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永年……”窮仁挑著扁擔(dān)闖進門。
一推門胖姑娘也在，到嘴邊的話生生給咽回去了。
“大哥回來了，這么早，做生意這么偷懶可是不行的!”胖姑娘笑道。
“嗯嗯嗯嗯”窮仁一連嗯了好幾聲。“那個那個……姑娘我有要緊的話給我家兄弟說，姑娘請回吧!”窮仁抱拳。
“哎……我才剛來，還給你們帶了我家店里不用的山楂，教永年熬酸茶呢……”
“小姐，對不住對不住啊!”窮仁抱拳一連鞠了好幾躬，窮仁這個架勢，胖姑娘也不好意思再呆了，噘嘴出去了。離出門前把門對永年喊，“你們說完了我還來!”
窮仁到門口，“說完了，我親自去請小姐來做客!”
“那好!”胖姑娘一蹦一跳走了。窮仁在門口確認(rèn)胖姑娘走遠了立刻回過頭對著一臉不忿的永年說，“楚小姐，楚環(huán)來了!”
“楚環(huán)？”
“對，楚家軍大小姐楚大小姐!”窮仁拍大腿。
“京城又來人了!”
“不是……不是……”窮仁說話急，一時竟被唾沫嗆住了，“咳咳咳，她偷跑來，咳咳咳，我走街的被她喊住!”
永年忙給窮仁倒了一杯茶，茶燙，燙的窮仁直跳腳。
“對不住，對不住，哥你慢一點!”永年趕緊遞了一杯涼水。
“咳咳咳，多虧你起的好名字，我在街上喊，楚小姐聽見了，在身后喊我，我那個驚訝啊!”
窮仁湊近了，“出大事了，就我知道!”
永年將信將疑。
“楚小姐讓我做她的幕僚，以后送茶去縣衙!”
“有……什么憑證？”
“啊……”窮仁頓住了。忙從腰間掏出一小錠銀子，“這個那個紅霞姑娘給的!”
永年盯著一小錠銀子，臉上露出不能相信的表情，“哥，你出門一趟編什么故事呢？你出門碰見了楚小姐，她給這一小錠銀子讓你做幕僚？”
“真的真的!”
“嘁……你想把那位胖小姐支開也不用這樣吧!”
“你真是的，哥什么時候騙過你!”窮仁急的大跳。“楚家軍沒錢了，楚小姐見到我的時候在路邊酒樓里還要我來付茶錢呢!這錠銀子是紅霞姑娘偷偷給我的!”
永年盯著窮仁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哥，你出門撞上什么了，神智又不清楚了，之前信‘富貴教’差點命都沒了!哥你能不能心智強大一點。”
“不是!不是!”窮仁急的大喊。“是真的，真的啊，大白天我撞什么鬼!你怎么不信我呢!”
永年長嘆一口氣不理會窮仁。屋子里彌漫著生姜的絲絲辣氣，永年撈出一小塊煮爛的生姜丟在嘴里熱辣的喘白氣。
門外響起敲門聲，窮仁一個激靈，粗暴的問，“誰啊!”
“哥，是我啊!”胖姑娘。
窮仁去開門，胖姑娘噘嘴道，“說什么，說完了么，不是說完去叫我來的嗎!”
窮仁一愣，片刻間突然換了一副討好的面孔，“小姐，快進來，快教永年熬酸茶，明天我有大顧客!”
“好啊，好啊!”
……
天放亮了，窮仁兩個扁擔(dān)里裝著滿滿的熱茶，永年在身邊陪著去縣衙。
“你連一個憑證都沒有，怎么進去啊!”
“你真是，怎么說你都不信，你別跟著了回去吧!”
快到縣衙門口，看到門外的守衛(wèi)，兩人不由都緊張起來，到了跟前，窮仁放下扁擔(dān)，剛想開口說話，士兵就先說道:“請進!”
“哎哎哎”窮仁趕緊擔(dān)上扁擔(dān)，永年提著氣兒跟著也沒人攔他。
“進來了，真能進來啊!”
“你以為呢，真當(dāng)哥說渾話呢!”
兩人進了縣衙內(nèi)院，紅霞正在院里背身等，聽見腳步聲回頭“富少爺好久不見啊!”
“啊!”嚇的富永年一哆嗦，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貴姑娘好，我給大小姐送茶來了!”
“快進來!”
進了正廳，屋里只有楚環(huán)一人坐在桌邊，關(guān)上門。
“見過楚大小姐!”窮仁放下扁擔(dān)磕頭，富永年縮頭縮腦跟著跪下。
“好久不見啊，富永年可好？”
“回……回回回……大小姐，好!”
“快起來吧，我有正事說!”
兩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起來。
“帶來了什么好茶啊，還不給小姐拿出來!”紅霞道。
“哎哎哎”窮仁趕緊打開扁擔(dān)，把棉布裹著的大銅壺拎出來。紅霞倒了一碗放在楚環(huán)面前。
楚環(huán)捧著熱茶，聞著混著紅糖姜問一時竟想哭了，“我堂堂楚家大小姐何至于落到此種地步……”
“哎!小姐”紅霞捅捅楚環(huán)。
“罷了”楚環(huán)收起沮喪朗聲道:“二位窮道中人，本大小姐現(xiàn)在可是遇到大窮事了，楚家軍面臨無法為繼的問題，二位有什么高見？”
富永年瞧瞧瞥了一眼窮仁，這竟然是真的。
“小姐，可知道最近富家莊發(fā)生了哪些事？”窮仁試探問。
“我聽武十郎說了一個大概，太后暗中策劃了‘富貴教’栽贓到富家頭上，把富老太爺弄到京城審判去了!”
窮仁和富永年倒抽了一口氣。
紅霞看著二人緊張緊張兮兮哆哆嗦嗦的，換話題道:“富永年，聽說你相思季月成疾？”
武十郎縮在門外偷聽，一聽到季月激靈起來。
“你后來見過季月么？”楚環(huán)問。
“回大小姐，見過!季月姑娘在您走后，是莊妃和太后身邊的人，出入拿皇家令牌!”
“哈……有這種事!”楚環(huán)和紅霞都驚了。
“然后呢，還有呢？”
“季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了，啞巴了……”
“啞巴了……她啞巴了!”
“小姐，定是莊妃封口!”紅霞道。
“季月姑娘曾悄悄找過小人，讓小人帶她走，可是小人是莊娘娘的應(yīng)召書生，怎么可能帶她走!”
“她要跑……”楚環(huán)驚呼。
“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要跑!”，“還有……還有……”
“還有什么……”
“還有……季月知道富貴教的事情!”富永年一口氣道。
“那她現(xiàn)在還活著嗎!”楚環(huán)揪住富永年。
“小人不知道，小人也好久沒見她了……”
“小姐，她還活著……”武十郎從屋外破門而入。
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大小姐，屬下跟那位季月姑娘有一些私情，屬下曾把她留在縣衙里，富家奶奶還送來了她的除賤籍憑證，季月在富家出事的時候，被莊妃下令處死……”
“啊……”一屋子人同時驚呼。
“但是但是，她沒死，處死她是小人動的手，半路上碰見了富家的千金大小姐錢多多，然后季月被她帶走了!”
屋子里的人久久無語，好一會兒楚環(huán)才回過神兒來，“就是說季月現(xiàn)在在錢多多那里，還沒死？”
“小人不知道，她現(xiàn)在死沒死，但是那位大小姐說會好好照顧她的!”
“你……她…她……大小姐是一個小孩子!”楚環(huán)大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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