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欺負(fù)我!”言歡的聲音輕輕的,帶著無限委屈,又有點不明意味的撒嬌,傅之行的身高太高了,盡管言歡的身高也不低,但也只到了他胸口的位置。她仰著頭,手指在他胸口上戳了戳,“為什么呀?為什么不理我?”
傅之行定定的看著她,將心頭冒出來的那些粉紅泡泡一個一個戳破,他扯了下嘴角,又恢復(fù)到兩人剛剛認(rèn)識那會,他漫不經(jīng)心的笑著,眉目之間俱是冷漠和疏離。
“言歡,何必呢?”
言歡眨了下眼睛,不明所以,“你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傅之行看著她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這雙眼睛,此時正滿含深情的看著他,曾經(jīng),他一度認(rèn)為這個女孩和那些女人是不一樣的,她率真而感性,聰慧而透亮,她在別人面前是張牙舞爪的小獸,在自己面前卻是可愛軟萌的小白兔,她哭著對他說,我就是想要勾引你,她把他攔在廁所里,問他要不要睡粉,在保姆車上,她要了他的號碼打給他,她紅著臉說,傅先生我好喜歡你呀。在賽罕公館里,她對季唯東說,她這輩子只喜歡傅之行,她只要他。在醫(yī)院門口,她毫不猶豫的簽下了契約書,領(lǐng)到結(jié)婚證時她滿眼里的星光,在他大哥門前,她拉著他的手說會一直陪著他,在錄制后臺,她說他是她的唯一………
起初他對她什么都不信,到最后,他什么都信了。
她說的這些話,他都信了。
多么諷刺!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在過去的時間里,她早就是別人的了!
她是不是在霍長林面前也是這副樣子?會滿眼深情的看著他,會說我好喜歡你呀,會說這輩子只喜歡他一個人,又或者會說,霍長林是她的唯一?
呵呵,傅之行看著眼前這張明媚的臉蛋,突然就低聲笑了起來。
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的像是一只在叢林中悠閑漫步,等待捕殺獵物的豹子。可是若仔細(xì)聽的話,笑聲中卻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痛與悲哀。
言歡被他的笑聲嚇到,不由的喚他:“傅之行……”
下一刻,他突然一步上前,一手捂上了她的眼睛。
“別這樣看著我。”
不要這樣假惺惺的,滿含深情的看著我。
言歡著急的去拉他的手,聲音急切:“你怎么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還想讓我做什么,告訴我…。。”他的聲音低了下來,“我全都為你去做……”
言歡聽出他語氣里的不正常,她看不見他的臉,急的又去拉他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傅之行,你先松開我……。。”
話落,他終于松開她,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
“傅之行!”言歡在他背后大喊,“你發(fā)什么瘋!”
傅之行腳步頓住,背對著她道:“蘇柚會去找你,有什么問題你問她。”
說完,他再不停留,快步離開。
酒店的長廊盡頭,葉安之站在那里靜靜的等著他。
然后兩人一同離去。
言歡覺的自己好似做了一個夢,從天堂一瞬落到了地獄。
唇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鼻尖似乎還縈繞著他的氣息,可是他卻走的那么干脆,義無反顧。
她掏出手機(jī)給蘇柚打電話,對方很快接了起來。
“傅之行到底怎么了?”言歡急切的問道,“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蘇柚沉默一瞬,開口問她:“言歡,你真的不知道嗎?”
言歡一愣:“知道什么?難道和我有關(guān)系?”
蘇柚問道:“言歡,你有沒有事情瞞著他?”
言歡一愣,沉默下來。
蘇柚的一顆心涼了大半截,她很想聽到她的反駁,可是她沒有。
蘇柚接著問她:“你有沒有欺騙他?”
言歡繼續(xù)沉默。
蘇柚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接下來的問題她已經(jīng)不想再問了,只客氣而疏離的道了一聲,我有時間會去找你,便掛了電話。
言歡呆愣在原地良久,渾身發(fā)涼。
難道,她和霍家的關(guān)系傅之行全都知道了?
