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佛老臉有些難看,不想就這么丟了自己的面子,強撐著繼續(xù)道:“反正我云家的事情,就是不許外人參與,若冽云先生一直不同意,那邊等容沉回來了再說吧。”
他冷冷留下這句,涼薄地看了楚謠一眼便端起茶水不再說話。
冽云擰起眉,沒想到這個云佛死抓著這點不肯松口,以他對容沉的了解,等容沉來了,若云佛態(tài)度尚可,他勸楚謠先回房間的幾率更大些,到時候傷的可就是楚謠的面子了。
于是,他看向楚謠,卻并不認為自己能勸得動這位小主子。
果然,他還沒開口,楚謠就已經(jīng)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句,“我不走,今天我就坐在這兒了,容沉回來若是攆我走,只要我出了這道門,就永遠不會再進來。”
冽云,“……”
云佛呵呵一笑,“楚謠小姐倒是有自信!
他只覺得楚謠年少氣盛,完全沒當(dāng)真。
根據(jù)前幾次和容沉相處的經(jīng)驗看,容沉這人明顯理智大于情感,于公于私分的很清楚,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壞了和他的關(guān)系。
他身為云家的人,從小在云家長大,和云老爺子是親人更是朋友,若容沉以后想要繼續(xù)在云家待著,心里就得掂量掂量。
兩方僵持著,冽云無法,只好也坐下一起陪著,心急如焚。
如果不是因為容沉沒有個人終端,他早就一個消息發(fā)過去喊人回來了。
云柏也覺得氣氛安靜的詭異,為了緩和氣氛,特意和冽云聊了兩句,然后兩句過后,氣氛依舊安靜,依舊詭異。
云柏,“……”
他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
這樣的僵持,果然持續(xù)到容沉回來。
容沉是在下午四點以后回來的,學(xué)院所有學(xué)生全部放假,他也跟著放假了,就是有少些時候還需要前往學(xué)院外,其余時間都空閑下來。
冽云神識放的比較遠,容沉一進小區(qū)他就察覺到了,心里先是一喜,隨即又是擔(dān)憂,望望楚謠又看看云佛,不知道自家主子會怎么做。
容沉走進自家門,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就被拉進兩方戰(zhàn)局中。
“容長老!痹瓢匮壑虚W過一絲欣喜,第一個起身朝他行了一禮。
這一禮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眼下這個時代,很少有人會對別人行禮了,行禮代表一個人特別尊敬或者崇拜,一般只有晚輩見了長輩或者前輩才會行禮。
云柏朝容沉行禮,說明他很尊敬或者崇拜他,畢竟是對九階強者,這一禮倒也不唐突,云佛只是隨意地瞟了一眼,便不再看。
只有楚謠心里冷笑。
別人不知道云柏心里怎么想的,她還不知道嗎,早在之前聊天,云柏的野心就已經(jīng)暴露出來了。
別說云柏的天賦資質(zhì)只能算是一般,就算他真的天賦超群,容沉有惜才之心,那他也絕對不會收徒,因為容沉清楚的明白自己,和云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想到這里,心里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若容沉真的明白自己和這個世界的差距,為什么還要摻和這個世界的事情?
身為修道之人,難道不明白因果循環(huán)嗎?
在這個世界留下的因越重,結(jié)的果越會壓倒他。
改變世界既定軌跡,會遭報應(yīng)的。
云佛笑呵呵地喚了句,“容老弟。”
一句容老弟,活生生把容沉叫老了好幾歲。
楚謠冷不丁聽見這句,黑著的臉色瞬間精彩不少,一副想笑又強忍著的表情。
容沉面色倒是沒有半點異常,很是平淡,輕輕一頷首算是對云佛打過招呼。
另一邊坐著的少女也跟著站起身來,原本緩和不少的表情一下子緊張不少,臉色微紅地支吾道:“容,容長老好!
容沉不認識她,出于禮貌也回了一個淡笑。
目光掃過面前的一眾人,只剩楚謠直挺挺地坐在那,小臉氣鼓鼓的,很是可愛。
他猜測大概發(fā)生了什么事。
于是,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冽云身上,覺得他應(yīng)該給自己一個答案。
冽云倒是想張口,先告上一狀也好,不料卻被搶了先。
云佛笑瞇瞇一陣寒暄,才把問題繞回重點。
“容老弟,我們一行人是來取凝神丹的。”
容沉淡淡一笑,“冽云,把丹藥拿給云長老!
