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這么一說,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林阜博,他們雖然心中有了猜測,但是還是沒有辦法把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夏涼和京大的校長聯(lián)系在一起,所以都在看林阜博的反應。
只見林阜博眸色一沉,聲音里帶著怒意道:“不知道她怎么來的京大?那我告訴你,我讓她來的。”
眾人嘩然,不可置信的看向林阜博。
陳教授也瞪大了眼睛,聲音有些發(fā)緊:“您……您說什么?”
林阜博冷冷的看著陳教授,再看看周圍的人,目光里帶著警告,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她是我讓來的,特招進來的,有什么意見嗎?”
眾人一怔,陳教授愣愣的看著林阜博,然后反應過來林阜博說的是什么,只覺得腦子里名為理智的一根弦瞬間崩斷了,搖著頭,立刻說道:“怎么可能?校長,她的分數(shù)沒有到達京大,而且,京大有多少年沒有特招了,夏涼她憑什么特招進來?”
陳教授有些急了,她這個人向來心高氣傲,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好好學習,天天走捷徑的人,她是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放棄了很多東西,憑什么那些走捷徑的人可以這么輕松,她看不慣也不屑,所以,當她看到夏涼這個人的時候,打從心底的厭惡浮生起來。
她高傲輕蔑的打擊俯視夏涼,勢必要將夏涼這個人從她的人名單里除去,結果,林阜博竟然說這個人是他特招進來的,憑什么?夏涼憑什么?
若是真的如此,那么,今天的她恐怕就要成為京大的笑話了,她怎么可能允許。
“憑什么?憑她就是SH。”林阜博冷著臉,開口道。
SH是誰?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建筑系的學生們應該都是清楚的,曾經(jīng)獲得國際獎項的一個年輕建筑師,手中幾個國內的獎項,雖然不多,但是全都是極具分量,沒有文憑卻破格拿到建筑師職業(yè)資格證,曾經(jīng)一度在他們這個圈子里掀起風波,被圈里人成為最具潛力的建筑師,能夠得到這么一個稱號,那么也就意味著這個人將來的前途無量了。
最關鍵的是,這個SH向來不露面,大家只知道他是一個極其年輕的人,連同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是應該能夠想到這人的背景不一般,因為她報上去的每個獎項關于他的資料都會被遮掩,不會公開,這種手段,沒有背景是不可能的。
結果,現(xiàn)在林阜博指著夏涼說,她就是SH,一個二十歲的女生,一個連京大分數(shù)線都沒有過的女生,怎么可能?
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把夏涼和那個神秘的SH重合在一起。
“怎么可能?”陳教授第一個不相信,質疑的口吻脫口而出。
不要說陳教授了,周圍的人都是不肯相信的樣子,若是夏涼真的就是SH的話,怎么可能會不說出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會一直在建筑系默默無聞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半個學期過去了,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夏涼在這方面有什么天賦,或者出眾的地方。
一直癱坐在地上的孟夢也不可思議的看向夏涼,原本只以為夏涼是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女生,結果,這夏涼先是拜了唐衛(wèi)明為師,單憑這一個師徒關系,夏涼在京城的地位就提高了很多,現(xiàn)在竟然爆出夏涼就是SH,那么夏涼本身的地位穩(wěn)固了。
