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背著我私藏好東西！”她把頭高高昂起，翻了一下白眼，就要動手去搶鶴冰手中的瓶子。

    鶴冰刮了刮月初寒的小鼻子，苦笑道：“放心，師父只飲一小口，余下的就都是你的。”

    “我不，我就不，我飲一口，余下的都該留給師父才對。”

    她有時候就是這樣傻得可愛。

    他被她突如其來的“善良”驚了一下，內心受到了某種觸動，腦子里浮現出了通靈神樹與靈梅的暗示，他們之間的糾葛似乎愈發深了。

    明知結果卻還要堅持去愛，鶴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但他們都看重對方，這一路上互相扶持的過程讓他們彼此的心日漸靠攏，到了現在，已經是誰都離不開誰了。

    “我的小蠢霜，真的長大了。”他的眼睛也許還差一點就會擠出淚來。

    月初寒認真地抿了抿口中殘留的瓊漿，說道：“其實，我真正的名字是。”

    “噓，我們把它先當做一個秘密好不好。”為了不改口，鶴冰拒絕聽到她的真名。

    “好。”月初寒乖巧地答應了。

    鶴冰怎知，這一次錯過了機會，恐怕就再難知道她的真名了。

    “救命！救命！”這般急促的男聲是從一方沙峰背后傳過來的，鶴冰不過剛飲下酒去，才歇上一會就又遇上了這檔子事。

    “你才負了傷，不能去。”這話是月初寒猶豫著說的，鶴冰那蒼白的臉龐實在令她痛心，她是想救人沒錯，可她也抱有私心，她自私地覺得他不能一心為別人而犧牲自己。

    鶴冰沒想到她會生出這反應，要知道，救龍吉公主還是她最先提議的，只是現在卻變了念頭。

    “放心，師父的身體垮不了，師父還要保護你。”鶴冰將她攬入懷里，指揮著蠃魚向那呼救聲尋去。

    沒想到，他們再次同鶴菱打了個照面。

    “住手！”鶴冰拼盡力氣才勉強抓住了她的手腕，卻也只是讓她那靈術偏移了目標的方向而已，身處虛弱中的鶴冰并不能控制住鶴菱的行動。

    “主，我想怎么做是自己的事，我想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就是他們讓我成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哈哈哈哈哈哈。”

    “你瘋了嗎？！”因為他的寬容，竟讓她得寸進尺，等到有朝一日回到鶴霖川，鶴冰又該當如何向大長老鶴倫交代？

    “我是瘋了，我現在還能殺了你，回到北極玄天，回到鶴靈族，我就是一族之主了呢！”鶴菱的話絕不是單純的恐嚇，以她現在的這個狀態，確實能做出來。

    月初寒咬著嘴唇，捧起鎖情鏈，逐字說道：“萬念一時歇。”

    “鶴霜！”

    鶴冰不愿做的事，月初寒做了。

    他狠不下心，她狠下了心，所為的只有他。

    鶴菱像是在原地石化了，停止了她的瘋言瘋語，也中止了她在蓄力中的靈術，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魂魄，只留下了一具軀體。

    “對不起。”月初寒向鶴冰誠懇地道了一句歉，若非事態緊急，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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