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兩人再次出發。
因為那邊一直有林數的人看著,也有一直報平安,所以兩人倒是不焦急。
相比這比前兩家的李老和林老,這一家倒是顯得普通多了,就住在鬧市區,一個普通的小區單元樓里,四周都是熟悉的左鄰右里。
小區是普通的小區,資料上顯示,這家人也是隱藏于市井中很普通的一家人。
到了幸福小區,林數就發短信讓手下先離開,而自己則是和慕容紫一起坐著電梯到了十七層。
“媽,我回來啦!”一個扎著小馬尾、穿著校服的女學生高聲喊了一聲,滿滿的朝氣和青春洋溢。
一位中年婦人一邊將手在圍裙上擦拭著,一邊開門。
女學生抬頭,忽然把中年婦女人緊緊抱住,埋頭在她的肩膀上。
“媽!”
女學生又喊一聲,這次聲音低了不少,卻將其中的依賴表達得那么清楚。
真好呢,一回到家,就有疼愛自己的爸媽,有熟悉的飯菜香。
“怎么啦沫沫,你今天.......是不是誰欺負你啦?”中年婦女緊張地問道。
“沒有,媽!你女兒我只是太高興了!”
“媽!我今天可是大出風頭了哦,好多人都找我拍照了呢!”
女學生眉飛色舞的。
中年婦女聞言,緊張的神情一頓,接著便笑了,輕輕用手拍打了一下女學生的肩膀:“你這孩子,這么大了還撒嬌呢。”手下的動作卻一下一下的,很溫柔,極輕。
“怎么啦,這么久還不回屋?”一個白發童顏的男人緊跟其后,走過來疑惑地問。
“爸!”女學生從中年婦女的懷里退了出來,又一下子撲進了男人的懷中。
“哎!”肖光明應了一聲,輕快又激動。
一打開電梯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一幅溫馨幸福美滿的情形。
見有人來,一家三口下意識地往電梯看去,只見一對男女相攜著走來。
女的一身黑,黑色寬大的時尚衛衣,搭配著黑色緊身褲,表情冷若冰霜,酷帥味兒十足。男的同樣穿著衛衣,但是白色的,搭配工裝褲,笑起來,臉上的梨渦若隱若現,陽光又帥氣。
女學生見狀眼睛一亮,眼里有一瞬間的迷離,但在看到慕容紫時便清醒過來,以欣賞的目光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男人卻是微微一愣,瞇著眼打量了他們一眼,心下警惕。
這兩人身上的氣勢不同尋常,不像是普通人。而且表情鎮定,態度不卑不亢,不知來者是否善哉?
“你們好,我們是來找肖光明的,請問你們知道他住哪嗎?”林數向前一步,微笑著開口。
“你們找我爸?有什么事?”林數話音落下,女學生就快速接了過去,速度之快,讓肖光明連阻止的時間都沒有。
慕容紫挑眉,看到肖光明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好笑道:“原來你們就是肖先生的家屬,你們好。想必這位便是肖先生了呢?”說著,伸出手去,心里想著,這個肖光明滿頭銀發,連眉毛和胡子都已經白了,但觀看樣貌,年紀看上去卻只有四五十歲的模樣,精神又好,中氣十足,應該身體硬朗,無病痛,那應該就是修煉的功法導致的了?
“你好!”
肖光明也只好承認,伸手與慕容紫、林數握了握手:“請問你們找我什么事?”
