕭先生,您……您沒事兒吧?”
蕭墨搖了搖頭,突然站起身,抓起了衣架上的衣服,說道:“紀琴,這幾日謝謝你了,但是目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紀琴連連的擺著手,搖著頭,“蕭先生,您永遠不用對我說謝謝,我只是……只是在報恩而已。”
蕭墨便點了點頭,沒有多余的動作,直接拉開了門,快步離去了。
而在門內(nèi),紀琴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坐到了那個還殘留著對方體溫的沙發(fā)上,默默的將頭埋在了自己的雙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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