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曉這幾天相當(dāng)郁悶,自從禮拜五被林教授叫到辦公室,討論論文后。
她就陷入了沒完沒了的勞作中。
下周一就要模特淘汰賽了,她卻根本沒有時間練習(xí)。
周五,她剛從德諾培訓(xùn)結(jié)束,就被林教授一個電話叫到了辦公室。
他電話里說,要和她討論一下論文的事,曉曉飯都沒吃,就趕了過去。
林教授是曉曉這個院系的牛人,履歷精彩得不得了,海歸,
博士生導(dǎo)師,復(fù)華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心腦血管科室的主任一把刀……
本來曉曉這個級別,是沒有資格讓他點評論文的。
可曉曉寫的這個課題,是和他手下的一名碩博連讀的師姐,一起做的。
師姐這幾天家里正好有事,回家了。
這修改論文,被使喚的工作,就落到了曉曉頭上。
論文已經(jīng)交上去有幾天了,林教授一直忙,也沒時間過問。
現(xiàn)在好了,師姐走了,他有空了。他看了論文后,一個電話。
把在德諾培訓(xùn),累得半死的蘇曉曉召了回來。
蘇曉曉一看是林教授的電話,急得火燒屁股,拒絕了娜娜一起吃飯的邀請。
打了個車,火速奔了回來。
她一路上心情很是忐忑,生怕論文有個什么問題,被林教授責(zé)罵。
林是全院出了名的火爆脾氣,曉曉聽師姐說,
曾經(jīng)有個師兄,在實習(xí)時被他罵哭。
曉曉想想林教授那金絲眼鏡后面的,小眼睛透出的冰冷。
還有他那薄薄的嘴唇中吐出的,刻薄的話語。
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暗嘆自己倒霉。
好死不死師姐回家了,要她在,這種扛火藥的活,就輪不到自己了。
可這種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
到了林教授辦公室門口,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對!笑,曉曉記起不曉得哪位神仙說過,雷都不打笑臉人,只好姑且一試了。
誰說曉曉高冷,遇到林教授這種魔頭,她也只有屈服的命。
她輕輕推開林教授的門,走了進(jìn)去。
努力讓自己的聲線放柔,和坐在辦公室黑色沙發(fā)上的,
一位5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打著招呼:“林教授,您找我?”
房間內(nèi)正說著話的兩位男士,同時抬眼望向她。
曉曉看見還有另一位男人在,不由得一怔。
那個坐在林教授對面的男人,約莫二十五歲左右,身材有些微胖。
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是穩(wěn)重。
五官長得一般,臉部曲線有些圓潤,整體來看,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
個子不高,目測在一米七五左右。
他穿著也很普通,上身是一件灰色的T恤,下身一條直筒的磨白牛仔褲。
典型的理工男的日常裝扮。
男人本來正和林教授說著話,聽到曉曉說話,朝曉曉的方向看了過去。
不由得一怔,盯著曉曉,眼神半天沒動。
曉曉一汗,對林教授說道:“嗯!林教授,您有客人在。
要不我等一下再過來?”
林教授笑笑,對曉曉說:“曉曉,正說著你那邊論文呢!
不用!你進(jìn)來,先坐。
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
康嘉偉,曾經(jīng)是我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也是復(fù)華臨床醫(yī)藥專業(yè)出去的。
現(xiàn)在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xué)讀碩。”
和曉曉介紹完,他又對著嘉偉說道:“來!嘉偉,你也認(rèn)識一下。
蘇曉曉,和你以前一個專業(yè),現(xiàn)在大二。”
蘇曉曉向來敬佩學(xué)霸,果然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優(yōu)秀。
她笑了笑,伸出右手,說道:“師兄,你好!很高興認(rèn)識你。”
康嘉偉有些靦腆,他站了起來,握住曉曉的手,
說道:“我就不客氣了,和林教授一起叫你曉曉了。
曉曉,你好!”