他的臉上已全然不見剛剛的慈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就連身邊的氣場,也瞬間孤冷如冰。
“肖先生,我是林數,她是慕容紫,”林數簡單說了一下兩人的名字,沒有多做解釋,“有些話不太合適在這里說,不知我們有沒有那個榮幸,討到您一杯茶喝呢?”他瞄了一眼四周的環境。
這里雖沒有其他人,但很難保證不會隔墻有耳,而且電梯門隨時會打開,出現人打斷交談,的確不是一個適合談事情的地方。
“瞧我!”中年婦女一拍腦門,把自家老公擠開,讓開一條道路來,“請進,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多謝。”慕容紫和林數輕聲道謝,從善如流,緩步走進屋內。
而肖光明則憋屈地跟在了最后關門。經過餐桌時,又是一陣叮鈴哐啷,筷子勺兒散了一地。
“你看你爸,笨手笨腳的,我去幫忙!”中年婦女笑著埋怨了一聲,給慕容紫和林數倒了兩杯茶水,才又走回餐廳。
“有事你們先忙。”林數連忙道,“不用在意我們。”
女學生咬了咬下唇,遲疑片刻,才點頭:“請你們稍等片刻。”
“我也來幫忙。”她笑瞇瞇跟在母親后面。
一家人一起把桌子擺好,一盤土豆絲,一盤肉沫豆腐,一盤薄荷雞,還有女主人鹵的秘制雞爪。
“來,不嫌棄的話,一起吃個便飯吧?”中年婦女笑著招呼,“你們叫我肖姨就好。”
“對啊,別客氣,”女學生早已小跑過來,自來熟地拉了拉慕容紫的手臂。“姐姐,我叫肖沫,大家都叫我沫沫。我媽煮飯很好吃的,你們賞臉嘗嘗嘛。”還帶著嬰兒飛的小臉一片櫻紅,粉嫩嫩的,煞是迷人。
她也不好意思,但她同時也是一個大膽熱情的人。
慕容紫看得出來,肖沫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子,天真單純,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也是個懂事的好女孩。
剛剛她看他們的眼神帶著打量和欣賞,充滿了好奇,卻不不會讓人覺得冒犯,一片清明,一看就是個沒什么心機的。
和肖沫相處,慕容紫想,會很舒服的。
“來者是客。林先生、慕容小姐,一起吃頓便飯吧。”就連肖光明也開口了,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很明顯的客氣之語。
但是,奈何經不住自家老婆大人和寶貝女兒的熱情啊。
本來一家三口好好的吃頓午飯,然后聊聊天,共享天倫之樂,莫名奇妙來了兩個陌生人,連是敵是友都還不清楚,他有些不爽。
但是他又不敢說!
肖光明不是個善于隱藏自己的情緒的人,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情愿,慕容紫和林數又怎么會注意不到?但他們的確是有要緊事過來的。
“謝謝你們,我們其實過來只是想問肖先生幾個問題。”林數微笑著開口。
“肖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慕容紫趕緊接上話。
“這......”肖光明看了眼老婆女兒,“我們還是先吃飯吧?”
他還是屈服于她們的“淫威”之下。
慕容紫和林數一愣,望了一眼眉開眼笑的肖姨和肖沫,心中了然。
盛情難卻,他們到底還是坐到了餐桌旁。
飯桌上,肖姨不斷地給慕容紫和林數夾菜,嘴里一直念叨著讓他們多吃點,尤其是林數,碗里的菜都堆得跟小山一樣高了。
要是到現在,慕容紫和林數都還沒回過味來,那可真是白活這一輩子了。
“吃,小林啊,你多吃點,太瘦了。”
“小紫,你也吃,吃。”
肖姨不停招呼著。
慕容紫在一旁笑得狹黠,特別是看到了林數那幅局促的模樣,在心里更是笑開了花。
反正就是在一旁看戲。
其實也不怪肖姨熱情,林數長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為人溫和有禮,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又長得陽光帥氣,一副鄰家大男孩的模樣,讓人感到親切自然。
而肖沫,雖然穿著校服,青春洋溢,但在對話中,慕容紫和林數了解到,肖沫其實已經實習,今天之所以穿著校服,是因為她愛好cosy,恰好今天有漫展,才打扮成學生模樣出席。肖沫滿臉的膠原蛋白,打扮成學生一點兒也不違和,兩人這才誤會了。
“看不出來,沫沫可真是天生麗質。”慕容紫看著肖沫白里透紅的臉頰,由衷道。
肖沫被夸,小臉蛋兒一紅:“慕容姐才是真的天生麗質呢,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比我大。”
慕容紫聞言也只是笑笑。
別人的恭維她聽得多了,但肖沫說得特別真誠,真是讓人身心愉悅,心花怒放。
餐桌上的氛圍可謂是其樂融融。
如果忽略掉肖光明那邊時不時傳來的不合時宜的碗筷聲的話。
飯后,慕容紫、林數、肖光明終于有時間單獨聊聊,而肖姨和肖沫知道他們要聊正事了,也識趣地回了房間。
“說吧,你們來找我有什么目的?”肖光明語氣不善道。
他本就不太歡迎慕容紫和林數打擾他們家的家庭時光,而剛剛肖姨做得那么明顯,而自家寶貝女兒也是一幅“花癡”模樣,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精心養大的白菜想要被這頭豬拱?問過他了嗎?
