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過生日。生日，只不過是在那一天出生而已，有什么值得慶賀的？”周湛不感感興趣，擺手。

    宮娜并沒氣餒，反倒很高興，“從今年起，你就開始過生日。我送你的禮物很特別。我要為你復仇。”

    “復仇？”周湛怔住了。

    “你還記得趙民嗎？造你謠，讓你被人嘲笑的家伙，他是其中之一。我已經(jīng)把他殺了。他的叫聲就像是豬被殺時的哀嚎。”宮娜的笑很平靜，但也很恐怖。

    她張開雙臂，“我要這所學校的人為他們對你做過的付出代價。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周湛察覺到宮娜的異常，但知道她從來不是瘋狂和吹牛的那一類人。

    他不清楚宮娜究竟想干什么，就等她繼續(xù)說。

    宮娜誤會周湛的意思，不悅地說道：“你該不會可憐他們了吧？”

    周湛搖頭。

    宮娜往樓梯口走，“跟我來吧。一定會讓你高興的。你這輩子都會記著我送你的這份禮物。”

    周湛快步跟過去。

    他剛走下去，就聽到無數(shù)慘叫聲在走道里回蕩，如千百只鳥被燒死時的凄厲叫聲，在寂靜的深夜里尤其瘆人。

    宮娜卻轉(zhuǎn)過臉沖周湛笑，“以前這些人用他們無用的嘴辱罵你、嘲笑你，現(xiàn)在只能發(fā)出痛苦的聲音來取悅你。”

    周湛停住腳步，“宮娜，我不知道你對他們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你和我不一樣。成為普通人類中的精英，嫁給一個愛你的優(yōu)秀男人，生兒育女，這才是你的生活。無論你今天做了什么，忘了吧，我替你承擔。”

    宮娜冷笑，“這是我的選擇，用不著你承擔。假如燕華從沒來過，我也不會跟著你看到到社會的另一面。我已經(jīng)看到人類骨子里的低劣，過正常人的生活，怎么可能？”

    周湛長嘆一聲。

    宮娜伸出右手，“周湛，現(xiàn)在你選擇吧。如果你想成為燕華所說的那個人，就轉(zhuǎn)身回樓頂。如果你內(nèi)心為聽著這些人的慘叫聲而高興，就隨我下去。”

    周湛沉吟片刻，突然拉住宮娜的手，“我不是犧牲自己來拯救別人的圣人。世上沒有值得被拯救的人。我不知道你這條路是什么樣的，但起碼不會為難自己。”

    宮娜微笑著，和周湛一起來到宿舍的過道上。

    周湛看到面前的一幕，不禁傻眼了。

    過道上擠滿了男生。他們仿佛置身于恐怖的幻夢中：有的貪婪地啃食自己的肉，有的憤怒地沖刺著往墻上撞，有的拼命抓自己的臉，有的拿著消防斧砍自己……

    他們大概以為自己在傷害別人，同時又因自己的攻擊帶來的疼痛而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片刻后，慘叫聲停止了。過道上堆滿尸體，鮮血流淌，墻壁上全是飛濺的鮮血。

    宮娜笑著說道：“在這所學校里，除你和我外，每個人都是這種下場。這就是我給你的禮物，一場盛大的歌劇。”

    周湛全身發(fā)抖，幾乎站立不住。宮娜攙扶著他，踏著尸體下樓。

    宮娜的純白長裙裙尾被地上的鮮血染紅。

    樓下，凄厲慘叫不絕于耳，每個人都在發(fā)狂。

    宮娜攙扶著幾乎要暈倒的周湛穿行其中，讓他看遍校園里的角角落落。

    兩人也被鮮血涂了滿身。宮娜的長裙仿佛在血池中浸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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