她不是陳教授和這些普通學生,自然能夠明白林阜博不可能胡說,再說了,夏涼不是傻子,放著唐衛(wèi)明的醫(yī)學院不去過來建筑系,若不是有什么能力,她定然不會做這種愚蠢的選擇,如今,夏涼是SH那么一切就可以明了了,就單憑SH現(xiàn)在的名聲,將來即便超越不了林承休,那也是在國際上發(fā)光發(fā)熱的存在。
孟夢能夠想到的薛紫杉自然也想到了,一些家世背景不一般的學生也自然是想到了。
但是大部分學生還是不肯相信。
祁寒淡淡的對著李哲伸出手:“拿來。”
李哲立刻會意,將自己手中的資料袋遞給了祁寒。
祁寒放在夏涼的手,將檔案袋打開,從里面拿出厚厚的資料:“這些事SH近些年的拿獎作品,下面是署名,還有公證過的SH的資料。”
陳教授立刻拿起來看。
祁寒也不在意,這些都只是復印件罷了,然后又拿出來一沓資料放在桌子上,開口說道:“夏涼從小到大的檔案,她從小到大的成績從來沒有低過全年級前三名,高中本就被臨高直接錄取,但是她沒去。”
說到這里,祁寒看向夏涼,眉頭皺起,他想不明白夏涼為什么沒有去,但是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便繼續(xù)說道:“在京城高中夏涼的成績也都是在年級前十,這一次之所以沒有夠上京大的分數(shù)線,是因為夏涼一直在籌備一個項目的設計圖,所以,高考前半年,夏涼幾乎沒有出現(xiàn)在學校,還有,這是她設計的項目,已經(jīng)開始在京城漢川那邊實施,這個設計圖稿就在昨天已經(jīng)被國際建筑設計大賞評為第一。”
“這里是那邊給出的榮譽證書和獎杯還有獎勵,因為都是昨天評選的,那邊還沒有將東西寄回來,所以我只是擺脫他們拍了些照片回來,但是上面有他們的證明印章。”
夏涼有些詫異的看向祁寒,因為這個設計稿她沒想過要去參賽的,她更不知道祁寒什么時候給她送過去的。
祁寒一早收到了周栩栩給他的短信,之所以回來這么晚就是為了弄這些東西,低頭看向夏涼,見夏涼一臉錯愕,便開口解釋說道:“你用高考分數(shù)換來的設計圖,若是不送去得獎,我實在是不甘心。”
聽到祁寒的解釋,夏涼一怔,隨即,無所謂的聳聳肩,這次國際建筑設計大賞原本她是沒有打算參加的,因為大學的課程太多,她沒有時間整理那些東西,再加上報名什么的都太麻煩了,她的名氣也打出去了,沒有必要在參加這些,她之前之所以那么急切的參加了很多比賽,不過就是想要一個名聲,對陸臣他們公司比較好,就像當初她畫畫的時候,不斷將畫送出去參賽,不過就是因為祁寒看見她得獎很高興罷了,她本身對于這些其實是沒有多大的追求的,所以他們那邊給的邀請函她就隨意給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后來不見了,她還以為被祁寒收拾屋子的時候給扔了呢,沒想到竟然被祁寒給送去參賽了。
一份份證明擺在那里,這一次容不得任何人懷疑,更是容不得質疑,質疑夏涼的優(yōu)秀與成功。
所以說,不是夏涼沒有實力,只是,人家低調?
但是不得不說夏涼是SH這件事情足以震驚他們這些人了。
周栩栩三人久久回不過神來,但是看著顧易、鄭哲西、陸臣三人的模樣一點意外也沒有,想來,三人是知道的。
舍友突然成為大神是什么感覺,周栩栩回答,沒什么感覺,就是有點懵。
所以說,為什么他們都是京大的學生,為什么都是建筑系的,為什么差別這么大?
眾人看向一旁的唐衛(wèi)明,所以說,你一個醫(yī)學院的為什么要過來搶我們建筑系的大神?
不對,眾人再次將目光放到夏涼身上,所以說,你一個醫(yī)學界大佬的徒弟,為什么要搶他們建筑系的飯碗?
眾人發(fā)出了哲學三連問,看向夏涼的目光全都變了。
若是一開始覺得夏涼是個鄉(xiāng)下女,那么唐衛(wèi)明的徒弟還是嗎?不是,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若是一開始覺得夏涼是不擇手段進入京大的,那么夏涼成為SH還是嗎?不是,是他們仰望的存在。
所以說,夏涼真的是京大的特招生啊,就夏涼這成就放到臺面上,國際上知名的院校恐怕都要過來搶啊,就夏涼這個成績,怎么也是保送的那一批啊,誰還計較到?jīng)]到京大的分數(shù)線啊,搶過來再說。
“夏涼?夏涼?”一直跟在唐衛(wèi)明身邊的老人在嘴里輕輕呢喃了兩句,突然恍然的看著夏涼,隨即一臉激動的沖了上來,有些失態(tài)的瞪大眼睛,說道:“夏涼,是你?”
