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默默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額頭。
這熊娃子還能再熊一點嗎?
連綁匪都敢威脅?
是娘娘還太年輕了嗎?總是不淡定熊娃子的騷操作!
但不得不說,這手挑撥離間,非常厲害。
像游走在黑暗中的這些人,警惕心十分強,一有風吹草動,他們都會草木皆兵,最是容易懷疑和不信任他人,即便是同伴也一樣。
有時明知是挑撥離間,但說的次數(shù)多了,漸漸就會在他們心里生根。
這熊娃子也不知說是無謂,還是該說聰明。
甄善搖搖頭,翻個身,繼續(xù)睡不理會他。
這邊,老朱被花似雪的熊樣氣得直發(fā)抖,要不是想著這貨值一個億,他早就掐死了。
老朱大力地拉開折疊床,嘭地一下開門,低吼道:“不是要撒尿嗎?小心憋死你!”
花似雪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粗俗不堪!
老朱:“……”
老子拿到錢后,一定要打死這個小王八蛋。
花似雪上完廁所后,就躺回床上去。
老朱瞪了他許久,見他沒再搞出幺蛾子,嘴里罵罵咧咧地才重新
躺下睡覺。
打鼾聲傳來,花似雪轉(zhuǎn)身,推了推甄善,小聲叫道:“喂,醒醒!
甄善揉揉眼睛,“小花同學,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還睡得著啊你?”
甄善見熊娃子眉間有焦慮,沒了先前什么都無所謂的熊樣,心下微動,還知道著急害怕啊。
“不睡我們又做不了什么!
花似雪湊到她耳邊,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你就不想著我們怎么逃出來嗎?”
甄善搖搖頭,實誠道:“我們兩個,逃不走的。”
“你……沒志氣!”
“實話!
“你不怕他們對咱做什么?比如撕票!
“不會,他們目的是錢!
“一個億的鉆石,你就那么確定你家人會給?”
“劉叔一定會給,”甄善肯定地說道。
“劉叔?”花似雪詫異,“不是你父母嗎?”
甄善垂下眼簾,“我爸媽不在了!
“什么叫不在了?”
“劉叔說他們?nèi)ヌ焯昧恕!?br />
天堂?
花似雪淺淡眸子睜大,那不就是死……去世了!
六月份的時候,他因為諷刺了自己那個好姐姐的幾句,被自己的好父母送去到鄉(xiāng)村休養(yǎng)身體的祖父祖母家里,暑假結(jié)束才回來,他還真不知道甄氏發(fā)生的劇變。
這段時間在學校,老師們絕對不會提這種事,一年級的小孩們都還小,基本也不會去關(guān)注這些。
其實,在開學前,花似雪是認識甄善的。
今年五月份的時候,她的生日宴,他有去參加,那時的她,被父母捧在掌心,如珍如寶,無憂無慮,比他那個姐姐還幸運。
那樣天真甜美的笑容,花似雪很不喜歡,非常討厭,所以在開學時,他才會剛看到她就去找茬。
只是,他沒想到,不過才多久,她就從父母呵護萬般的小公主成了無父無母的可憐娃。
想起她一如既往甜美天真的笑容,花似雪一時間有些沉默。
他絕不承認自己好像又比不上她了。
“小花同學是擔心你爸媽不愿意給綁匪錢嗎?”甄善小聲地問道。
花似雪眸子劃過一絲諷刺,“不,他們會給!
他們千辛萬苦生了他,就是為了救他們的好女兒,怎么會舍得讓他死?
“那小花同學可以放心了!
“放什么心?要是那些綁匪拿了錢,撕票了怎么辦?你還期待綁匪講信用不成?”
甄善似緊張起來,“那怎么辦?”
“我怎么知道?”
甄善:“……”
果然,不該對這熊娃子抱有什么期待,還以為他能說出什么好計劃呢。
“也無非就是自己逃,等人救,等綁匪放人,你覺得除了這個,咱還能怎么辦?”
甄善贊同,“確實如此!
花似雪突然發(fā)現(xiàn)什么,轉(zhuǎn)頭看著她,兩人躺在同個長枕頭上,面對面,幾乎臉都要貼在一起了。
氣氛……
兩個毛都沒長氣的七歲娃子能有啥子氣氛?
