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筆我已經拿到了。”
秦棠放下手中的啤酒,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容,嗯了一聲。
“想辦法給我哥。”
“好的。”
秦棠掛斷電話,環抱雙臂,靜靜看著前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她就知道,程淮禹絕對是有可以要挾對方的把柄,不然怎么去了監獄什么都沒有。
還真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呢,也比不上陳邵寧給他帶來的利益強大。
不過也不要緊,反正在她眼中,這些人,根本就不能算是朋友。
。
“嘉銘,有人送來了這個。”黛米穿著睡衣,迷迷糊糊的拿著快遞,隨手放在了桌子上,也不知道是誰,一大早就送快遞過來了。
“這是什么?”許嘉銘走了過去,疑惑的看著桌上的快遞。
黛米搖了搖頭。
拿起快遞,許嘉銘端詳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出一個所以然來。
“收件人:許嘉銘,寄件人:沒有。”
許嘉銘覺得很奇怪,隨即便從一旁找到剪刀打開了快遞,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直錄音筆。
黛米也同樣看過來,不解的看著許嘉銘:“這個是什么?”
許嘉銘將錄音筆給打開,隨之而來聽到你,便是程淮禹的聲音。
黛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而一旁的許嘉銘,則是聽著錄音里的音頻,臉色蒼白到了極點,拿住錄音筆的那只手,都忍不住在顫抖。
他想過很多種辦法,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他的爸爸,壓根就是被人所害,成了一個替罪羔羊。
“嘉銘。”黛米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心里又有些欣喜,如今這個可是最好的證據,有了物證,若是再有了洪廣這個人證,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許嘉銘艱難的撐在桌子上,輕輕閉上的眼睛,眼前浮現出來的,是他的媽媽跟妹妹葬身火海,是公司破產,是他的媽媽跪下來求那些記者放過他妹妹。
而一切的一切,罪魁禍首都是陳邵寧,叫他如何能夠甘心!
“這個,是程淮禹送過來的?”
許嘉銘抬起頭,目光深沉,又帶著些凌厲:“不。”
“為什么?”
“很明顯,程淮禹去看過洪廣,這是事實,但是如果他要將這個音頻給我,早就光明正大的給我了,而不是現在偷偷摸摸的。”
可是,他卻想不到會是誰將這個錄音筆給他,除了季時硯跟程淮禹,他在這里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又怎么會給他這個呢。
不過,他沒有時間去細想,程淮禹拿著這個音頻,卻不給他,他的心思還真是讓人猜不透。
“那你現在打算怎么做?”
許嘉銘拿著錄音筆,他知道,即使有錄音,也算不得什么,很明顯,如果將這個錄音放出去,程淮禹也就毀了。
濫用權利,威脅。
況且錄音并不能作為證據。
但是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反而更不舒服,倒不如用它來做一些別的事。
而這個別的事,許嘉銘從一旁拿過手機,找到洪昌的號碼撥了過去。
“我等不到了,明天我一早我就會去見你爸爸,如果他不同意出庭作證,我要你們一家人陪葬,包括你那未出生的而已,你可以試試。”
沒等那邊回復,許嘉銘直接掛斷了電話。
有了這個錄音,顯然洪廣已經沒有了辯解的能力,至于他站不站在自己這邊,倒要看他的求生欲了。
*
程淮禹翻遍了抽屜,卻始終找不到自己的錄音筆,心里莫名涌現出一種緊張之感,他解開自己的領帶,將外套放在一旁,蹲下去在地下摸索著,卻終究一無所獲。
“總經理,您是丟什么東西了嗎?”
“昨天有誰進來過我辦公室?”
秘書想了想:“除了我之外,應該就是行政總監,還有財務總監。”
“前兩天呢?”
“有法務部的來匯報工作,吳董事長來過,還有林秘書。”
不對,程淮禹閉起眼睛想了想,錄音筆是什么時候丟失的,他想破頭也想不出來,最后只能將目光落在上面的禮物盒上。
季時硯?
程淮禹起身,失魂的坐了下來,對,一定是季時硯,除了季時硯之外,剩下的人都是在他眼皮底下,況且,他們跟自己無冤無仇,跟許家也沒有聯系,不可能拿自己的錄音筆,那么只有一種結果,就是季時硯。
“砰!”程淮禹一拳垂在了辦公桌上,該死!
