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傳楚家傳的紛紛揚揚,各種欺人太甚。
云家不知道誰放出了風(fēng),說楚家手里的能量丸根本不是楚家自己研制出來的,而是搶了他們云家研制成功的凝神丹,而研制凝神丹的是他們云家的長老,名字叫容沉。
這些意料之外的消息接連爆出,楚家眾矢之的。
楚謠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整日抱著那根白玉簪,放在手里摩挲。
楚清域這段時間真是忙的焦頭爛額,人都快炸了,好不容易騰出空來找楚謠,楚謠卻只知道拿著一根破簪子看,氣的他心肝疼。
“阿謠,你到底怎么想的,爺爺放手不管了,外界很多人都在說我們楚家,我們不能這個時候倒下。”
楚遷本就想磨練他們倆,不管楚家要面對什么,都得接著,而楚謠明顯狀態(tài)一天不如一天了,整日心不在焉的。
“哦。”
面對楚清域的說辭,楚謠輕輕淡淡的一個哦,氣的他氣不打一出來。
楚清域來回在她跟前走動,有人來稟報說二少爺回來了。
他開始還煩躁,“什么二少爺,趕緊打發(fā)了。”
說完就反應(yīng)過來,“等會兒,你說的二少爺,是咱家的二少爺?”
“是的,三少爺。”
楚家的二少爺,不就是楚清泓?
他回來了?
楚清域有些高興,剛激動一點的心緊接著就冷靜下來。
楚清泓已經(jīng)被趕出楚家了,不再是楚家人,也不再是二少爺,不再是他二哥。
因為他拿阿謠去換凈化劑。
楚清域心里冷了冷,敲打來稟報的人,“楚家沒有二少爺,你可明白?”
“明白。”來人一涼,隨即連連答應(yīng)。
楚清泓如愿以償見到楚清域,本來忐忑不安的心立馬平靜下來,還挺高興。
以前他和楚清域的關(guān)系相處還算融洽,有些話說起來也好說。
“三弟。”他打招呼。
豈料楚清域回給他的只是不溫不淡的臉。
楚清泓一腔熱血,頓時凝固了,嘴角也要笑不笑地扯著。
“你來有什么事情?”
楚清域問他,維持著自己絲毫沒有動容的臉龐。
一向最在意外表的楚清泓居然穿著打了卷的襯衫,可見他這段時間過得并不如意,甚至一直在奔波,沒有了楚家的光環(huán),他變得像個路人。
“三弟。我……”
楚清泓抿唇,“我有事想和你談。”
“什么事?”
楚清域清冷的態(tài)度讓楚清泓心生羞辱感,不由對楚清域怨恨起來。
“我想問問,還有沒有能量丸,如果有的話,能不能賣給我一顆?”本來話到嘴邊的拿一顆硬生生變成賣給一顆,楚清泓心里滿滿的都是不樂意。
“有,你去找管家,讓他拿給你一顆吧。”楚清域嘆了口氣。
終究是親兄弟,他還是狠不下心來。
楚清泓得償所愿,拿著能量丸離開了,一出楚家的門卻遇上楚博一群人。
“怎么樣清泓,他們有沒有拿能量丸給你?”楚博眼巴巴看著他。
能量丸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炒出了天價,甚至有價無市,一顆難求,他們這些被攆出楚家的人自然連邊都摸不到,只能靠楚清泓了。
楚清泓下意識想到兜里放著的小玉瓶,搖頭道,“爺爺不在,我沒拿到。”
楚博眼中閃過失望之色,“你沒去問問清歌嗎?”
“清歌不在家。”楚清泓道。
楚博轉(zhuǎn)念一想,瞇了瞇眸子,覺得不太對。
“那你去見了誰?”
“見了我三弟。”楚清泓道。
“清域?他沒給你能量丸嗎?”楚博仔細觀察他的表情,果然看出一絲不對勁。
楚清泓扯扯嘴角,“因為我把阿謠送到羅家去,清域一只不怎么原諒我,所以……”
“所以他肯定給你了。”楚博肯定道。
楚清泓一驚,猛地抬起頭來。
這一反應(yīng)正好證明了楚博的猜測是對的。
楚博笑呵呵地道:“清泓啊,能量丸這種東西,你可不能獨享啊,總要拿出幾個來幫襯一下你的兄弟姐妹是不是?”