娘娘是老司機,再說對著一個七歲男孩,她要能想入非非,那得有多禽獸不如啊?
而我們的花同學離開竅還早著呢。
兩人大眼瞪小眼許久,甄善眨眨有點酸的眼睛,“小花同學,你怎么了嗎?”
花似雪瞇了瞇眼,“你不害怕的?”
要知道先前這家伙可是被嚇得瑟瑟發(fā)抖,連那些綁匪都不敢抬頭去看的。
甄善想了想,誠實道:“我的反應(yīng)才是被綁架的小孩子該有的反應(yīng),小花同學,你表現(xiàn)太過了,估摸著那些綁匪對我們警惕心更強了!
花似雪:“……”
就是說他弄巧成拙了?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咱也逃不出去的!
花似雪:“……”
他該謝謝她的安慰嗎?
甄善拍拍他的肩膀,灌一碗雞湯,“小花同學,別擔心,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別氣餒!
花似雪翻了個白眼送給她,“你還真樂觀啊!
“不然呢?”
“算了算了,”花似雪拉起被子,“睡覺,睡覺!
“哦!
許久,在甄善昏昏欲睡時,只聽他小聲嘀咕道:“其實現(xiàn)在,我們還真像!
“?”
“沒什么。”
“哦!
甄善翻了個身,也不理會熊娃子。
小孩子,要多睡覺,不然會長不高的。
花似雪聽到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唇角直抽抽。
他是假鎮(zhèn)定,而她是真心大。
不過,花似雪轉(zhuǎn)眸,看著她瘦弱的背影,軟軟的黑發(fā)柔順地鋪在枕頭上,看著看著,他忍不住用手撥了撥,果然如想象那般絲滑,隨即察覺到自己在做什么,猛地收回手,有些尷尬。
雖說很自私,但花似雪心中有一絲慶幸,還好這次他不是一個人被綁到這里,兩個人,至少有個伴。
而且,她很聰明,不會跟其他女生一樣,遇到點事情,就哭個沒完沒了的,只會叫人煩心。
如果、如果這次他們能平安出去,花少爺決定了,看在這次同生共死的戰(zhàn)友情誼份上,他就不再欺負她了。
花似雪直接忽略每次他找甄善的茬,最后灰溜溜的總是他。
嗯,再小,他也是男人,要面子的!
當然,打敗她還是要的,小爺他怎么能輸給一個女人呢?
不過,同齡里,就她能跟他一較高下,他們是一樣的人,等他打敗她,嗯,他勉強還是可以跟她做朋友的,她不用太榮幸了。
要是娘娘知道熊娃子的想法,鐵定一腳將他踹下床。
你還勉強?本宮都沒還說嫌棄你呢!
……
隨后的幾日,花似雪想著,反正已經(jīng)引起綁匪們的特別關(guān)注了,現(xiàn)在乖下來,只會讓他們更加懷疑。
那就破罐子破摔吧,一路熊到底,日常氣得四個綁匪頭頂冒煙,在掐死他的邊緣徘徊。
可每次他們想動手揍人,花似雪總是能“語出金句”,很是“友好”地給他們提供加錢的方案。
比如,他們給他化一下妝,假裝他被打得很慘,然后,告訴花家,一天一千萬,是免他被揍的費用,不然到時他能不能完整回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甄善:“……”
四個綁匪:“……”
怎么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個屁!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被綁架的啊啊。
還是他爸媽到底有多造孽,才生出這么一個倒霉娃子?天天教唆他們?nèi)フ宜謰尩穆闊?br />
還有他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去綁架這么一個熊娃子?
眼鏡男默默遠程操控小弟聯(lián)系花家和劉叔那里,催促他們盡快籌備好錢,不然再這樣下去,錢還沒拿到,他們不是被這熊娃子給洗腦成神經(jīng)病,就是被氣死了。
那他們一定成為史上最丟臉的綁架犯,還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那種。
呵呵,拒絕!
不過,平日里,眼鏡男和老朱都會按時去上班,留兩個女人在出租屋看著甄善他們,一切生活如舊,免得遭到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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