曉曉笑笑,點點頭,說道:“嗯!沒關(guān)系,
我身邊的朋友都這么叫我。”
林教授笑笑,招呼曉曉:“曉曉!來,別站著了。
坐!這次叫你過來,是想和你說說論文的事。”
曉曉點點頭,康嘉偉朝旁邊讓了一下,給曉曉挪出一個位子。
曉曉坐了下去,繼續(xù)聽林教授說話。
林教授說道:“是這樣的,曉曉,你和裴文這篇論文的課題選得很好。
我打算把這邊論文推薦到醫(yī)學(xué)雜志上去,只是你們論文里面,還有些觀點需要修改。
嘉偉剛從國外回來,今天來看我,正好和我談起一些觀點。
我覺得很不錯,就拜托他指導(dǎo)你一下。
趁他這幾天在國內(nèi),你辛苦一下,把這篇論文改好。”
曉曉一聽,瞬間傻眼,這篇論文是她和裴文一起完成的。
兩人至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弄好。
現(xiàn)在要她幾天弄好,不是要她的命嗎?
關(guān)鍵問題,還不在她這邊,裴文剛回老家,沒有個把兩個禮拜回不來。
聽林教授的意思,裴文的部分,也要讓她一起改了。
這工作量就更大了,怎么辦?
林教授看她沒有說話,問她:“嗯!曉曉,有問題嗎?”
曉曉敢說有問題嗎?當(dāng)然不敢!
她只好點點頭,清清嗓子,說道:“嗯!沒問題!
林教授,這篇論文,您什么時候要?”
林教授看看康嘉偉,問道:“嘉偉,你什么時候回美國。”
康佳偉說道:“一個禮拜后吧!”
林教授沉思一下,說道:“嗯!也不能把你的時間都占了。
這樣,嘉偉,你就幫我挪個兩三天的時間出來,輔導(dǎo)曉曉一下。
你看怎么樣?”
曉曉大汗,林教授都沒有看她一眼,就這么自說自話,兩三天?
他有沒有搞錯,這是要寫死自己的節(jié)奏嗎?
她再不說話,就真的是找死的節(jié)奏了。
她顧不上禮貌,清清嗓子,有些心虛地說道:“嗯!
那個……林教授,唔!……師姐,嗯!她這兩天家里有事。
不能趕過來和我一起修改論文了,她的部分……
嗯!我不是太熟悉,兩三天,嗯!可能……有些緊張……”
林教授皺起眉頭,點點頭,說道:“嗯!這事我倒是忘了。
唉,是有些緊張……
這倒是有些麻煩了……”
康嘉偉看看曉曉,對林教授說道:“這樣吧!
林教授,反正我在家也沒什么事。
我這邊可以挪出一個禮拜的時間輔導(dǎo)曉曉,您看這個時間差不多了吧!”
林教師一聽大喜,點點頭,說道:“太好了!
一個禮拜肯定夠了,就是太麻煩你了!
曉曉,還不快謝謝嘉偉,還好他肯幫忙。
要不然你們這次的論文就懸了。”
“一個禮拜!”曉曉嘆了口氣,她還能說什么嗎?
她只好咬咬牙,對康嘉偉道謝。
事情解決了,林教師相當(dāng)高興,
對曉曉說:“好了!曉曉,時間差不多了。
我后面還有事,這樣,你幫我招待一下嘉偉。
和他一起出去吃個飯。”
曉曉只好站起來,點點頭,
對康嘉偉說道:“嗯!師兄,一起吃個飯吧!”
