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子聽后,立刻想了想應對的方法,但是也不怕,就算玉琴懷疑了解蠱的事情不是白梓柔所為,懷疑解蠱之人是問天閣的人也無所謂,只要派人在齊承澤和白梓柔看著,有可疑人物接觸直接殺了,那邊不擔心玉琴有辦法告訴他們真相。
且玉琴并沒有任何證據(jù)。
行云跪地請罪,說道:“請主人責罰。”
夏梔子靠在床頭,說道:“不礙事,雖然玉琴跑了,但是也構(gòu)不成什么重大的威脅了。”
雖然夏梔子這么說,但是行云還是覺得自己壞了夏梔子的計劃,心中很是內(nèi)疚。
“主人,請責罰行云吧,否則行云......”
“好了。”夏梔子打斷行云的話,問道:“你出手都讓玉琴跑了,說說究竟怎么回事兒吧。”
行云答道:“屬下悄悄去了明王府地牢,但是正好明王齊承澤也去了地牢,屬下還看見了白梓柔,齊承澤想要放白梓柔出來,但是玉琴抓住機會,在玉琴經(jīng)過她的牢房之前,玉琴挾持了白梓柔。”
夏梔子心中想了想,齊承澤把白梓柔強行留在明王府的事情,夏梔子大概是從行云報備哪里知道了經(jīng)過,現(xiàn)在夏梔子回去問天閣一段時間,期間稱病不見,想必齊承澤以為自己病情加重,于是把關(guān)在地牢的白梓柔叫出來。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玉琴挾持了白梓柔。
這幾日的關(guān)押,玉琴再傻,也想必能想通什么。
這可怎么辦才好?
“那白梓柔呢?可有被玉琴抓走?”
還好行云的回答讓夏梔子心安:“回稟主人,沒有。也正是為了暗中救下白梓柔,屬下才讓玉琴逃脫。”
“知道了,派人探查玉琴的下落,不管怎么樣,不能讓白梓柔和她見面,任何可能暴露我身份的可能性,我都不允許有意外。”夏梔子神色嚴肅的說道。
“屬下明白。”
如今國師之位倒是輕而易舉的獲得了,可是玉靈珠,夏梔子也是勢在必得。
隨后,齊承澤帶著白梓柔來見,白梓柔為夏梔子診脈,表情嚴肅。
夏梔子虛弱的問道:“可是我的身體情況有變?不礙事梓柔,你直說吧。”
齊承澤也是擔憂的看著夏梔子,看向白梓柔,換上了嚴肅的表情。
白梓柔想了想,似乎是在小心措辭,又像是在思考什么,心中很是糾結(jié)。
齊承澤等不了了,問道:“情況究竟如何?”
白梓柔道:“璇璣姐姐,你可相信梓柔?”
齊承澤想直接把白梓柔趕出去,但是夏梔子笑著說道:“自然相信的,若是我身體卻是無法根治了,也沒事,我早就有心理準備,就是梓柔孤身一人,若是我死了,怕是無人再好好照顧你了。”
這番話說得白梓柔新生動容,低頭,掩飾了眼中的淚水。
再次抬頭,白梓柔眼神堅定的說道:“璇璣姐姐,梓柔有辦法可以治好姐姐,但是請姐姐隨梓柔一起去梓柔的故鄉(xiāng)芙蓉城吧,哪里絕對有可以治好姐姐身體的藥。”
“憑什么相信你?”齊承澤打斷白梓柔的話。
白梓柔看著齊承澤,說道:“那我為何要害璇璣姐姐。”
二人關(guān)系勢同水火,夏梔子從中調(diào)和,說道:“王爺,奴家相信梓柔,若是梓柔真的有辦法,奴家也想一試,世間百態(tài),奴家還沒有看夠。”
夏梔子這么一說,齊承澤馬上軟了語氣和姿態(tài),坐在夏梔子的身邊,握著夏梔子的手,柔聲說道:“好,待本王準備一下,和你一起出京。”
夏梔子驚訝,道:“王爺朝中必定事務繁忙,這......可以嗎?”
“本王說可以就是可以,今日早些休息吧,明日,咱們一起出發(fā)。”
說完,這件事情算是就這樣定下了。
而另一邊,逃走的玉琴除了躲避明王府和夏梔子派來追殺的人,還要想著該如何去往那個白家人口中的芙蓉鎮(zhèn)。
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總不能這樣白白錯過。
玉琴能逃出來,都是挾持了白梓柔,但是救白梓柔的,卻并不是明王府的人,而是暗中還有人。
使出來的劍氣帶著寒氣,玉琴很是熟悉,就是那個小師妹玉璇璣身邊的屬下,行云。
行云為什么會在明王府,玉琴不想去猜測,但是這幾日的猜測,玉琴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那個宣城在問天閣養(yǎng)病的小師妹玉璇璣,現(xiàn)在絕對不在問天閣。
最最讓玉琴懷疑的,就是她給齊承澤下的蠱了,真的是哪個白家人解開的嗎?