云佛一噎,這是他的最終目的,但不希望給了丹藥就被打發(fā)走,若是云柏來也就罷了,他堂堂一位長老親自登門,就算容沉尚且年輕,也總要挽留挽留,好好招待一番,況且,他不是白白等了那么久的。
思及此,他腦海中靈光一閃。
“我有些關(guān)于凝神丹的不解之處,不如我們坐下來一起好好聊聊?”如果要坐下來聊,容沉一定會顧及云家內(nèi)部秘密而把楚謠支開,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容沉沉吟片刻,應(yīng)下了。
云佛神情高傲地看著楚謠,等容沉開口將人攆走。
誰知,容沉居然在楚謠身邊坐下,半分沒有提過要將外人隔離的念頭。
“容老弟啊,這些事畢竟關(guān)于云家內(nèi)部……”他狀似為難,“這位小姐并非云家人,按道理應(yīng)該回避!
云佛把之前對冽云說的話重復(fù)一遍,抬眼見容沉面露遲疑,心中一喜。
容沉轉(zhuǎn)頭問楚謠,語氣溫和,“你先去樓上吃果子?”
楚謠偏頭,“不要!
其實吃果子也不是不可以,但她現(xiàn)在心情太差,不想吃,只想在這坐著膈應(yīng)死看她不順眼的人。
容沉繼續(xù)道:“我書房的書架中間,藏著一瓶糖果,你的糖果吃完了吧!
楚謠轉(zhuǎn)過頭來,“不想吃!
容沉個混賬,居然藏著糖果不給她,小氣吝嗇鬼,氣死她了!
容沉看出她在耍小性子,面色一沉,露出試圖強力鎮(zhèn)壓的意思,“別耍小性子,快去!”
語氣中帶著幾分呵責(zé),并沒有往其他地方想,畢竟平時楚謠耍小脾氣的時候還少嗎。
冽云心里一個咯噔,默默為自家主子默哀。
壞了壞了,主子不知道剛剛發(fā)生的事,要把小祖宗惹火了。
楚謠小嘴一癟,心里委屈極了。
“我不想走!
容沉心里一軟,安撫道:“乖!
楚謠忍著想掉眼淚的感覺,蹭一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繃著小臉就往外面走。
冽云臉色變了變,抬腳要去追,想到容沉還在這,硬生生忍住了想要追上去的想法。
他可是還記得楚謠說的那句——我不走,今天我就坐在這兒了,容沉回來若是攆我走,只要我出了這道門,便永遠不會再進來。
心急的同時瞥到云佛略有得意的表情,忍不住暗罵。
什么九階異能強者,什么長輩,心中還容不下一個小姑娘,一點強者風(fēng)度都沒有。
容沉也看見楚謠賭氣離開的身影,略微有些奇怪,楚謠可能會耍小性子不樂意,事后撒撒嬌朝他討要兩個果子不行就一只烤雞,事情便揭過去了,還是頭一回什么也沒說就離家出走。
耳邊傳來云佛的聲音,他按捺下想追上去把人揪回來的心理,保持以往的風(fēng)度聽云佛講,心思卻已經(jīng)不在這里。
楚謠離開別墅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冷靜下來,思忖半晌,決定埋伏在上一次打劫云柏的路口。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她才等到云家一行人,夜空中懸浮車墜著絢麗的彩光,本來正在平緩的行駛中,忽然停下了。
云柏上次就是在這個路口出事的,對這個地方格外深刻,一直警惕著,幾乎是懸浮車速度慢下來的瞬間立馬激動了。
“云長老,就是這里,我上次就是在這里被人打暈的,現(xiàn)在懸浮車又停了,一定是對方又來了,云長老,我們一定得……”
他話沒說完,被云佛喝止。
“閉嘴!”