所以肖光明更加不待見林數了,連帶著也不怎么待見慕容紫。
“是這樣的......”林數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隱瞞了部分細節,陳述事實。
聽完后,肖光明沉默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梭著自己茶杯的杯沿,垂下了眼瞼。
長長的劉海垂下,遮擋住了他臉上的表情,慕容紫和林數都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對于他心中所想自然無從探究。
不過他們也不焦急,靜靜地等待著,肖光明能把他們所說的內容消化完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客廳里靜悄悄的,是連針不小心掉落在地上也能清晰聽見的那種。
半晌。
“你們想問我什么?”
肖光明抬起頭來,平靜的臉上無悲無喜,沒有一絲波瀾,而眼睛里也同樣是平靜的,沒有情緒起伏。
慕容紫一直都在觀察肖光明的反應,但對方太平靜了,什么都看不出來。
這種情況下,不是肖光明完全不知情,便是他知道一些或猜到一些東西。
林數則是直接開口問:“11月3日,你在哪?有沒有證人?”
“在家。那天我和老婆在家過二人世界,回來的時候還和鄰居打了聲招呼,就對門的那個。”肖光明回答。
“你的劍方便讓我們看一下嗎?”林數想了想,又問。
“可以。”
肖光明點頭,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邊,一拉開,一把金光閃閃的劍便出現在三人面前,劍身簡單,除了金光閃爍,幾朵金蓮雕在其上,并無其他繁復的花紋,只拉開一小截,一陣寒氣四散而出,凜冽異常,劍不出鞘已讓人膽寒不止。
“這就是我的劍‘金蓮’。”肖光明憐惜地拿過一旁的抹布擦拭劍身,看劍的眼神猶如在看自己的情人,溫柔纏綣,深情以對。
“感謝肖前輩。”林數尊敬地彎腰,敬重地望了眼“金蓮”。
從劍所發出的氣勢便可看出,這必定不是一把普通的劍,或許極有可能是遠古神器!
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而且習劍之人若得到一把乘手的兵器,一定是如虎添翼,如果“金蓮劍”真的是一把神器,那肖光明一定不簡單!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誰都懂,行走江湖多年,說沒有人知道肖光明的武器是什么這說不過去,唯一的說法就是,肖光明本人并不好惹,或者,他背后的人或勢力不好惹。
但是肖光明就這么把武器給他們看了,算是在告訴他們,他信任他們,也是在警告他們,不要惹到他。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了然。
但是無論如此,就沖肖光明的這份信任,就值得他們二人尊敬了。
要知道,習武之人,武器不離手,輕易不示人。
“肖前輩,不知你的外貌為何。。。。。。”慕容紫頓了頓,沒說下去,但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哦,你是說這個啊,”肖光明撩了撩自己的白胡子,不甚在意地開口,“我習的功法后遺癥罷了。”
“原來如此。”慕容紫點頭,“那不知肖前輩師從何人?可有師兄弟?”
如果肖光明不是兇手,那他的師門中人,很可能就藏匿著兇手。
畢竟,習練這本功法的人最后都會變成這副模樣。
“師傅早就隕落了,師兄弟倒是有,但是時隔多年,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肖光明一邊說一邊把劍放回柜子,“你們還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嗎?我知道的、能說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
很明顯,這句話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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