白家人涉及醫(yī)術(shù),玉琴是有聽聞的,但是蠱術(shù),玉琴不相信。
那么能解開玉琴嚇的蠱,一定是問天閣的人。
這也是更加讓玉琴堅信,玉璇璣已經(jīng)離開問天閣的原因。
雖然幾位師姐妹都是存在競爭關(guān)系,但是不表示她們之間絲毫不聯(lián)系。
突然之間,所有師妹都沒有聯(lián)系,不僅如此,問天閣支持她,給她傳消息的長老也突然沒了消息,這不得不讓玉琴心生擔憂。
這次的任務,尋找什么玉靈珠,一定有問題。
這一切,都去那個叫做芙蓉鎮(zhèn)的地方找答案吧。
玉琴易容術(shù)不精,玉無雙自然不會太過于傾心教授除了玉璇璣以外的人,所以其他弟子除了武功比玉璇璣厲害,其他的,沒有哪一樣拿得出手。
雖然易容不精,但是想要瞞過城門的檢查還是有辦法的。
第二日,齊承澤出京的人馬很是低調(diào),但是明眼人也能看出來是個富貴人家的出行,玉琴想要跟蹤,并不是難事。
夏梔子坐在馬車之上,馬車走的很慢了,但還是非常顛簸,就算墊了多層墊子,夏梔子這個身子骨,還是覺得是一種折磨。
走到芙蓉鎮(zhèn),已經(jīng)是半月之后了。
夏梔子帶著幕離,被齊承澤扶著下了馬車。
芙蓉鎮(zhèn)是小鎮(zhèn),如今突然涌入這樣富貴的外人,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視,但是齊承澤也沒有聲張,沒有亮明身份,只是說陪夫人回鄉(xiāng)省親的外地員外而已。
這夫人,自然說的是夏梔子,而員外,就是齊承澤了。
夏梔子聽了這個說法,還打趣了齊承澤一番:“奴家這等省份,怎么擔得起公子的夫人啊。”
齊承澤拉著夏梔子的手,道:“怎么就擔不得了。”
夏梔子笑笑,不答話。
白梓柔看著齊承澤和夏梔子二人,眼中有說不出的羨慕,在看了看自己的馬車。
這是齊承澤給白梓柔配備的馬車,里面的東西自然沒有夏梔子的那個華麗。
里面除了白梓柔的東西,也有白梓柔雙親的骨灰。
白梓柔看著熟悉的家鄉(xiāng),上去把骨灰抱下來,輕聲說道:“爹,娘,女兒帶你們回家了。”
說完,帶著齊承澤和夏梔子朝著自己的家走去。
到了一處木屋,白梓柔說道:“家中簡陋,實在沒什么能招待的,還請璇璣姐姐不要見怪。”
夏梔子柔聲說道:“不礙事的。”
白梓柔單獨看著帶著幕離的夏梔子,心中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記得上一次見到一個帶著幕離的女子,是被一個會武功的人抓了,去見她的主子,那個女人,聲音冰冷,也同樣帶著幕離。
白梓柔隔著幕離看著夏梔子,眼神疑惑,也微微有些驚訝。
幕離雖然能擋住夏梔子的表情,但是這般近距離,夏梔子也明顯透過幕離,看見了白梓柔表情的變化。
夏梔子拉了拉白梓柔,白梓柔回神,愣愣的看著夏梔子,道:“啊,璇璣姐姐,抱歉我走神了。”
夏梔子將幕離掀開,看著白梓柔,柔聲說道:“不礙事的,想必是你近鄉(xiāng)情怯吧。我能理解的。”
聽著夏梔子這般柔弱的聲音,還有病態(tài)的咳嗽聲,白梓柔理了理自己的思緒,心中暗罵自己,怎么會懷疑眼前的璇璣姐姐呢,是這位璇璣姐姐救了她,她才有命活著,只是因為避免吹風,避免外人直視面容才帶的幕離,自己怎么就懷疑了呢?
