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月這邊。
東方家傭人過來低聲對黎棠月說:“黎小姐,我家大老爺邀請你過去一敘,大老爺就在噴泉那邊。”
東方家的后院很大,大家全部集中在花園這邊。
黎棠月朝她點了一下頭,然后對蘇念微說:“微微,我去見個人,等一下就回來。”
蘇念微有點不放心她:“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只是見見歐陽家的大爺而已。”
蘇念微還不知道歐陽淳和黎棠月父親的淵源,還是有點不放心,就說:“那你別去太久了,要是半個小時沒過來,我就來找你。”
黎棠月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別擔(dān)心,這里是歐陽家,他不敢把我怎么樣。”
蘇念微也知道是自己太過敏感,就沒再說什么,不過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是黎棠月去得久了,她就去找她。
黎棠月說完后又隨便找了個理由和其他人說了一聲,就和那個傭人一起朝噴泉那邊走去。
兩人走過花園,繞過噴泉,又走了好一陣才到一處蓮花池邊上的亭子里面。
此刻東方大爺正負(fù)手站在那里看著夜晚的池塘,明顯在想事情。
傭人把黎棠月帶進了亭子里面后,提醒了明顯沒有聽到她們腳步聲的東方淳一聲:“大老爺,我把黎小姐請來了。”
東方淳這才回過頭來。
東方淳剛滿五十歲不多久,也許是東方家的基因好,或者是他本身就注重保養(yǎng),他看起來像是才三十出頭,風(fēng)度翩翩,成熟穩(wěn)重。
他先是對傭人示意了一下:“你先下去吧。”
“是。”傭人應(yīng)完就離開了。
東方淳這才抬手指指亭子里面石桌上的糕點,一副長輩的模樣對黎棠月說:“小黎吃點心,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口味的,就一樣的讓傭人上了一些。”
一整個石桌上都是點心,旁邊還放著一壺散發(fā)著香氣的玫瑰花茶。
黎棠月站在那里并沒有動。
東方淳也沒說什么,徑直走到石桌邊的一個凳子旁坐下來,再指指另外一個凳子,“小黎,坐吧。”
黎棠月還是沒動,反而開口就問道:“不知道東方先生找我過來做什么?我和東方先生今天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面。”
意思是我們根本不熟。
東方淳見她對自己充滿了警惕,就笑得和善的說:“雖然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小黎應(yīng)該對你父母的事情感興趣,剛好我和你父母以前是好友,你如果想知道關(guān)于他們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一些。”
“好友?”黎棠月眼中閃過嘲諷:“東方先生說是我父母親的好友是不是有點可笑了。你要真是我父母的好友,黎家含冤二十年,我怎么沒有見你幫忙查,而且……
庭軒他們調(diào)查過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上面說東方先生和我父親在黎家出事前就撕破了臉。”
東方大爺聽到這話,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復(fù)雜的情緒。
不過這種情緒很快就被他收了起來,他并沒否認(rèn),聲音變得有點干澀的說:“對,我在黎家出事之前就和葉塘撕破了臉。”
黎棠月緊盯著他的表情:“你們是因為什么原因撕破的臉?”
“是因為……意見不合。”
“所以后來黎家出事,你直接選擇了袖手旁觀?”黎棠月冷漠的接下他的話:“既然這樣,那你現(xiàn)在又唱的哪一出?”
“事情并不是小黎你想的這樣。”東方淳面對黎棠月的不客氣,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怒氣,反而帶著縱容和無奈。
“當(dāng)時我和葉塘發(fā)生矛盾后,我就請命去了B國大使館工作,等我知道黎家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時,已經(jīng)晚了……”
說到這里,他突然用手抹了一把臉,身上更是散發(fā)出了一種掩飾不住的悲傷氣息。
過了一陣他才繼續(xù)說:“當(dāng)時證據(jù)全部指向黎家,我的家人擔(dān)心我沖動,故意把事情瞞了下來,要是我能早點知道……”
說到這里,他直接捂住眼睛,一副說不下去了的樣子。
黎棠月還是冷靜的看著東方淳。
東方淳的情緒做不了假,是真的傷心,但是,黎棠月卻總有股奇怪又違和的感覺。
東方淳過了好一陣才收起情緒,放下手看著黎棠月繼續(xù)說:“我知道我說再多你都不相信我的話,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懦夫。
不過,今晚我把你單獨叫過來,是想告訴你,我這里有你父母當(dāng)年的遺物,而且我當(dāng)時還回那座監(jiān)獄找過他們的尸骨。”
黎棠月聽到這話,身體一震,“你胡說,當(dāng)時不是說監(jiān)獄爆炸直接把黎家所有人都炸得尸骨無存了嗎?”