楚清泓臉色變得難看,“他就只給我一顆,沒有別的了。”
楚博眸色暗了暗,朝身后的人打了個手勢,楚清泓立馬被一群人包圍了。
“你要干什么?!”楚清泓也怒了,“就只有一顆,你還想強搶不成?”
“清泓啊,你始終是楚清域的哥哥,還有清歌,去找他們總會有能量丸的,這顆就讓給我們吧。”
楚博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招呼人上去搶,楚清泓被逼急了,直接拿著裝丹藥的小玉瓶用力捏碎了。
一顆能量丸就這么被捏碎,急紅了楚博等人的眼睛。
“你居然把它毀了!”楚博惡狠狠地瞪著他,楚清泓能量凝固,只有挨揍的份兒,很快身上就布滿青青紫紫的傷口。
楚清泓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扔在路邊,嘴角咳出鮮血,身上盡是污垢和腳印,呆呆看著天空中灰蒙蒙的云彩。
為什么。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他生而榮耀,堂堂楚家第一繼承人,就因為一步錯,步步錯,是誰把他帶進深淵里?
是楚謠。
他這個從來沒有重視過的妹妹。
他不甘心,他很恨,他想報仇。
下雨了。
雨水沖刷在他臉上,他慢慢閉上眼睛。
楚清域焦頭爛額不知道怎么處理這些糟心事的時候,楚謠房間里莫名其妙出現(xiàn)一堆匣子。
楚謠一覺睡醒,對著十個熟悉的木匣子不知道說什么,找來人全給搬走了。
楚清域狐疑地看著十個不大不小的箱子,打開一個,整個人狠狠愣住了。
這十個匣子里,居然全都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挠衿孔印?br />
全是能量丸。
“阿謠。”他的聲音都在打顫,“這么多能量丸,你從哪弄來的?”
“你猜啊。”楚謠表情有些懶洋洋,“你管從哪弄來的,用就是了。”
楚清域,“……”
這么多能量丸,為什么她說的能這么輕巧?
用就是了?
這可是能量丸啊,她以為是營養(yǎng)劑?隨隨便便就能買來一大堆?
“這……”
楚清域還是有些猶豫。
楚謠斜睨他,“不用我就一把火全燒了。”
這下楚清域臉就黑了,就算不用那也不能燒掉啊。
“不能燒!”他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楚謠這么敗家子,不,她本來就很敗家。
“這兩天我安排一下,再準備一場拍賣,這些丹藥處理一下好了。”楚清域很無奈,有個任性的妹妹,他這個當(dāng)哥哥的不容易啊。
楚謠沒說話,只是發(fā)著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她偷偷溜去了容沉的別墅。
楚謠剛踏進的那一刻容沉就感覺到了。
這次她沒走正門,而是變成小貓翻了墻。
一只小小的可憐巴巴的小白貓窩在房間角落里看著他。
容沉手指動了動,打坐的身形沒有半分變化,似乎根本不知道她的到來。
楚謠歪著小腦袋看他半晌,忽然跳到床上,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衣角邊緣蹭了蹭。
容沉眼睛閉著,沒有睜開的意思。
楚謠有些忍不住了,從空間里拿出一顆丹藥恢復(fù)人形。
“容沉,我有話想和你說。”她語氣平靜,但仔細聽可以聽出平靜下隱藏的不淡定。
“謹思慎言。”容沉吐出四個字,一如以往的淡然溫和。
楚謠怔了怔,“你早就知道我想說什么?”
容沉淡淡道,“道不同,殊途。”
“不能殊途同歸嗎?”楚謠想笑笑,想再朝他撒撒嬌,話到嘴邊,只剩滿嘴苦澀。
“不能。”容沉笑容溫柔,卻仿佛含了毒的藥,毒進楚謠的心里,千瘡百孔。
“為什么?”她問,杏眼蒙上一層霧氣。
這幾天她很不好,腦袋混亂,心也不受控制,總想著他怎么樣。
直到房間里出現(xiàn)那些匣子,她忽然有了勇氣,想來問問他,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淪陷的,但想為這份來不及發(fā)酵的感情努力一下。
至少她問出口了。
然而,容沉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容沉斂下眉眼。
楚謠撇嘴,“真巧,我也不是。”
容沉只當(dāng)她說的是氣話,“我們沒有可能,不存在可能性。”
一句話斬斷所有的念想。
“這兩天有個人找我,說你是劍修,修的無情道,是因為這個嗎?”
