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迷迷瞪瞪四百年的金丹修士,會突然間恢復(fù)正常,更可悲的事,壽元還只剩十年。
雷靈樨沒有說話,眼睛里卻流露出一絲傷感。
她醒了!
是的。雷靈樨這個頑童金丹修士,她醒了!
一直壓抑自己不想承認(rèn)的事,被蘇紫用歌聲故事和懷抱給喚醒了,現(xiàn)在就連裝都裝不下去。
那時候她才七歲,一時沉迷痛苦,禁錮了心竅。
以后就天天只想著修煉,認(rèn)為修煉好了,爹娘就會回來抱抱她。
可讓她失望了,無論如何修煉,都沒有人抱過她!
幾百年間就無人這樣做過,所有在她身邊的人都是規(guī)勸,或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伺候。
在她們面前,自己就是筑基修士,然后是金丹修士,從來沒有人把她當(dāng)成小孩過,有小孩的渴望和柔弱。
爹娘早死了!自己再怎么想,他們也活不過來。
可惜這懷抱來得太遲,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一清醒過來,就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真元靈力莫名消失一大半。
雷靈樨只是略一回憶,就想起靈力的去向。
她也記起這次出來的真正目的:是珠星那個傻丫頭,讓顏衡和蘇紫帶著自己偷偷出慶元城,是要給自己尋找延長壽元的辦法。
而在喚醒自己的時候,蘇紫這小修士差點(diǎn)出了意外。
比起驚覺壽元不多的打擊,這真元靈力缺少還不算什么,她只需要修煉打坐些時日就可以恢復(fù)。
如今正是需要這兩人出力時,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也要以后再說。
所以當(dāng)她睜眼看見顏衡和蘇紫正打坐修煉,雷靈樨也不去驚擾。
見蘇紫修煉結(jié)束,雷靈樨對她招招手,蘇紫低頭走到雷靈樨身邊,恭敬的跪坐一旁。
“我問你,這次到長峰山找到的辦法可靈?”
“回老祖的話,長峰山有兩個金丹真人,估計他們知道辦法。”
蘇紫也不知道雷靈樨心結(jié)一解,是否已經(jīng)是真正金丹,還是否需要再去長峰山?
看此時言吐,顯然已經(jīng)回憶起這四百年的經(jīng)歷。
“顏衡,你知道多少?”雷靈樨也不回頭,突然開口。
“晚輩知道的也不多,想到去長峰山,也是孤注一擲。”不知什么時候,顏衡也已經(jīng)收功。
“嗯!那我們就去看看吧!我需要恢復(fù)靈力,找個地方停下。若是到了,你們也不用提醒我。”
說罷,雷靈樨盤膝坐好,手掐法印,開始修煉,對被二人吸納靈力一事閉口不提。
梭羅舟很快尋找到一處山谷降了下來,雷靈樨留在艙中,蘇紫和顏衡退了出去,讓雷靈樨修煉。
既然要在這里停留,顏衡很快將這處山谷檢查了一下。
兩側(cè)山林里的野獸在他的威壓下,迅速逃離了這片區(qū)域。
蘇紫和顏衡兩人的修為得到提升,也是需要時間穩(wěn)定的,這樣停留幾天最好。
正是盛夏時節(jié),處處山花爛漫,溪水潺潺,這里比起落鳳山脈要好上許多,至少蘇紫在這片山脈,還沒有看見幾處有煞霧的地方。
雷靈樨的清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從此她不再是一個任人使喚的小傻子。
一個金丹的決定,就是慶元城的命運(yùn),現(xiàn)在連顏衡也在她的掌控之中。
這幾日,蘇紫和顏衡并不提及此事,可兩人都清楚,只要雷靈樨從梭羅舟中出來,就有答案,別人說的一概無用。
見顏衡坐在山溪邊的石頭上修煉,蘇紫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問起修為的事。
事到如今,顏衡一樣享受了自己偷來靈力的好處,如果雷靈樨要追究下來,顏衡也是其中之一。
本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蘇紫不再怕他作冷面,畏懼之心大減,偶爾也能主動上前說說話。
“我已經(jīng)突破到筑基中階,你呢?”
就經(jīng)歷這一次蘇紫差點(diǎn)將他靈力吸完的事,顏衡已經(jīng)徹底知道她的靈根特殊之處。
“勉強(qiáng)算是煉氣八層圓滿,還需要融合運(yùn)化,只等以后有時間再閉關(guān)突破煉氣九層。”
蘇紫也不瞞他,現(xiàn)在這些靈力還不完全屬于她的,陡然暴漲的修為法術(shù)也需要時間熟稔。
她的修為提升走了捷徑,根基不穩(wěn),心境也不到,不能急著突破九層。
“你的靈根……究竟是何原因?”顏衡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五行修士不計其數(shù),也沒有聽說能吸納別人靈力的功法。
若不是已經(jīng)認(rèn)識二十年,知道蘇紫就是一人類,他一定會將蘇紫當(dāng)成化形妖獸,需要降妖除魔。
“不知道!”
對自己靈根,蘇紫并不愿意多言。每個人都有秘密,顏衡也不再多問。
沉默片刻,蘇紫看了一眼梭羅舟方向,低聲道:“你怎么打算的?”
其實(shí)雷遠(yuǎn)的心思和計劃,顏衡早有準(zhǔn)備,當(dāng)他聽到雷珠星說起后,并不意外。
只是雷靈樨壽元將盡,才讓他憂心忡忡,有一個金丹在的地方定是不同的。
可現(xiàn)在再生異數(shù),雷靈樨清醒了。
她若是選擇雷遠(yuǎn),顏家就只能退后,顏衡這個城主之位,是必須放下的。
聽蘇紫問起,顏衡冰山一般的臉上浮起一絲決絕。
以前不跟雷家爭斗,一來顧及雷靈樨這個金丹。
二來三家同住一城,這樣斗氣也不是一天兩天,有些摩擦在所難免。
但幾百年間,每遇大事時亦能相互扶持,三家缺一不可,這才相安無事。
顏衡冷哼一聲:“坐上這城主位置也并非我愿,放開也就放開。不過以后無論誰做城主,都必須保證城中普通人的生存安危,若是一味貪婪權(quán)勢而無作為,我……將不惜以命相搏。”
慶元城中可不是只有雷家,還有他顏家千余族人,其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沒有靈根的普通人。
不為一個城主位置,就為族人性命,他也不會放手不管,任人將慶元城置于水火之中。
蘇紫欲言又止,對于她這樣的生產(chǎn)修者來說,無論誰做城主,都是需要人種植的,若是靈植雷家上位,對她還同樣有益處。
但想到雷遠(yuǎn)那個小心眼一旦得了權(quán)勢,定要拿自己立威。
若真到那時,顏家是世居此地必須留下。
自己在慶元城可無牽掛,自然就需要另想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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