可是她并不是有意要隱瞞他,她實在是羞于啟齒。
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她的母親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而傅之行,他是天上的明月,他是天之驕子,他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如果知道了夏疏和傅政之間的過去……。
言歡蹲在地上,將臉埋在自己雙膝內(nèi),眼淚滾滾而落。
我并不是有意要欺騙你的……。
因為我是夏疏的孩子。
可是,她沒有選擇自己父母的權(quán)利,如果可以,她寧愿自己是一個孤兒!寧愿那年被拐賣之后,再也沒被找回來。
可是,偏偏找她回來的,是傅之行。
十二歲那年,她一直信任和依賴的嚴(yán)延丟下她走了,一直沒有回來。
她找不到嚴(yán)延,那段時間霍長林大半年的時間沒有來看夏疏,夏疏聯(lián)系不上霍長林,又找不到他,精神一度處于崩潰的邊緣,便拿言歡出氣,每天將她困在家里,逼著她學(xué)習(xí)各種各樣的東西,每一天,言歡除了吃飯睡覺,她都在學(xué)習(xí)。但凡她有一點反抗,夏疏便會變著花樣的折磨她,身體上的折磨還是好的,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從言歡養(yǎng)的小貓小狗,到她種的花草,夏疏用各種手段在她面前將她最心愛的東西全部破毀掉,有的時候,她會把她關(guān)在一件漆黑不見光的屋子里,一關(guān)就是好幾天,還有時,她會把陌生的男人領(lǐng)回家,當(dāng)著她的面和那個男人翻云覆雨。
言歡再也忍受不了,終于有一次,她逃了出去。
她想去找嚴(yán)延,可是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打他的電話始終都是關(guān)機(jī)。
后來,她實在不知道去哪里,便想到了那個笑的十分溫暖的大哥哥。
可是她不知道他的電話,便一路跌跌撞撞的去了她以前遇到他的那個路口。
只是她在那個路口等了很久,一直到了深夜,大哥哥一直沒有來
她又冷又餓,蹲在路邊凍的瑟瑟發(fā)抖,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個長的慈眉善目的老人家走過來問她,怎么一個人帶在這里,為什么不回家。
她說她不敢回家,怕被媽媽打,她在等一個大哥哥過來,她要和大哥哥一起回家。
那個老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問她是不是餓了,她說在街口對面的小巷子里有一家蛋糕店,要帶她去買蛋糕吃,言歡餓的極了,加之她自小與外界接觸的少,缺少防備之心,以為所有人都像她偶然在路口遇到的大哥哥一樣,都是好人,所以她沒有猶豫,跟著她走了。
之后的事情她就記不得了,再醒來的時候她在一戶農(nóng)家人的炕上。
她被困在那家人的地窖里五天,當(dāng)傅之行帶著警察找到她的時候,她差點被那個粗野的農(nóng)戶糟蹋了。
一直到現(xiàn)在,她依然記得傅之行的那個懷抱,溫暖清爽,帶著淡淡的青草香,他摟著她,身子微微發(fā)抖,語氣卻輕柔的不可思議,他說:“珠珠,跟我回家。”
“言歡?”恍惚中有人在叫她,言歡抬起一雙迷蒙的雙眼,看到上方顧西城那張擔(dān)憂的臉。
“你怎么坐在在地上?快起來。”他伸手過來拉她,言歡靜靜的看著他的臉,“我聽說,你自小和傅之行一起長大的?”
顧西城一愣,繼而點頭:“是,怎么了?”
言歡一雙眸子亮了亮:“那你說的話他聽嗎?”
顧西城嘆氣:“我的話他怎么可能聽?再說了,他需要聽別人的話嗎?都是別人聽他的話。”
言歡殷切的看著他:“那他會聽誰的話?”
顧西城想了想,“非要說的話,可能就是傅老爺子和小寶了吧,他或許還能遷就他們一點。”
顧西城疑惑的看著她,“你怎么突然問這個?”說著又要過來拉她,“你趕緊起來,好歹也是當(dāng)紅明星,就這么坐在地上,萬一被拍到了怎么辦?”
言歡被他拉起來,她沒有臉去求傅老爺子幫她,但也許小寶可以幫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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