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梔看著場上的僵局，又想到那只兇猛的虎頭，唉聲嘆氣地說道：“要不你下一場認輸算了？”

    “我不知道那兩個字怎么寫。”月初寒很認真地回答了他。

    鶴尚與鶴岫來回交手了數十次，卻是不相上下，然而，這種狀態始終是維持不了太久，他們之間的修靈境界尚有差距，打時間戰的話，鶴岫絕不會是鶴尚的對手。

    不過，率先讓平衡開始傾斜的是鶴尚。

    “浪天神吟陣！”

    月初寒難以磨滅這一招給她留下的印象。

    逃來鶴靈族之前，鶴老就是用這招阻撓了諸懷的攻擊。

    “他是誰。”她一定要得到鶴老的答案。

    鶴老沒有擺出驕傲的架子，亦沒有說出鶴尚的身份，只說：“指點過一二次，看得出來，他很會變通。”

    “他是誰。”月初寒重復了一遍。

    “不重要，只是一個舊時的徒兒。”鶴老不停回避著這個問題。

    月初寒沉凝了一會，有些歉意地問：“那他怎么……不在你身邊伺候？”

    “他從我那盜走了一樣東西。”

    鶴老說話時連扇子都有些拿不穩，這還是入夏時節，但鶴老的臉上卻似是秋霜來臨。

    “盜”在月初寒看來就是無法饒恕的，貓靈族內，偷盜乃大忌，如果被查出犯下此罪，遭受的可不止是全族批判，一句話來說就是“帶著罵聲下地獄”。

    她向鶴老保證說：“你放心，我幫你討回來。”

    話拋出去了，鶴尚也獲勝了，鶴老臉上慘白得可怕，比那鶴羽扇的雪羽還白上一兩分，月初寒入場準備上臺去了，他一個人孤單地坐在那，酸甜苦辣的過往仿佛就在昨天。

    鶴尚盜走的東西不是什么功法馭靈器，是個木頭人偶，鶴老如何也不可能忘記那人偶的模樣，自打這徒兒選擇流浪天涯后，他的身邊人就都離開了。

    鶴芙漪上臺的第一件事，不是向觀賽者進行過渡演說，而是主動拉起了鶴霜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鶴冰就在臺下看著，厭惡地看著鶴芙漪，他一直認為靈女會是個守口如瓶的賢淑女子，可她還是把一切事情告訴了鶴霜，他確實履行了約定，鶴芙漪卻違背了諾言。

    “你有幾成把握？”鶴芙漪的笑中布滿了刀光劍影，她能拉下臉只是因了月初寒的靈女身份。

    她們二人間恐怕很難成立和平的友誼關系。

    月初寒的話極狠，她的回復是：“十成。”

    “好好活下來。”

    她的意思似乎指明了死亡是月初寒唯一的道路。

    只是貓是惜命的，自然不會因鶴芙漪一句話亂了自身的陣腳。

    一排發黃的牙齒露在外面了，頭發擰成一團團的，對比那凡界的乞討者還窮苦。

    這樣的人站在面前，月初寒直覺惡心，她的潔癖比鶴芙漪還嚴重些，她發誓，這場比賽中，自己定不會近身去，染上一點那臭烘烘的味道，只怕是她一周都想泡在水里不出去。

    “小妞長得真不賴。”那流氓嬉皮笑臉地走到了臺中央。

    月初寒回以“和善”的微笑，“你長得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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