“喲。”
略帶調侃的聲音響起在耳畔,程淮禹不用抬頭就知道是秦棠,至于她為什么過來,在這種情況下,程淮禹只能認為,她是跟季時硯一唱一和,來看自己笑話的。
秦棠瞥了凌亂的辦公桌一眼,又看了看很生氣的程淮禹,八成是發現錄音筆丟失了,不過這都幾天了,反射弧也太慢了。
她邁著慵懶的步伐,悠然的走了過來,將手中的包包放在了辦公桌角落。
“剛剛去法務部,想起來程總好像最近情況不好,特地來看你一眼。”
“情況不好?”
秦棠坐在他對面的轉椅上,還轉動了兩下,隨后便攤手,看著程淮禹。
“難道不是嗎?”
“哪只眼睛看到我情況不好了,又或者誰告訴你我情況不好?”
秦棠伸出食指,指了指地上凌亂的物品:“這還需要誰說嗎?”
程淮禹拉過面前的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不過我也能夠理解,聽說程鈺搬到陳邵寧的辦公室了,你心里不快也是應該的。”
“你是存心來氣我的嗎?”程淮禹像是咬牙切齒,才勉強說出這么一句話,但是對面的秦棠似乎并不買賬。
“我只是實話是說,不過實話一般別人都不喜歡聽。”秦棠說著便隨手拿起了一旁的鋼筆在手中反復把玩著,而一旁的程淮禹,整個人的氣壓都低了下來,一臉黑的看著秦棠,那眼神,恨不得將她給看穿一個窟窿。
“怎么了?”
秦棠話音剛落,程淮禹就一把搶過了她手中的鋼筆,砰的一聲扔了出去。
一旁的秘書大氣也不敢出的站在那里。
秦棠仰頭看著程淮禹,也沒有想像中的憤怒,只是一臉惋惜的看著他。
“很貴的。”
程淮禹大口的喘氣,又想起那一日季時硯在他面前漫不經心的玩弄著他的那支鋼筆,跟今日的秦棠,如出一轍。
這就是他不喜歡的理由,他在看季時硯的時候,總能看到秦棠那種“干我何事”的表情。而他在看秦的時候,總能聯想到那個冷清而又矜貴的季時硯。
當兩人之間越來越相似,他便開始無比的怨恨這種感覺,甚至多看一秒鐘都覺得惡心。
“不然我請你吃飯好了。”秦棠雙手放在桌子上,長長的羽睫微微閃動,甚是誘人。
“我不餓。”程淮禹的聲音低了下去,不像剛才那邊棱角尖銳。
“可是我餓了。”
“你自己去吃吧。”
秦棠剛準備開口,辦公室的門卻再次被推開了,而這次來者不善的,則是她的親哥哥。
許嘉銘站在門口,用刺猬一般的防備心理看著程淮禹,那張臉上,依舊帶著他一如既往的嚴肅,外加怨恨似的眼神看著他。
程淮禹心里砰砰的跳了一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許嘉銘一上來,就直接將手中的錄音筆給扔在了桌子上,隨后便再度冷眼看著程淮禹。
程淮禹閉上眼睛,他就知道。
“我已經備份好了,至于你的錄音筆,還給你。”
秦棠在一旁,站起身來,輕輕的走到了程淮禹的身旁,看著許嘉銘。
“你拿著這個錄音,有什么用處呢?”許嘉銘頓了頓,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程淮禹不知道怎么去解釋,或許對季時硯,他能堂而皇之的發發脾氣,但是對于許嘉銘,他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我不是你朋友嗎?”許嘉銘向前退了兩步。
程淮禹:……
“嘉禾不是你朋友嗎?”
程淮禹向后退了兩步,可是許嘉銘繼續向前進。
“我爸爸媽媽對你不好嗎?”