楚謠一語道破。
見容沉不說話,她又問,“什么是無情道?是不是走了這條路就不能動情的意思?還有你的功法,他說和信仰有關(guān),你煉制凝神丹是不是和這個有關(guān)系?”
容沉擰眉,“誰告訴你的?”
楚謠固執(zhí),“你別管誰告訴我的,只管說是不是真的?”
容沉嘆了口氣,“沒錯。”
“那你,是從修仙界來的嗎?”
“是。”他全應(yīng)下了。
楚謠咬牙,“你為什么想回去?修仙真的那么好嗎,一輩子當(dāng)個光棍?”
容沉,“……這是我畢生的追求?”
“呵呵。”楚謠冷笑,“當(dāng)光棍也成追求了,你的追求可真是偉大,怎么不干脆去做和尚,聽說和尚也是收集信仰增強自己的修為。”
“你不懂。”
“我是不懂,既然你這么想回去,不如我干脆就滿足了你這個愿望。”楚謠語氣帶著幾許破釜沉舟。
真是氣死她了。
容沉神色淡淡,“多說無益,回吧。”
楚謠抿緊唇,鐵了心非要做點什么。
她抬起手,在他面前畫了個圈。
黑色深不見底的黑洞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容沉表情微微凝固。
這個黑洞似曾相識。
他記得多少年以前,自己就是被這樣一個黑洞吸引進了這個世界,然后踏上了未知的世界旅程。
眼下這么一個黑洞又出現(xiàn)在他眼前,還是被楚謠放出來的,怎么能不讓他驚訝。
“你到底是誰?”容沉心里升起一抹焦躁,他不知道為何而來,只知道皆是因眼前的少女而起。
這個黑洞給他莫名的熟悉感,但是楚謠卻給他無限陌生感。
就好像認識她這些日子,都是自己做的一個夢,一個有著自己,有著她,有著所有人的夢。
現(xiàn)在,夢該醒了。
他詭異的不希望這個夢結(jié)束,但他沒辦法,楚謠和他不是一路人,強行逆轉(zhuǎn),對自己對她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
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容沉望著她,表情漸漸平靜下來。
楚謠有些難受,抬手一揮,黑洞突然變大,剛好可以容一人通過那樣大。
她別過臉,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你不用管我是誰,既然你已經(jīng)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就應(yīng)該堅持走下去,我看好你,所以幫你這一把,你以后應(yīng)該不會忘了我吧?”
容沉啞然。
“你好好給我解釋清楚。”他立著,紋絲不動。
“這有什么好說的,你進去,就可以回到你想回的地方了,何必糾結(jié)于這小小的一個答案?你費心思去收集信仰,不就是希望有一天登峰造極可以破碎虛空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嗎?”
她說的話很對,很合容沉的心,但容沉不是那樣的人。
“我想要的,最終都會自己完成。”他緩緩道,“所以,你不用這樣。”
逆天而行,終究會付出代價。
“可是我不想看見你了,一秒鐘都不想,所以,你還是走吧。”楚謠轉(zhuǎn)身背對他,看著空無一物的虛空。
容沉沉下臉,“我說不走,就不會走。”
“你現(xiàn)在和我爭執(zhí)這些有意思嗎,不要裝的你不想走似的,就算現(xiàn)在不走,你之后也會走,有什么區(qū)別?”
楚謠有些看不懂了,明明這么好的機會就擺在他眼前,他居然不走。
不過她可不會傻乎乎以為他是為了自己,誰讓他修習(xí)的是無情道呢。
為什么她遇上的是這樣一個人?
為什么那一天偏偏是他將她撿回家?
如果一切重來,她絕對不會跟著那條水龍跑到他家門口,這樣所有的一切也將是泡沫虛影,不復(fù)存在。
楚謠覺得自己有些累了。
她抬手,朝黑洞揮了揮,黑洞就好像有意識一樣,自己動作起來,像一張張開的鐵盆大口,啊嗚一下把容沉吞了進去。
頓時,整個世界都清凈了。
從今天開始,這個世界不再有容沉這個人,不再有將楚謠寵在心上的容仙師,所有人一覺醒來,都會忘掉他,不應(yīng)該屬于這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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