康嘉偉笑笑說道:“嗯!正好我也餓了!在國外呆得久了。
想念復(fù)華的飯了,正好沾你的光。走,我們?nèi)ナ程贸渣c。”
結(jié)果從周五開始,曉曉就陷入了郁悶中。
這個康嘉偉簡直就是一個黃世仁,比林教授還刻薄。
他自忖得了林教授的尚方寶劍,沒完沒了地折騰曉曉。
曉曉本來以為這種順帶幫忙的事,不用這么較真。
誰知道他簡直就是周扒皮附體,恨不得24小時盯著曉曉。
周五吃完飯后,他就拉著曉曉找了間自習(xí)室,讓曉曉拿了電腦。
要了曉曉的郵箱,傳了一大推資料給她,一個個觀點幫她論述。
一個個案例幫她分析,幾個小時下來,他屁股都不挪一下。
從兩點到晚上九點,期間曉曉說,要么請他出去吃個晚餐。
他直接來一句,點個盒飯就好了,不用浪費時間。
他像個蒼蠅一樣,在曉曉旁邊喋喋不休,曉曉連續(xù)打了6,7個小時的論文。
連個標(biāo)點符號他都不肯放過,差不多一個一個字地和曉曉較勁。
曉曉簡直被他逼得要發(fā)瘋,她心中怒罵,手上卻不能放松。
顧不上手酸,咬牙努力堅持。
總算,在她累得脖子都快直不起來的時候,那貨總算消停了。
等曉曉收拾好電腦,他笑笑,來了一句:“曉曉,今天就到這里吧!
嗯!你今天表現(xiàn)不錯,很少看到有你這樣領(lǐng)悟力的女生。
明天繼續(xù),我早上8點來找你,9點結(jié)束,我算過了。
如果后面我們都能保持這樣的速度,五天時間,應(yīng)該能完成了。”
曉曉一聽,身影一晃,差點沒把電腦摔了。
康嘉偉看她一晃,慌忙上前,扶了一下曉曉的手臂。
關(guān)切地說道:“曉曉!沒事吧!
是不是晚餐吃太少了?我就說,你們這些女生。
成天要身材,要減肥!身體都不要了。
這樣,你收拾一下!我?guī)愠鋈コ渣c東西。”
曉曉大汗,悲憤地看了他一眼。
她閉了閉眼睛,半晌,輕輕說道:“不用了!
師兄,我不餓,嗯!
師兄,這樣耽誤你的時間,實在不好意思。
要不這樣吧!你把一些要修改的地方,口述給我。
我標(biāo)注上去,這樣后面,我自己也能改。
就不用你一直陪著了。”
康嘉偉笑笑,深深地看了曉曉一眼,說道:“這怎么行?
我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林教授,怎么可以失約?
曉曉,你不用和我客氣。
我沒關(guān)系的……嗯!你真的不餓嗎?”
他看著蘇曉曉的眼光中充滿了憐憫。
好像覺得蘇曉曉不吃這一頓,就會暈過去一樣。
蘇曉曉想死的的心都有了,她看出來了。
這個叫康嘉偉的男生能成為學(xué)霸,和他的偏執(zhí)絕對分不開。
要是換在以前,曉曉已經(jīng)抽身走人,從此不見了。
可他現(xiàn)在扯虎皮做大旗,有林教授的口諭,這把尚方寶劍在。
曉曉只能忍他,她只好努力壓抑著心中的郁氣。
再次和康嘉偉重申,她不吃東西的立場和原則。
語氣中已經(jīng)有些冷淡了,康嘉偉也算有點眼力勁。
總算明白了曉曉的態(tài)度,他只好放棄。
抓大放小,和曉曉強(qiáng)調(diào)了周六碰面的時間,曉曉只好妥協(xié)。
***************
夏亦辰和吳韜碰面后,接到了夏俊風(fēng)的電話。
夏俊風(fēng)直接把夏亦辰叫回了他的家,浦江邊的一處大平層的公寓里。
公寓樓層好,地段好,從上面看下去,外灘的風(fēng)光一覽無余。
夏俊風(fēng)的家,布置得簡約大氣,家具不多,書倒是不少。
典型的鉆石單身漢的住所。
房子鄰江的一面,全部是落地玻璃,這個時間,看外灘的風(fēng)光最美。
夏亦辰進(jìn)來后,熟門熟路,
跑到他的酒柜里,挑了一瓶波爾多的紅酒,直接開了。
倒了一杯,看著琥珀色的津液,在透明的杯中旋轉(zhuǎn),就著外灘的璀璨燈光。
慢慢地喝著,心情很不錯。
夏俊風(fēng)看看他,徑直往臨窗的躺椅上一靠。
說道:“說吧!你這邊有是個什么情況?”