此時云家的幾輛懸浮車已經(jīng)全都停住了,開始自動降落。
相比較上一次,這回是在晚上,周圍一片漆黑,對方躲在暗處,形勢對他們更加不利。
云佛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但他本身身為九階火系異能者,自認這個世界還沒有幾人能被稱為是他的對手,自然氣定神閑,甚至覺得對方真不識好歹,明明知道他們云家的實力,還敢搶他們的東西。
他這次出馬,一定可以將賊人抓住。
云柏見他不慌不忙開門下車的樣子,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了。
是啊,這次他不是自己一個人了。
云佛可是九階火系異能者,放眼十九區(qū),除非那幾個和他同階級的老家伙,不然誰能奈何得了他?
若對方真敢來,那不過是自己送死而已。
這樣一想,果然放松不少,緊跟著下車仔細查探周圍的情況。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好像要下雨,頭頂黑壓壓的烏云遮住了月亮,一絲光亮都不見,路燈早就壞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恰恰是在這么安靜的情況下,人心中的恐懼感就被無限放大。
云家的保鏢漸漸合攏,將云佛和云柏護在中間,每個人都在犯悚,畢竟事情太詭異了。
燃料加滿的懸浮車突然在空中停住降落,沒有任何原因,車體完好無損,功能運行正常,這就很奇怪對不對?
還是降落在這么一個荒無人煙的鬼地方。
“云長老,云少爺,不如我們先撤吧!鳖I(lǐng)頭的那個保鏢猶豫道。
雖然有云佛在,但他們手里拿著的凝神丹卻是太重要了,耽誤不得,拖得時間越長就越危險,還是先把丹藥送回云家最妥當(dāng)。
這可是云家無數(shù)小輩的希望啊。
云佛沉著臉,他堂堂一個九階強者在這站著,這番話無異于是打他的臉,說他一個九階還要因為顧及從未現(xiàn)身的賊人而落荒而逃,說出去令人恥笑。
云柏見他臉色不好,出聲呵斥,“云長老可是九階火系強者,整個十九區(qū)一共才有幾個九階,難不成對方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家伙就把我們嚇得逃跑?被爺爺知道了你也別想在云家繼續(xù)呆著了!”
保鏢頭領(lǐng)自覺失言,卻不認為自己說錯了,低頭閉上嘴。
出行前家主就交代過他,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一切以保住凝神丹為主,對方在暗,他們在明,鬼知道是什么人,云佛長老確實是九階強者沒錯,萬一對方也是呢?
剛想到這,地面忽然傳來異動。
隱隱約約的,動靜很小,像是裂紋的喀嚓聲。
所有人立馬警醒,抬腳就要躲開,還是有一個人來不及,被土地下驟然竄出的藤蔓扯住腳腕,一下子拉進地底深處。
隨即地面上破裂的石板神奇地一點一點復(fù)原,看上去和剛剛一樣,就像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這是什么東西?藤蔓?”有人質(zhì)問。
“把人拉進地下可以理解,但這些石磚也太奇怪了,我從未聽說過哪種異能可以將破碎的石磚瞬間恢復(fù)原狀!痹瓢伢@訝不已。
他試圖找出上次與敵人戰(zhàn)斗時破壞的地面,奇異如仿佛他做的夢,石磚整整齊齊,一個裂口的都沒有。
這種能力確實太過詭異,連云佛都不得不重視起來。
他揚手揮出一個火球,狠狠砸在剛剛藤蔓破土而出的位置,石板炸開,露出下面隱藏的泥土,別說被拖走的人,連個衣服邊角都沒有。
活生生那么大一個人,就這么消失了?!
“大家小心點,別被藤蔓拖下去了!痹瓢負P聲提醒大家。
只是接下來過去了十幾分鐘,任憑他們怎么警惕怎么觀察,腳下的石板愣是半絲動靜都沒有,反倒是有人在無限的驚恐中差點嚇破了膽。
“閣下何人?偷偷摸摸藏頭露尾,莫不是怕我們見了你的真容?”
云柏朝周圍大喊,不能繼續(xù)沉默下去,不然暗處的人還沒出來,他們自己人就先堅持不住了。
“不會是鬼吧?”有人小聲提出。
“放屁!現(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你以為是古時候,還有鬼?!”云柏當(dāng)即怒聲反駁回去,“剛剛那明顯就是木系異能,都盯著點,不然被拖走了,可沒有辦法救你們出來!”
云佛試圖放開精神力將暗處的人找出來,卻一無所獲。
心驚之余開始打起退堂鼓。
他雖不容忍狂妄之徒在他面前撒野,但也十分清楚他們此次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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