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延出聲詢問，佛洛狄忒和狄俄都沒搭理他，兩人很忙。
她們居住的小茅屋周圍，已經擴建出了一座方方正正的院落，就地取材，用樹枝圈成了籬笆。
而她們在院落里種了許多姹紫嫣紅的植物，果實滿綴，都是些能吃的東西。
狄俄赤著小腳，踩在黑乎乎的地面上，手上握著一個木頭削的鏟子，非常原始，在地上刨坑，然后一顆顆的往坑里下種子。
佛洛狄忒則負責從院外的小湖里，用掏空的樹干作傳導，建了個簡單的水車，往地里澆水。
兩人配合默契，悶頭干活。
讓曹延感覺好笑的是一段時間不見，狄俄和佛洛狄忒已經有了往野人蛻變的趨勢。狄俄不僅赤著腳，還擼起袖子，白藕般的小臂，沾滿了泥土，衣袍下擺扎在膝蓋上方，披頭散發，完全不修邊幅，哪還有半分光明圣女的模樣？
佛洛狄忒也差不多，一副認真務農的架勢。
幾個月沒來神山浮島，兩人竟然開始種地了。
她們被困在浮島上，食物匱乏，迫不得已下自謀生路，自給自足。
曹延四處打量，見院子里的草木植物，有些已經開花結果，紅彤彤的果實掛在枝頭，便走過去，摘了一個和西紅柿相像的果子送進嘴里，入口清甜中透著酸澀，但汁水豐富，果肉柔軟，相當開胃。
曹延吃完一個伸手又去撈第二個。
“你敢再吃一個試試！”
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兇巴巴的響起：“曹延，你敢再吃一個果子，我們就和你拼了。”
曹延轉頭，立時迎上四只如同刀子般銳利，火焰般怒意熊熊的目光，殺氣騰騰的盯著自己。
“至于嗎，就兩顆果子。”
曹老板對狄俄的威脅聽若不聞，一把薅下第二顆果子，悠然吃掉，特招人恨的點評：“味道真心一般，勝在新鮮。”
狄俄抿了抿嘴，差點氣哭。
曹延續道：“話說，你們倆神力被封禁，是怎么讓這座院子里果實累累的。哪來的肥料澆灌培育這些植物？總不會是自產自用吧。”
狄俄和佛洛狄忒怔了怔，才反應過來所謂的自產自用就是自己拉自己吃，綠色無公害蔬菜水果了解一下。
“我們身為神祇，早就斷了常人的循環排泄，哪有自…產自用這么一說？”
狄俄道：“佛洛狄忒掌握著豐收神權，即便被你封禁神力，想催熟幾顆果子又算什么難事？”
豐收神權……曹延訝然打量佛洛狄忒。
其身段飽滿挺拔，感覺沉甸甸的，倒是和豐收神權相得益彰。
論起身材的霸道程度，佛洛狄忒僅次于桃花，卻又在高挑上勝出一籌，曲線豐腴，嬌艷誘人。
“曹延你的目光怎敢如此放肆？”狄俄怒道。
“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懂什么，一邊待著去！”
曹延對佛洛狄忒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你想干什么？”狄俄和佛洛狄忒有些警覺的亞子。
“我有不少植物種子需要種植。我可以恢復你的一部分神力和自由，讓你們在天空之城范圍內隨意走動，作為交換，你們需要幫我栽種這些種子，如何？”
天空神系的勢力如今橫跨諸多位面，尤其是曹延麾下蓄養的挖寶大軍蟻群，每進入一個位面，都會將該位面掘地三尺，為他尋找各類生物的棲息地，乃至物種遺骸和基因等相關物品。
只要是該位面有的東西，不論如何隱秘，蟻群都能找出來。
曹延麾下掌握的力量，目前比之光明神系還有所不如，但論及尋物探寶的能力卻是諸天第一，無人可及。
而蟻群在搜尋各位面的過程中，找到的各類東西數不勝數，曹延手中囤積的物品，早便多到讓人瞠目結舌的程度。
其中就包括一些稀有絕跡的植物。
這些稀有植物種植困難，眼下多了佛洛狄忒這個豐收女神，不用白不用，所以曹延準備用一用。
“你們幫我干活，我給你們減刑，等服刑期滿了，就放你們離開，怎么樣？”
“服刑？我們是你的犯人嗎？”狄俄白眼道。
“不然呢？”
曹延反問：“你們倆當自己是來做客的？”
佛洛狄忒沉吟道：“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會放我們離開？”
“可以簽訂契約啊？秩序契約，對我們這一層次也有極大的束縛性，這樣我們雙方都安心。”曹延說。
“你有秩序契約？”佛洛狄忒驚訝。
能束縛主神甚至神王的秩序契約非常稀有珍貴，就佛洛狄忒所知，整個光明神系也只光明之主和天后赫拉手里有秩序契約。