夏亦辰正喝得開心,被夏俊風(fēng)一問,驚了一下,差點嗆到。
他擦擦嘴,不滿地看著夏俊風(fēng),說道:“三叔!
你什么時候變得和我爸媽一樣了?
我就是過來喝個酒的,沒想過要和你交代什么?”
夏俊風(fēng)看看他,冷笑道:“你這么說,就是有情況了?
好!既然你不說,那讓我猜猜?
和女人有關(guān)?”
夏亦辰大汗,他看著夏俊風(fēng),臉色有些尷尬。
半晌,問道:“你憑什么這么說?
你有什么依據(jù)?”
夏俊風(fēng)卻沒有看他,他將手指在躺椅旁邊的邊桌上敲擊。
做推敲狀,自言自語道:“讓我想想,嗯!
你這種反常,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讓我想想……嗯!你回來后,見了我?guī)状巍?br />
唔!第一次是車展……
對了,那次車展,我聽小韓說你連來了兩天,對吧?
后面,你突然和我說,要過來我公司上班……
嗯!再就是,唔!拍賣會……”
夏亦辰目瞪口呆,突然,夏俊風(fēng)停下敲擊的手指。
猛地抬頭,看著他。
夏亦辰心懷鬼胎,慌忙把眼光移出去。
貌似沒聽到夏俊風(fēng)的話,裝模作樣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喝了一口酒。
夏俊風(fēng)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道:“亦辰,
你剛才過來開了一輛卡羅拉,對吧?
嗯!你開的是誰的車子?
我記得吳韜的車,好像不是卡羅拉?”
夏亦辰一口酒含在嘴里,一聽這話,全噴了出來。
弄得身上,地上都是。
夏俊風(fēng)冷眼看他,輕輕說道:“你弄臟我的地板了。”
夏亦辰大汗,抬起頭,說道:“三叔,你沒看到我的衣服也臟了嗎?
你只關(guān)心你的地板?”
他抽過桌子上的紙巾,裝作不滿地擦著自己的衣服。
心中卻希望夏俊風(fēng)轉(zhuǎn)移話題,不要再繼續(xù)盯著他。
夏俊風(fēng)笑笑,走了過來,拿起桌上的酒杯。
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輕輕在手上旋轉(zhuǎn)。
他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幽幽說道:“嗯!亦辰。
我剛才正好看到你那輛車的車牌號,你說我要是去車管所查查?
這車主不會碰巧是蘇曉曉吧?”
夏亦辰瞬間石化,紙巾從手中掉了下來。
他抬起頭,瞪著眼睛,氣憤地看著夏俊風(fēng)。
半晌,恨恨地說道:“你怎么知道的?
三叔,你不會也和我爸媽一樣?
去查我了?”
夏俊風(fēng)哈哈大笑,說道:“臭小子,不裝啦?
呵呵,夏亦辰,我看著你長大的。
你一撅屁股,我就曉得你要干什么?
我沒你爸媽這么無聊,還去查你?有什么好查的?
你這幾天,天天在我跟前轉(zhuǎn)悠,你自己也不想想?
只要蘇曉曉在,你就抽風(fēng)成什么樣子了?
就連Martin都覺得你不對勁了,你還想瞞我?
別忘了,Martin可是我的朋友。
你拍賣會第二天,就去問人家打聽蘇曉曉男朋友的事。
你當(dāng)我是傻的嗎?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還有,我問你,那天拍賣會后,你是不是去找蘇曉曉了?”
夏亦辰咬咬嘴唇,一梗脖子,說道:“對!我就是去找她了。
我就是喜歡她,你有意見嗎?
你是不是要去和我爸媽說?”
夏俊風(fēng)笑笑,說道:“我沒那么無聊!
這種事情,還能牛不喝水強(qiáng)摁頭么?
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去干涉你這種自由。
但是,亦辰,別怪三叔多說一句。
蘇曉曉……嗯!這個女孩子和別人不一樣……”
夏亦辰看看他,笑笑,說道:“三叔,
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
我知道她不一樣,我就是因為她不一樣,才喜歡上她的……”
夏俊風(fēng)看看他,嘆口氣,說道:“亦辰,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說的不一樣,和你理解的不一樣。”
夏亦辰疑惑地看看夏俊風(fēng),問道:“好!