突然過來一個老頭,眾人有些蒙了,更多的是麻木,所以,這個唐衛(wèi)明的老友也認識夏涼?
看著夏涼疑惑的樣子,老頭立刻指著自己:“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龔慶安啊,當初我想讓你當我徒弟,沒當成的那個。”
夏涼一下子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應該就是那位龔大師了。
此時的龔大師還沉浸在自己的興奮之中,對著夏涼說道:“當年你的那副‘生命’震驚了很多人,很難想象那是一個十幾歲的姑娘畫出來的,當年若不是你封筆不再畫了,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闖出名氣了,即便是如此,如今,你的那副‘生命’依舊是令圈內驚嘆的存在,當年不少人找到我,想要見你求畫,你可知道當時你封筆的消息一出,多少人為你可惜啊。”
雖然過去五年了,但是,他每每想到這件事情就格外惋惜,目光看向夏涼的右手,又是一陣嘆息。
周圍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龔大師,他們不認識眼前的人,但是他們知道龔慶安這個名字,當代最具影響力的畫家,曾經(jīng)一幅畫拍賣上億的人,這個傳說中的人物,活著的教科書里的人物——龔慶安。
所以,夏涼曾經(jīng)差點拜這樣的人為師?
等等,‘生命’這幅畫他們好像聽說過啊,當年很火的一幅畫,雖然沒有記住作者的名字,但是不得不說這幅畫確實是很厲害,即便他們這些外行人也聽說過,主要是當年上了新聞。
所以說,這幅畫的作者是夏涼?
不對啊,如果是夏涼,那夏涼為什么要在建筑系,她不應該去報考隔壁美院嗎?
所有人的目光里的震驚都帶著一絲蒙圈,現(xiàn)在這個故事的人物關系他們還沒有理清楚,他們現(xiàn)在有些亂,對了,剛開始他們到底為什么過來的?他們有點不記得了。
祁寒斂下眸子遮擋住自己眼睛里的情緒,握著夏涼的手緊了緊,突然對著龔大師問道:“龔老師,若是……若是涼涼現(xiàn)在在繼續(xù)畫下去,可不可以?”
龔慶安不認識祁寒,他雖然在京城很有名望,但是他本身就對應酬的事情不感興趣,平時除了和幾個好友約一下,沒有什么人際關系,現(xiàn)在聽祁寒這么一說,龔慶安疑惑的看向夏涼:“可是,夏涼不是……”
“我說過,我不畫了。”
龔慶安說了一半的話被夏涼打斷了,龔慶安一頭霧水,卻也沒有繼續(xù)說,畢竟一個如此有天賦的人,因為手廢了而不能繼續(xù)畫畫,那是一件殘忍的事情,想來也是不愿意被別人提及的。
“為什么?你從小就畫畫,天賦極好,涼涼,不要浪費你的天賦。”祁寒耐下心來勸解道。
夏涼目光發(fā)沉,幽深的目光讓人看不出里面的情緒,許久,開口道:“祁寒,這是我的事情,真的不用你管。”
祁寒一怔,看著夏涼認真的目光,祁寒抿著嘴,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因為,夏涼說的沒有錯,他無法反駁。
夏涼目光從祁寒身上移開,對著林阜博說道:“林校長,我想要休學。”
夏涼這話一出,不要說祁寒了,就連陸臣等人也是皺起了眉頭,一陣頭疼。
林阜博只覺得自己額頭直突突,趕緊說道:“絕對不行。”
看著夏涼看過來的眼睛,林阜博語氣便的柔軟起來,開口道:“夏涼,我知道你壓根就不在乎京大的文憑,也不在乎別人對你的議論,但是,你仔細想想,你是不在乎這份文憑,但是你的家人呢?你的朋友呢?而且,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這是一輩子都躲不過去的事情,你總要學會面對,不是嗎?我也知道你的情況,我可以和你保證,今天的事情絕對是最后一次,而且,我侄子回來了,你若是京大的學生,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肯定會見你一面的。”
夏涼沉默,不得不承認,最后一句話令她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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