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她想起來了,這人曾經(jīng)在酒樓里見過,還與小姐上樓聊了好久,難道真如他所說,是小姐的情郎?翠娥糊涂了。
紅璃看她在思考,抱起昏迷的重依蕓說道“別想了,我先送你家小姐回屋了。”
說完紅璃竟抱著重依蕓飛出了院子。
而翠娥恍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小姐已經(jīng)被人抱走了,整個院子里就剩下她和倒在地上的三姨娘,她回頭看了看,“就這么放她在這躺著不會被凍死吧,怎么說也是小姐的娘啊。”
翠娥猶豫了,走向前一步,馬上又后退了“不行,就算你是小姐的親娘,但是剛剛你卻要殺自己的親生女兒,就讓你在這凍著吧。”
說完翠娥撿起地上已經(jīng)熄滅了的燈籠,頭也不回的走了。
紅璃看著床上躺著的重依蕓,輕輕的替她撫去臉上的碎發(fā)。
就在今日,他碰見了一個人,紅璃怎么也沒想到,圣魔教的主人,居然會偷偷下山,而且楚幽寒身上當(dāng)時穿著一件破舊棉襖,看起來像是個落難少爺一般。
楚幽寒也一樣沒想到,會在一家酒樓之中發(fā)現(xiàn)了屬下的身影。
而且從紅璃的口中得知,眼前的這座酒樓竟屬于圣魔教的。
“圣主,你怎么會自己一人下山?媚剎知道嗎?”紅璃跪在楚幽寒面前問道。
“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了!”
紅璃皺著眉看著他,什么?現(xiàn)在?那就是說圣主確實是偷溜出來的,紅璃的表情異常豐富。
他總覺得這次見到的圣主和平時不太一樣。
“圣主為何獨自下山?若是被武林中的人發(fā)現(xiàn)您,恐怕會很危險。”豈止是危險,圣魔教的圣主,那可是武林正派人人誅之的對象。
楚幽寒坐在椅子上,還穿著那件破棉衣,神情冷漠的回答道“嗯,他們確實很危險。”
……
紅璃敢肯定,和平時的圣主不一樣,總覺得圣主的話,像是講了一個冷笑話一般,有點想笑,卻又不敢笑。
“咳咳…圣主此次下山,為何?”紅璃假裝咳嗽來壓住自己的笑意。
“你生病了?”
圣主這是在關(guān)心他嗎?雖然他有點高興,但是重點好像并不是這個,紅璃一時間有些不習(xí)慣這樣的圣主。
“沒,您還沒有回答屬下的問題!”此刻的紅璃是在也不敢咳嗽了。
換做平時,紅璃是萬不敢如此追問圣主的,只是在這樣放松的氣氛下,他才敢如此。
“來找圣女。”楚幽寒的臉上居然不再是萬年冰山的模樣,提起圣女,竟輕輕的皺著眉頭。
紅璃是第一次聽到圣女這個詞,圣魔教還有圣女嗎?為何他從來不知,那么之前圣主下令抓少女的事情也就說通了。
只是紅璃有種預(yù)感,圣主口中的圣女,可能和重依蕓有關(guān),他也解釋不清為何自己會這般想,此刻,他想立刻去找重依蕓,告訴她,最近千萬不要出門,如果他猜的不對,那道還好,若重依蕓真是那圣女,那么她就危險了。
就算她被圣主帶回圣魔教,可還有媚剎這個人,紅璃非常了解她,嫉妒成性,殺人不眨眼。
在安置好楚幽寒以后,紅璃就偷偷溜進(jìn)了丞相府,但發(fā)現(xiàn)重依蕓居然不在房中,就在府里搜尋了起來,直到翠娥的喊聲,引來了他。
紅璃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心中微痛,若是自己沒有突然來找她,也不會在那個時候出手救了她,若是自己在晚一分,可能她就在也醒不過來了。
如今看來,這個地方,也不是安全之地,當(dāng)初自己把她扔給了丞相府,而她又成了府里的三小姐,以為小蕓兒可以安然在這里生活下去,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危險之地。
或許,他應(yīng)該帶她走了,紅璃在他們當(dāng)初逃離山崖之底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放下了殺意,如今她在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人,紅璃也不清楚。
但是他每次與重依蕓見面,都覺得無比開心,自從得知她隨著去了京都以后,紅璃竟也決定來了這個地方。
而重依蕓那些只有他知道秘密,他覺得自己在小蕓兒心中占著重要的位置,他小心的守護(hù)著。
甚至這段日子,自己居然沒有在想起韓鈺蕭這個人。
紅璃一直覺得自己不配擁有別人的真心,甚至對自己畸形的情感也覺得這才是他能觸碰的,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或許在那日,她大喊“大俠救命!”的時候已經(jīng)變了。
他的生命軌跡,正在一點點向她偏離。
紅璃看著重依蕓的臉,一直想著過去的種種,也冷靜的思考自己的心中的這份情感,他暗暗決定,等重依蕓醒來,自己就對她表明心意,然后帶她走,去一個沒人認(rèn)識他們的地方,從新開始,聽說西方的國家很美,他很早就想去那邊看一看了。
紅璃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重依蕓的嘴唇,這個小東西,總是引得他做一些不正常的事情。
他低下頭去,想要親吻她,而這時,翠娥終于回來了,她一路上摸著黑,膽戰(zhàn)心驚的走了回來。
但是一進(jìn)屋,她就愣住了,什么情況,這個人,想要偷親小姐?
翠娥想到紅璃之前說是小姐的情郎,如今親眼看到,想到他又救了小姐的事,決定,如果他所言屬實,那她就勉強(qiáng)認(rèn)了這個主子。
紅璃沒有偷親成功,有些尷尬,雖然平時很不正經(jīng)的樣子,但是第一次被人抓包,還是不太適應(yīng),這個丫頭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自己都差點把她給忘了。(是已經(jīng)忘了,好不!)
“你……”
“你好好照顧你家小姐,我先走了。”紅璃尷尬的站了起來,然后如同做賊心虛一般,飛快的走了出去。
紅璃跳上一顆大樹,摸了一下鼻子,壞了,自己忘了囑托小蕓兒不要出門的事情了。
可如今就算他在回去說,重依蕓也聽不到,至于那個奴婢,他還是不能輕易相信別人。
紅璃嘆了口氣,總覺得自己像個采花賊一般,搖了搖頭,酒樓里還有個麻煩在等著他,然后輕車熟路的飛出了丞相府。
回到酒樓,來到楚幽寒的房門前,他輕輕的敲了下門,小心的喊道“楚兄。”
在酒樓,隨時可能會有一些武林人士暫住在此,紅璃還是很小心的囑托了楚幽寒,自己會以姓氏相稱。
“門沒鎖,進(jìn)來吧。”屋里傳出楚幽寒冰冷又好聽的聲音。
紅璃低頭開門走了進(jìn)去,又回頭小心的把門關(guān)上,插好,才轉(zhuǎn)過身來,抬頭看向屋內(nèi)。
只是眼前的場景令紅璃有些晃神。
圣主在干嘛?
紅璃嘴角直抽搐,他究竟該不該上前告訴圣主,那不是吃的,是用的,是用來洗手,洗臉的,若是他如實說了,圣主會不會為了面子而殺人滅口,毀尸滅跡。
紅璃此刻心想到,早知道,他就不這么快趕回來了,至少等圣主把手中的香皂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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