想到這里,白梓柔暗自教訓了自己一番。
本來趕路就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現(xiàn)在齊承澤自然不想多費時間在這芙蓉鎮(zhèn),于是讓白梓柔第二日就帶他們找到白家的祖祠。
“王爺,急不得。”白梓柔說道:“我白家祖祠不是普通之地,而是一座巨大的古墓,玉靈珠也在其中,想要拿藥并不困難,但是祖祠之內(nèi)行路艱難,王爺想一同前去,怕是不能帶太多的護衛(wèi)。”
夏梔子聽后,不插話,但是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
古墓?那看來是在山里了,不能帶太多人,若是埋了炸藥直接將其炸毀,想必也無人能從這樣的廢墟之下,找到他人的尸骨。
夏梔子看了看白梓柔。
這個人,是不能留的,自己不是這個故事的主角,但是白梓柔是,夏梔子已經(jīng)通過之前的重重蝴蝶效應,改變了現(xiàn)在的劇情,但是誰知道自己離開以后,白梓柔會不會和知道也被騙了的齊承澤一起聯(lián)手,加上對問天閣早就不滿的大臣,一起鏟除問天閣呢?
所以,白梓柔勢必要留在白家的祖祠之中,不要出來了。
但是再看看齊承澤。
夏梔子想起了在皇宮面見皇帝,皇帝要問天閣的新國師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扶持九皇子齊承澤上位。
夏梔子心中嘆氣,齊承澤是不能動的,那也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就只能,璇璣姑娘的身份,也死在這兒吧。
短短時間,夏梔子再次重新規(guī)劃了一番計劃,夏梔子覺得,這次的任務,真的無限開發(fā)了夏梔子黑暗一面的人性和潛能,真的是很有潛質(zhì)做反派啊。
主神......真的是在誅心。
行云一直在找玉琴,但是殊不知,玉琴已經(jīng)悄悄混入這一次來芙蓉鎮(zhèn)的護衛(wèi)之中。
看到帶著幕離的那個人的時候,玉琴就肯定了,這個人絕對就是她的小師妹玉璇璣,雖然沒有看見樣子,但是那個身影,那個聲音,那個虛弱的身體。還會有錯嗎?
要找白氏祖祠的原因是要找玉靈珠,找玉靈珠,是要玉靈珠里面的靈藥。
玉璇璣身體不好,整個問天閣的人都知道,也正因為她身體不好,所有師姐都沒有將這個小師妹放在心上,覺得她就算有心智,有謀略和她們爭,也沒有這個命來和她們斗。
但是今日來看,她們幾個師姐們,都是她們的國師大人,她們的師父設(shè)計的,她們都是棋子,都是玉璇璣的墊腳石。
憑什么?
玉琴想到這里,眼神滿是憤怒。
你想要成為國師,我偏不要如愿,你想要順利拿到玉靈珠,我也不讓你順心。
這個夜晚,注定是平凡的一夜。
行云守在夏梔子的房梁之上,玉琴無法靠近,但是白梓柔的房間,玉琴想去,卻很順利。
這一夜,夏梔子睡不著。
因為,越是到這樣的關(guān)鍵時刻,夏梔子越是擔憂出現(xiàn)什么意外,害怕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功虧一簣。
白梓柔的房間之內(nèi),玉琴順利潛入。
白梓柔尚未休息,但是準備睡覺了,察覺有人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想要高聲喊叫,但是嗓子卻發(fā)不出聲音了。
“不要怕。”玉琴解開面紗,對著白梓柔說道:“不是來殺你的。”
聽到殺這個字,白梓柔瞳孔緊鎖。
桌子之上,還放著白梓柔雙親的骨灰盒,白梓柔怒視著玉琴,但是卻什么也不能說。
玉琴圍著白梓柔轉(zhuǎn)了一圈看了看,說道:“你恨我?”
白梓柔無法說法,所以自然都是玉琴在自問自答:“為什么恨我呢?我確實沒有對你做過什么。可是你上次拔簪想要殺我,說我殺了你雙親,我就奇怪了,我何時殺了你的雙親?”
聽到仇人的否認,白梓柔眼中的怨恨更甚了。
玉琴見此,不怒反笑,說道:“我說我殺了你雙親,還追殺你,我就問你一句,我確定就是我么,你看見我的臉嗎?”
這一句話,成功的讓白梓柔怒氣全消,心中只剩下疑惑。
玉琴繼續(xù)說道:“若是我要殺你,為何還要蒙面,憑我的武功,一招就可以將你制服,且你還是個不會武功的,我追殺你,會讓你跑得掉?”
白梓柔的面色從開始的怨恨,到后來的疑惑,到現(xiàn)在的冷靜。不在憤怒,而是開始細細想著玉琴話中的含義。
玉琴抬手,解除了白梓柔的穴道,白梓柔動了動手,可以動了,但是卻沒有了要殺玉琴,要呼救的意思。
見白梓柔這樣,玉琴走到桌前,等著白梓柔落座,玉琴才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好好聊聊,這件事情當中的疑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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