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靈族？”莫白安猛捶了一下桌子，扶著額來來回回走了兩圈，遲疑著該如何出去迎接。

    傳話的府役正立其左方，眼中只有鋪在玉石板上的錦緞，足底像是附上了一層魚鰾膠，牢牢黏在原地，心懷膽怯，絲毫不敢打顫。

    鮫靈族與雁靈族生出矛盾的事不知怎的傳開了去，有了貓靈族的前車之鑒，族中不少人甚而開始出現了向鮫靈族投降的流言蜚語，雁靈族不同于貓靈族，族中分崩離析，并不如貓靈族那般團結，即便這些府邸中的服侍之人知道的多，也都不關心雁靈族的安危，私下討論過一二次，還說是一旦出事，那就是大難各自飛的時候。如今鮫靈族的人上門點名要尋靈主，要不是還抱有最后一絲掙扎的希望，他們個個都想趕緊收拾離開這里。

    “靈主，一炷香的時間了。”在這燥熱的屋中，府役心悸得厲害，若是靈主怠慢了那一族，牽扯上自己，那他便會被迫加入靈士的行伍之中，戰場上刀槍無眼，到最后怕只會落得個尸毀人亡的下場。

    莫白安并非充耳不聞之人，族中的那些煽風點火的言論與這些屬下們的想法他都知曉，府役口中暗含之意，他是再明了不過，滿腔怒火此時終于發作了，莫白安朝著那人的臉揮起就是一掌，“啪！”

    剎那間，府役的左臉就紅腫了起來，他只抬手觸碰了一下那掌印的位置，一種劇烈的刺痛令其馬上放下了手，“莫白安，我敬你是靈主才仍留在這，你別不知好歹不識趣。”

    “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別以為你們的那些耗子心思我不知道，早先就不該收養你們這些忘恩負義見風使舵的狗東西！”既然此人硬要撕破臉，莫白安干脆就撂下了狠話。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他平素就不會給別人留情面，反手便又給了他一掌，說起了氣話，“離開雁梅嶺，不用回來了。”

    “好，好，我們都不會回來了。”府役紅著眼，扭頭而去。

    長嘆一聲后，莫白安喃喃自語道：“糟糕，外面都是鮫靈族的人啊！”

    他轉瞬就追了出去，一把拉住了府役，提醒道：“不要離開西境，外面全是鮫靈族人。”

    “那我們也不會再呆在這里，兄弟們，我們從后面走！”這府役本就稱得上是領頭人，此時一呼，先前還在猶豫的眾人就都跟在了他的后面，雖說有些人回頭看了莫白安兩眼，可終于還是當著他的面選擇了另一條求生之路。

    人走干凈了，獨有府邸前的兩個雜役還勉強撐著如今這艱難的場面。

    “莫靈主可算賞了臉。”現而南問天恢復了之前的實力，鮫靈族靈主南宥又已送過震懾雁靈族的消息，他也就無需再于人前低眉順眼地祈求，反而擺出了一副高冷的姿態，若見不到南凝煙，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讓雁靈族成為她的陪葬品。

    只要雁靈族交出人來，他便不會做出過分的事，反之，血流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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