程淮禹停下腳步,咽了一口水,靜靜的看著他。
“我記得你小時候,你喜歡吃餃子,每次放學回家我媽媽都會給你包餃子。你從小沒有媽媽,所以,我媽媽便像親生兒子一樣疼愛你。”
“從小但凡柳蘭茜對你不好,我媽媽都會據理力爭。”
“嘉禾為了不讓你感覺到孤獨,每次都拉著時硯去等你。”
“她一直,都把你當親生哥哥看待,你的所有事情,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在她的心里,你絲毫不亞于我。”
“可是程淮禹,是你自己先放棄了約定。”
許嘉銘的目光有一些哀傷,又覺得有些可憐。
“是你自己要去國外,拋棄了親情,友情,固然你沒有親情,那么我跟時硯,在你心里就從來算不上朋友的嗎?”
他說的那樁樁,一件件,請問初稿是發群里還是上面這個郵箱?心給撕裂成一瓣一瓣。
“所以,拿了錄音為什么不給我,是因為陳邵寧跟你的感情,更重一些么?”
秦棠挑眉,扭頭看著程淮禹。
程淮禹沒有說話,但是許嘉銘還是感受到了。
“所以,不是對嗎?沒了陳邵寧,對你程董事長就是一個損失,不是嗎?”許嘉銘笑了起來:“不,是未來的程董事長。”
“許先生。”
許嘉銘扭頭看著秦棠。
“你這不是道德綁架嗎?即便許家對程總再好,可是他喜歡做什么,是他的自由。”
“你說什么呢?”許嘉銘神色有些恐懼,看著秦棠的雙目猩紅。
“況且,錄音給你又怎么樣,你的家人也活不過來了。”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借口。”
“那什么是借口?這個世界上,畢竟沒有感同身受,正因為程總沒有經歷過您的這些經歷,所以他便體會不到您的這些感覺不是嗎?”
“秦棠。”程淮禹走過來,嘆了一口氣:“這件事的確是我做得不對。”
秦棠低垂著眼瞼,想了想,不行,如今程淮禹對她的信任已經蕩然無存了,如果說不能聯合程淮禹扳倒柳蘭茜,那將是空口白話。
所以,她必須得取得程淮禹的信任。
“我看許先生只是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慢慢就能夠想通了。”
“秦棠,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你沒有資格評論,再者,我永遠都想通不了。”
“每個公民都享有言論自由權不是嗎?”秦棠紅唇勾起一抹笑容,又順道拿起一旁你包包,拿出自己的名片,遞了出去。
“考慮一下我吧,我是A市最有名的律師,主攻刑事案件,許家別墅的縱火案可以找我。”
“秦棠,你別胡說。”
秦棠一臉無辜的看著程淮禹:“我沒有胡說啊,等到時候一調查不就知道是什么了,不是說你那個后媽還去火災現場嗎?這件事可不簡單,早當刑事案件打,提前做準備。”
許嘉銘轉過頭去,不想理會秦棠。
“除了我之外,沒人敢接你的案子,包括當年MS的建筑工地坍塌事件。”秦棠仰起頭,就像一只高高在上的孔雀。
“而且我一定可以贏。”
“你究竟明不明白?”許嘉銘看著秦棠:“我所在乎的并不是只有勝利而已,而是要還我父親一個公道。”
“嘉銘,秦棠她是無心之失,況且她是律師,在乎勝敗也是常有之事。”
“她不明白你還不明白嗎?”
秦棠悻悻的往程淮禹方面看,還真是覺得可惜。
“所以,你要請盧博嗎?”
許嘉銘的臉上風云變色,不可置信的看著秦棠。
“你說誰?”
“盧博啊,他可是唯一能夠跟我抗衡的人了,如果你們聘請他為律師,那么我一定會接你們的對立方,因為,盧博他不可能戰勝我。”
此刻許嘉銘的心卻全然撲在了盧博的身上,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當年那個律師,在庭上當場反駁說是自己的父親收買了他,才導致他當辯護律師。
而他不能違背良心,所以就只好不再擔任父親的辯護律師了。
這些消息,皆是他從報紙上得知的,而當他得知消息的時候,母親跟嘉禾,已經在火災中化為灰燼。
他也是恨盧博的啊。
“你認識他?”
秦棠搖了搖頭:“從國外回來不久。”
許嘉銘的眼神中流露出光彩,終于蒼天不負有心人啊,等陳邵寧這件事一解決,下一個,就是盧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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