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上升，夜色變得蒼白而發黑，暗影好象散了。
月夜明亮的背景襯托著夜的黑暗。
喝的差不多的何武看到蓮花來到了院中，他也隨后跟了出來。
屋內還響著長輩的喝酒說話聲。
夜，夾著涼爽的微風，一下把何武的頭給吹清醒了一絲：“白老二死了。”
說完，何武好像發現，這夜色一下陰霾一般，慢慢害怕之情由心而起。
蓮花有些慌神：“什么？”
看著望過來的蓮花，何武再一次開口道：“白老二死了。死了快半個月了。”
這時，何武的面色一剎那變了色：“他就死在我和周大哥的面前，本來我們可以去救他的，最后，我們眼睜睜看著他死在了那里。”
一說完，何武整個人變得激動起來：“他該死。”
一切發生得這樣突然和意外，使得蓮花一時還沒能反應過來：“因為什么？”
白老二的死她是有底的，但不是現在，最少還有好幾年去了。
可現在，他居然提前死了。
“偷羊，但他想一個人獨吞，最后被放羊的父子倆給打死了。”何武好像找到了述說的對象，馬上就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同蓮花說了起來。
聽完后，蓮花笑了：“好人有好報，他這是報應，何二哥，我知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蓮花轉過身子，面對著有些發抖的何武：“其實，就算當時我在那里，我也會拉住周大哥，因為，他不值得，他這種人早死早超生。”
蓮花開始安慰起何武來。
“你要是心里不安，你可以在這里住幾天，但是，何二哥，為了那種人值得嗎？”
何武笑了，是啊，值得嗎？
為那種人擔驚受怕的，他不值：“對，蓮花妹子你說的對，他不值得，他死在他自己的貪念里，和他人又何干？”
看著他走了出那個陰影，蓮花很開心：“沒錯，他不值得。”又想到他現在這種情況，蓮花把上次他爹打聽來的事情說給了何武聽。
“所以你和白叔的工作都是買來的？”說不心動那是假，農村里的人都想進城來工作。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那也是有代價的。”蓮花見到何二哥有興趣，立馬把好處和壞處說給他聽。
“你要是來了城里，以后山上的話肯定是干不了，這個來錢多快你又不是不知道，相比起工廠里的工資，那怕十倍也比不上。”
何武聽后就有些動搖了，他想來縣城主要是心里有些放不下白老二的事情。
現在蓮花都說那種人不值得，他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還好蓮花不知何武心中所想，要不然她肯定會說‘毛線啊，那種人，不光不值得，更是死對他來說太輕松了。’
而他更知道，自己的收入是靠的什么，那怕現在的錢夠他在城里生活，可是家里弟妹呢？
家里的父母呢?
他都得照顧，所以，來城里不現實。
“嗯，我家分家了，現在我不能離開。”何武的背立馬縮了起來：“如果我走了，家里肯定一時半會忙不過來。”
弟妹上學，家里生活，這些都是錢。
“分家？”蓮花有些驚訝：“你不是還沒結婚嘛？怎么你們家就分家了？”
農村里不是都不想分家嗎？
為何何隊長會同意？
“很多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總得來說，都是錢惹的事，不過現在無事了。”
何武苦笑道。
他的本意是想家里過的更好一些，可誰知最后導致家里分家。
“那就別說了，煩心事不說就過去了，我們因該往前看。”蓮花想像大人一樣，去拍拍何二哥的肩膀。
可惜。
她太矮了，沒拍到。
何武看到她的樣子突然就笑了起來。
屋里喝酒的兩人最后也被周奶奶給趕下了桌子。
聽到他們的笑聲立馬走了出來：“在笑什么呢？”
白宗堂看到女兒一臉的尷尬，立馬來了興趣。
何武剛想張口，可就被蓮花給瞪了一眼，大概意思就是，你說出來就沒明白了。
何武尷尬了，他不敢說了。
“花花，不可以欺負何老二，他可是個實誠人。”周爺爺為何武不平道。
這些個人，真是酒桌上得兄弟，不管老少。
“是，花花不欺負他，花花來欺負你好不好啊爺爺？”說完，花花就和周爺爺鬧了起來。
白宗堂走到何武身邊，“這些日子苦了她。”
、“蓮花妹妹很懂事的白叔。”
白宗堂笑了：“我知道，我女兒，隨我。”
何武能說不要臉嗎？
“小子，你爹還好嗎？”白宗堂又開口問道。
何武點頭：“不錯。”
“那就好，他是個聰明的。”當年那些人，老的老，變的變。
“想不想來縣城？”白宗堂對那幾個孩子都感覺不錯，于是開口關心道。
何武搖頭：“不能來。”然后又把自家的事情說了一遍，比同蓮花說的還要仔細。
白宗堂聽后笑了：“人啊，不能太貪心，不難很容易失去更多。”白宗堂不知道，他這樣的開導讓以后的何武受益無窮。
“我知道的白叔。”
“你們那山貨可以做起來，不要送去供應社，我知道你們有門路，不管在那里，人不能讓屎給憋死了去。”
何武知道，白叔是因為他說不來城里來才這樣說的。
但理不錯：“嗯，我們也是這樣想的，當然，蓮花妹子那一份不能少。”
白宗堂立馬搖手：“不，她一時半會去不了村里，你們別惦記著她，先做好自己就成，不光是你，周愛國還有鄭家那兩小子，你們都缺錢，有了錢在哪里都能有更好的生活。”
“知道的白叔。”
一夜好夢。
扶著春的氣息，南風呼呼吹著大地。
報春的燕子往來梭巡，空中沖滿了它們的呢喃梵音，新生的綠草，笑咪咪地軟癱在地上，象是正和軟化了的大地私語。
早起的何武就看到了院里白叔還有周爺爺正打著拳。
“周爺爺白叔早啊。”
“何武起來了，過來，同白叔一同打拳。”白宗堂把何武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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