曹延嗯了一聲，表示秩序契約根本不是事。
佛洛狄忒謹慎道：“我想知道，你讓我幫你培育的是什么？”
曹延取出一顆捕獸球，往外倒出一大堆東西：“你看吧！”
他傾倒出來的全都是瓶瓶罐罐，大大小小，足有數百個。
佛洛狄忒走到那些瓶瓶罐罐近處，打開一個褐色陶罐，往里邊看了一眼，臉上的異色一閃而逝：“遠古扶桑神木的種子！”
她又接連打開三四個陶罐，面色越來越驚訝：“火焰梧桐……荊棘古樹，元素果實的種子！”
當打開一個翠綠色罐體的時候，佛洛狄忒終于忍不住色變：“混沌稻種，你從哪弄來這么多珍貴植物的種子？”
曹延：“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我想知道這些種子你能種活嗎？”
佛洛狄忒：“當然。”
“那就一言為定。”曹延道。
“可以。”佛洛狄忒答應的很痛快。
曹延當即兌換了一份秩序契約。
契約規定佛洛狄忒每種植成功一種植物，就會獲得相應的天空之城的城內積分，用來減刑。
當她累計得到一萬積分，曹延就要放了她和狄俄。
佛洛狄忒簽訂契約前，詳細查看需要種植的不同植物所能獲得的積分數量，默默估算，隨后坦然在契約上簽了自己的神名。
等曹延留下眾多植物種子，離開浮島以后，狄俄問：“你怎么這么輕易就答應了那家伙的要求？”
佛洛狄忒不出聲，撿起一根樹枝，在地面上書寫道：“我的豐收神權，想要提升神力的其中一種方式，就是對植物進行培育，越稀有強大的植物，給我帶來的益處也就越大。
曹延提供的這些種子，許多都是我多年來一直尋而不獲的東西。
想不到會在他手里突然出現。”
又道：“這次，我必要讓曹延在我手上吃個大虧，他提供的這些種子，只要被我培育出其中的一部分，我的神力就能恢復，說不定還會有所增長。以他拿出來的混沌稻種為例，我若是將其種植出來，供給天空之城的人食用，凡是吃了稻種之人，都會在無形中反饋給我一部分信仰之力。我的神力，會就此發生變化。
到時候，我要讓曹延知道他現在的決定錯的有多厲害。”
狄俄興奮起來，同樣用樹枝書寫道：“那些種子這么厲害？”
佛洛狄忒也頗為興奮：“其中大部分種子，在諸天世界都已經絕跡，對我有著莫大的幫助。所以契約的簽訂，只是用來隱藏我的真正目的，混淆曹延的視聽，能培育這些種子才是我的真實目的，可笑曹延茫然不知，自己把這么多種子拿了出來。”
狄俄：“那就趕緊開始種吧。我有些等不及想看曹延知道真相以后的嘴臉。”
城主府，書房內，曹延暗忖：這兩位女神一看就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又傻又天真……
平白得了兩個女神當勞工，曹老板心情愉悅，遂打開寵師助手，查看蟻群的動態。
助手屏幕的畫面里，推送出了一個未知位面的情景。
那是一個無星無月，沒有天體的斷層世界，灰蒙蒙的，地面為黑褐色，堅硬而缺乏生機，溝壑縱橫，遺留著古老的戰斗痕跡。
這是個曾經被戰火洗禮的廢棄位面，即便漫長的歲月流逝，仍能看出戰斗的痕跡和倒塌染血的山巒。
此時，在該位面的虛空中，出現了一個細小的裂口。
下一刻，裂口突兀擴大，一層黑暗從中溢出，瞬間就呈現出鋪天蓋地之勢，烏泱泱的擴散開來，就像是汪洋在漲潮，大地迅速被黑暗所覆蓋，往四面八方席卷。
但凡被黑暗觸及的東西，頃刻間便會消失。
一座聳入云端的高山，被那黑暗接近以后，無聲無息的便開始坍塌，而坍塌的山體來不及落地，在傾倒的過程中就徹底消失了，詭異之極。
黑暗就像天災，在整個位面蔓延。
這個殘破的斷層世界，蘊含的最后一絲帶有能量的物質，全都被黑暗所攝取，徹底榨干了這個位面最后得價值。
最終，黑暗收縮匯聚，再次破開虛空，從這個斷層空間離開，轉而去尋找下一個位面。
當寵師助手的畫面，呈現出黑暗內部的情景，才能看清那黑暗正是由密密麻麻，無數的螞蟻聚集在一起組成的蟻潮。
如今的蟻群，經過曹延多年的飼養進化，已經成了他手里的大殺器！
螞蟻成海，破滅萬物！
剛才那個小型位面便是被它們在短短時間內吃的千瘡百孔，生機絕盡。
“是時候讓蟻群出動，去對付光明神系了。”
曹延看一眼天色，起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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