“不是。”東方淳說:“這個消息是我讓人放出來的,其實你母親的尸骨還在。”
“什么?”黎棠月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強烈到要噴發(fā)出來的情緒。
東方淳緊盯著黎棠月:“當(dāng)年葉塘他們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有人想要害黎家,不然也不會在你出生后就直接把你送走了。還有,即使倪煙(黎棠月母親)跟著你父親他們?nèi)肓霜z,但是她在那場爆炸案中并沒有死。”
黎棠月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心跳加速。
她激動地緊抓住手包,問:“你是說,我的母親其實并沒有死。”
“不是。”東方淳卻用一盆冷水潑醒了她,“其實當(dāng)時你母親給你懷了個弟弟,在她臨盆的時候黎家出的事,倪煙本來就是做月子的時候進的監(jiān)獄,在監(jiān)獄里身體沒有養(yǎng)好,加上那場爆炸,即使她當(dāng)時被葉塘藏了起來,后來聽到爆炸聲,也因為傷心過度……”
黎棠月聽到這話,身體突然晃了一下,即使黎家的事情之前對她太過陌生,但是現(xiàn)在知道了自己是黎家人,再聽到這些,心里那股難受簡直要把她淹沒。
她抓著手包的手更緊,緊得手指都泛白了。
過了好一陣才稍微控制了一點心里的情緒,問:“你的意思是,我母親的尸體還在?還有,我的弟弟呢?”
東方淳眼中突然閃過淚花,他說:“你的弟弟我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黎家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了,你的母親還是我不甘心,在監(jiān)獄廚房的一個地洞里面發(fā)現(xiàn)的她。”
黎棠月沉默了好一陣,才問:“我母親的墳?zāi)乖谀睦铮俊?br />
“小黎別激動,你要是想去看你母親,明天我就帶你去。”
“好。”
黎棠月答完這句話以后就垂下了眼眸,此刻她的思緒特別混亂,胸膛里面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情緒在翻涌。
所以她并沒發(fā)現(xiàn)東方淳是什么時候離開的,聶庭軒又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當(dāng)雙手被寬厚溫?zé)岬氖终平兆〉臅r候,黎棠月才抬眼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黎棠月眨眨眼睛,終于沒有控制住情緒,直接撲向了他。
“庭軒,我難過。”
蹲著的聶庭軒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她,不過因為黎棠月的沖力,他直接坐在了地上。
聶庭軒抱著她,輕撫著她的背,安撫道:“小月,那些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現(xiàn)在有我。”
黎棠月把頭埋在他胸膛,過了好一陣才點點頭。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在地上,忙爬起來。
等聶庭軒站起來后,兩人也沒有急著離開這個亭子,而是坐在那里,黎棠月把東方淳說的話和他說了一遍。
聶庭軒聽后并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反而沉默了好一陣才對她說。
“小月,有些事情我們不能聽東方淳的一面之詞。”
黎棠月皺起眉頭:“你是說東方淳在騙我?”
“是不是騙,明天跟著他去看看你母親的墳?zāi)咕椭懒恕!甭櫷ボ幷f到這里,握住她的手:“其他事情我會派人繼續(xù)查。”
黎棠月點點頭,突然帶著點期待的問:“庭軒,你說我的弟弟是不是和我一樣幸運,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聶庭軒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根本就說不出打擊她的話,他點點頭,“明天我們再問問東方淳,只要有一點點線索,我就會發(fā)出一級搜查令搜查弟弟的下落。”
聶庭軒說完就把她拉了起來,“走吧,母親累了,剛好我們先回去。”
黎棠月點點頭,兩人一起朝東方家主別墅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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