你告訴我,你說的不一樣是什么?”
夏俊風(fēng)看了他一眼,嘆口氣,
說道:“她這樣的女生,如果喜歡的不是你。
無論你做什么,她都不會動搖。
你做得越多,傷得越深。
蘇曉曉說她有男朋友,你再去追她。
希望很渺茫……
亦辰,適可而止,你放手吧!
你現(xiàn)在的行為,已經(jīng)有些失控了。
趁你認(rèn)識她的時間還短,還來得及抽身……”
夏亦辰看看夏俊風(fēng),笑笑,輕輕喝了一口酒。
說道:“你告訴我的話,吳韜也說過。
呵呵!三叔,我只能告訴你。
她男朋友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
蘇曉曉一定會喜歡上我,她也只能是我夏亦辰的女朋友。”
夏俊風(fēng)靜靜地看著他,良久,幽幽說道:“亦辰,看到你。
我就想起年輕時的自己,好!三叔祝福你。
就算追不到,至少在追的過程中,你是快樂的……”
夏亦辰驚訝地看著夏俊風(fēng),夏俊風(fēng)卻沒有看他。
和他碰了一下酒杯后,看著窗外,靜靜地喝著酒。
周六,夏亦辰離開夏俊風(fēng)家時。
夏俊風(fēng)遞給他一張卡,說道:“拿著吧!
萬一有急用……”
夏亦辰不肯接,笑笑:“不用!我也想試試,沒有我爸媽,我能不能活得很好。”
夏俊風(fēng)直接將卡丟到他身上,說道:“沒說讓你現(xiàn)在花。
就是個后備,也可以算是你后面的工資了。
話說,你打算什么時候上班?
你都放了我一個禮拜的鴿子了,你再不來,我就重新找人了。”
亦辰哈哈大笑,接過卡,說道:“哈哈!三叔,你想我了嗎?
是不是我在外面晃著,你不放心?”
夏俊風(fēng)笑笑,說道:“我才懶得管你。
你都多大的人了?
快點,給個時間,什么時候來?
人事那邊,已經(jīng)問我要不要重新招人的事了。”
夏亦辰哈哈大笑,說道:“來!
曉曉在,我怎么可能不來?
下周一,你等我閃亮登場吧!”
夏俊風(fēng)搖搖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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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半,夏亦辰和吳韜,在復(fù)華大學(xué)附近的商場吃飯。
兩人找了一家粵菜館,靠窗戶的位子坐著。
吳韜一邊吃,一邊抱怨:“我說夏亦辰,
你能不能早點行動,去追你家那個蘇曉曉去?
你現(xiàn)在又不動,還要成天拉著我打聽她的事情。
合著哥們我找個女朋友,還要順帶幫你服務(wù)。
跟大爺似的,每天讓我隨傳隨到,我又不是你的小癟三。
我有女朋友的,不像你孤身一人。
你為我的幸福著想,讓我多花點時間,陪陪娜娜行不行?”
夏亦辰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說道:“吳韜,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不曉得我最近心靈受傷,需要安慰嗎?
再說,你那個小模有什么好陪的?
你陪得越多,花得越多,我看你這種燒錢的架勢。
再多陪陪,就要破產(chǎn)的節(jié)奏了吧!讓你陪我,是幫你省錢。”
吳韜苦著臉,看看夏亦辰,說道:“你怎么知道?
唉!說實話,娜娜確實有點那個。
我前幾天,才給她買了一個包,這兩天又嫌棄款式不好。
不背了,你說女人難伺候吧?”
亦辰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說道:“這還用說嗎?
你沒聽說這句話嗎?
好看的皮囊三千一晚,有趣的靈魂傾家蕩產(chǎn)。
你那個娜娜,一看就很物質(zhì)!”
吳韜一汗,奇怪地看著他,說道:“這你也知道?
我還以為,你眼中只有你家那個仙女蘇曉曉呢?
