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夜里搖曳斑駁的樹影投照在陳意的臉上,令她此刻的笑容越發(fā)詭異難測,她緩緩的,猶如一個女王一般邁著從容優(yōu)雅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夏疏和傅政的身前。
“二位晚上好。”陳意微微笑著:“好久不見啊,二位可還好?”
“紙條是你給我們送過來的!”夏疏冷冷看著她,神色已經(jīng)恢復鎮(zhèn)定。
“我這是在為你們著想啊!你們許久沒有見面了吧?彼此都想念的很吧?”陳意神色狀似委屈:“我這是好心啊,讓你們見一見面,以解你們的相思之苦,看我多為你們著想啊!”
“你找到了張大夫?”夏疏警惕的看著她,“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啊。”陳意無辜道:“張大夫她是我的恩人,我只是去她那里給自己看了下病,別的什么都沒做。”
“你是怎么讓張大夫?qū)懴录垪l的?”畢竟曾經(jīng)是自己的主治大夫,夏疏還算了解張大夫,知道她的品行,覺的她不可能會做這種威脅人的事,“你使了什么手段?”
“我說了她是我的恩人,我不會對她怎么樣。”
相對于夏疏,傅政就沒那么好應付了,在見到陳意的一霎那,他眸中便染上了嗜血的寒芒,無心再聽這兩個女人糾纏下去,他快速欺身上前,一把擰上了陳意的脖子。
傅政是軍人出身,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體十分強健,身手也很不錯,因此他這一番快速精準的動作,陳意身邊的張元亮和葉良勇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去阻止。
“我今天就讓你死在這里!”傅政徹底被她所激怒,自這個女人一出現(xiàn),他就全然明白了,知道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在背后搞鬼,他和夏疏中了了她設的局。
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知道了他和夏疏的秘密!
傅政的眼底迸射出狠辣而危險的精光,他是真的對這個女人動了殺心。
陳意臉色青紫,雙眸往上翻著,已經(jīng)到了窒息的邊緣,整個人的身子也已經(jīng)虛軟的半倒在地上,可她的神色卻沒有半點恐懼,她艱難的張了張嘴,目光朝向了某個隱蔽的方向。
“周……”
“周亭亭……”
猛然聽到這個名字,傅政擰著她脖子的手不禁一抖,陳意趁此機會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她喘了一口氣,艱難道:“你還不出來嗎?”
傅政的眸子狠狠一顫,他機械似的扭過頭去,看見那一處陰暗的角落里,似乎站了一個人。
只一個模糊的輪廓,傅政已經(jīng)面如死灰。
他的雙手自陳意脖子上滑落,腳步重重往后一退。
“亭亭……。”
“呵呵。”陳意倒在地上,脖子間一抹青紫色的掐痕,頭發(fā)也亂做了一團,盡管狼狽,她卻愉悅的笑了起來。
“周亭亭,你要怎么謝我?”陳意歪頭看她,“要不是我,恐怕你要被這個男人欺騙一輩子!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早已經(jīng)背叛了你。”
“亭亭…。。”傅政之前兇狠森寒的神色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惶恐自責與恐懼,他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的那抹黑影,想要走過去,腳下卻怎么也挪不動,一雙腿像是被灌滿了鉛,沉重的令他感到疼痛。
周亭亭的出現(xiàn)令夏疏也感到有些慌亂,她定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有呆呆的看著那個女人從暗影里走出來,一步一步朝著他們走過來。
十幾米的距離,她好似走了一個世紀。
“是真的?”周亭亭站在傅政身前,一雙眸子里只有他的身影。
“我……”傅政知道她在問什么,他顫抖著蒼白的唇,幾次想張口,卻終是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回答我。”相比傅政,周亭亭的神色還算平靜,一雙眸子波瀾不驚,唯有一雙垂落在腿側的手,死死緊握在一起。
夏疏想說什么,卻在看到周亭亭一張沉寂的側臉時,又再次閉上了嘴巴。
該來的始終要來,躲也躲不掉的。
這一天,終于還是到來了。
傅政不敢再看周亭亭的眼睛,他微微側過頭去,“亭亭,我們回家說……。。”
“我來替你說吧。”這時,地上的陳意爬了起來,她從自己包里翻出兩張紙遞給周亭亭:“看了這個你就明白了。”
那是一張醫(yī)院的就診記錄及住院證明,上面顯赫的兩個大字刺痛了周亭亭的一雙眼睛,以至于,她的神色再也無法維持平靜,捏著紙張的一雙收微微顫抖著。
墮胎。
就醫(yī)者,程夏疏。
“這是二十年前程夏疏在和平醫(yī)院的墮胎記錄,當時她的主治醫(yī)生恰好是我的同鄉(xiāng),我也是在無意間得知的,當年她打掉的那個孩子不是霍長林的,而是--”
陳意譏諷的看向傅政:“是你丈夫的。”
“你閉嘴!”夏疏目光陰冷的看向她,陳意沖她一笑,格外的諷刺,“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亭亭,亭亭我們回家。”傅政過來拉上周亭亭的手:“回家我會全部解釋給你聽的。”
“就憑這兩張就醫(yī)記錄和住院證明,你怎么能確定,她打掉的孩子就是我老公的?”周亭亭抬眸看向陳意,這個自己以前的兒媳婦,這個總是一次又一次帶給她厄運的女人,“你怎么就知道,這孩子不是別人的?”
陳意又是幾聲尖銳的笑聲,“除了這兩張醫(yī)院的證明,我是沒有其他的證據(jù)了,可那又怎么樣?周亭亭,其實你心里已經(jīng)相信了不是嗎?畢竟事實已經(jīng)把擺在眼前,就算不信,那他們現(xiàn)在都在這里,你親自問問他們啊,問問你的好老公當年有沒有睡過程夏疏?再問問程夏疏當年她打掉的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你老公的,你們可以當面對質(zhì)啊!”
話落,她直勾勾的看著周亭亭:“就看你敢不敢問了!”
周亭亭神色木然,她看著陳意,沒有說話,神色卻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還要怎么問呢?
她不是已經(jīng)親眼看見了嗎?剛剛他們說的話,她不是也都聽見了嗎?
雖然這是陳意使的手段,但他們兩人之間確有奸情,這也是事實!
“既然你不敢問,我來幫你問好了。”陳意扭頭看向程夏疏:“你敢用你女兒的性命發(fā)誓,你當年打掉的那個孩子不是傅政的嗎?”
夏疏盯著她的臉,她有一種極致的沖動,很想撲過去撕爛她這張嘴巴!
下一刻,她也確實這么做了,夏疏抬手,狠狠一巴掌朝她臉上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巴掌生響起,誰也沒有料想到夏疏竟然還敢在這個時候打人,陳意捂著自己的臉,反應過來之后,她沖身邊的兩個男人怒聲大喊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上去給我狠狠的打!”
張元亮和葉良勇不由的看了傅政一眼,見他只盯著周亭亭看,根本就不管夏疏的死活,這才放心下來,一臉猙獰的朝夏疏撲了過去。
卻在這時,有人擋在了她的身前。
“到現(xiàn)在了你還護著她?”陳意不可思議的看向周亭亭:“你莫不是瘋了!”
周亭亭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道:“不為別的,她是言歡的媽媽。”
“你說這個更是可笑!”陳意冷笑一聲:“你覺的你們以后還能做成親家嗎?言歡她還能當你家兒媳婦嗎?你不覺的惡心嗎?親家母和自己老公有染,說出去都能讓人用吐沫星子淹死!”
周亭亭神色淡淡,眸子里卻有強忍的悲涼與無助。
“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不能動她。”
陳意又是一聲冷笑:“圣母婊!”
陳意不敢對周亭亭怎么樣,于是便將張元亮兩人喊了回來。
夏疏貌美,張元亮兩人哪見過這般絕色,兩雙眼睛惡狼一般盯著夏疏,陳意叫都叫不回來,張牙舞爪的向著夏疏的臉上摸去。
周亭亭抬腳就往他們身上踹。
那兩人被踹了個正著,氣急敗壞的朝她沖了過來,卻在這時,一抹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周亭亭身前,抬腿直接朝那兩人的臉上踢了過去。
伴隨著兩聲慘叫生,那兩人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亭亭,我們先離開這里。”傅政拉上周亭亭的手,又掏出手機打電話。
“我勸你最好不要打電話!”陳意又在此時出聲:“如果我們有什么事,你和夏疏的事會傳遍整個京都城!”
傅政冷厲的眸子在她臉上一掃:“你敢!”
“我怎么不敢?”陳意嗤笑一聲:“反正我已經(jīng)聲名狼藉了,也不差這一條。”
傅政瞇了瞇眼睛,語生冷冽:“你大費周章把我們都弄到這里來,又查我二十年前的事,不過就是為你自己謀一條出路,說吧,你想怎么樣?”
“對嘛,這樣才是談條件的態(tài)度。”陳意終于笑了笑,她看著傅政道:“之前你們傅家把我和向往欺負的太慘,現(xiàn)在我們母女兩個都要活不下去了,今后我們母女兩人的未來,就由你負責了。”
傅政眸色一寒:“你想的挺美!”
“你也可以不答應,不過如果我活不下去了,就得靠著你和夏疏的陳年舊事來換點生活費了,不過到那個時候,就是不知道你屁股下面的那個位置還坐的牢不牢了。”
傅政的眼神陰冷到了極致,他死死盯著陳意的臉,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只可惜,他太在乎他的官位,他豁不出去。
他到底還是不敢把陳意怎么樣,他和夏疏的過往,就是陳意抵在他胸口上的一把刀,他只有被她逼著前行的份。
周亭亭眼底的光亮逐漸灰敗下去,她垂眸,扯動了下嘴角,然后掙脫開傅政的手,轉(zhuǎn)身走下了涼亭。
“亭亭!”傅政在她身后大喊,周亭亭聽見他的呼聲,反而走的更快了些。
夜里風大,她被嗆了一口,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呼嘯的寒風吹在她的臉上,刀割一般的疼,周亭亭的眼淚沒忍住,終于掉了下來。
腳下卻突然踩空,她的身子猛然往前倒了下去。
“亭亭!”
“媽--”
前方車燈亮起,正好照在了周亭亭的身上。
傅之行和言歡快速從車上下來,疾步跑到周亭亭身邊。
傅政先一步來到周亭亭身邊,他將人抱起來,一眼看到她半邊臉已然鮮血淋漓。
她的頭磕到了旁邊的一塊突出的石頭上,石頭的棱角很尖銳,她的傷口傷的挺深。
“媽!”傅之行急切的喊了她一聲,周亭亭微微睜開眸子,她的視線定在了傅之行身邊的言歡身上。
“你…。。有沒有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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