原來其他女人的事情,你也清楚。”
一聽吳韜說起蘇曉曉,夏亦辰馬上眉開眼笑。
說道:“那當(dāng)然,就算沒吃過豬肉。
還能沒見過豬跑嗎?你那些花花草草這么多。
晃來晃去,都差不多一個套路。
自然是不能和我家曉曉比的。”
吳韜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還你家曉曉?
你這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怎么就成了你家的?
我倒是奇怪了,看你這兩天這么淡定。
你就不擔(dān)心,你家那個仙女被別人拿下?”
夏亦辰哈哈大笑,說道:“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你不是說她是鋼化玻璃心,珠穆朗瑪峰嗎?
哪這么好拿下?
我和你講,吳韜,你這就不懂了。
我追女生的段位,能和你一樣嗎?
我告訴你,我好歹也是學(xué)霸,
懂得積蓄力量,準(zhǔn)備閃亮登場……”
他正眉飛色舞地說著,誰知道吳韜看了一眼樓下。
驚訝地張大嘴,叫道:“蘇曉曉……”
夏亦辰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立馬臉色大變。
吳韜看看他,突然捂著吃的滾圓的肚皮,哈哈大笑……
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夏亦辰,你不裝會死嗎?
你沒聽說過裝逼挨雷劈嗎?
說過不擔(dān)心的呢?”
夏亦辰臉色陰沉,死死地盯著樓下。
蘇曉曉一身白T牛仔褲,正和一位身高和她差不多的男生說著話。
男生臉上笑容燦爛,正殷勤地幫她拉開樓下川菜餐廳的門,
和她一起走了進(jìn)去,曉曉進(jìn)門時,男生還做了一個扶她的姿勢。
夏亦辰立馬臉色鐵青,猛地站起身,踢了一腳凳子。
喊道:“服務(wù)員,買單!”
吳韜大驚,看著他,喊道:“喂!就買單了?
還沒吃完呢?”
夏亦辰冷笑一聲,說道:“吃什么吃?還吃?
哥們的墻角都要被那個土肥圓挖了,走,下去吃去!”
吳韜大汗,說道:“夏亦辰,你沒搞錯吧!
川菜!你曉得我不吃辣的。”
夏亦辰看看他,說道:“讓你真吃了嗎?
吃不了辣,不會做做樣子嗎?
快點!走了!”
說完,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
蘇曉曉這頓飯吃得相當(dāng)難受,確切地講,是她今天過得相當(dāng)難受。
康嘉偉這個變態(tài),操練了她一天。
從早上八點一直到下午五點,一直喋喋不休地和她討論論文的事。
曉曉發(fā)了狠,拼命寫到五點。
終于提前完成了今天的任務(wù),本來想喘口氣,過回自己的時間。
誰知道,這貨卻說要她幫忙,挑一把古箏,說自己有一個朋友要。
曉曉也搞不懂,他怎么會知道自己會彈古箏的?
結(jié)果她打好論文,就被這貨,拉著幫他挑了古箏。
挑好后,又被這貨拉進(jìn)了這家川菜餐廳,他倒是伶俐。
居然知道曉曉是西南的女生,喜歡吃川菜。
可他卻不知道,曉曉是喜歡吃川菜,可不喜歡和他吃。
曉曉的耐心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她相當(dāng)反感嘉偉這種不請自來的熟絡(luò)。
也很不喜歡他這種貌似無心,卻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安排。
所以進(jìn)了餐廳開始,她的話,就異常稀少起來。
巴不得趕緊吃完,走人。
嘉偉倒是殷勤,每點一道菜,都要問問曉曉的意思。
曉曉只好將“隨便”,“都可以”這兩個詞發(fā)揮到極致。
想不到,她都這樣了,嘉偉還是找到了他自以為的共同話題。
服務(wù)員拿著菜單下去了。
他笑瞇瞇地對曉曉說:“曉曉!我一直以為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
一定很挑剔,想不到你這么隨和,真的令我很意外……”
曉曉大汗,這也行嗎?
她瞪大眼睛,簡直不曉得,該怎么回答這句話。
突然,她眼神一動,夏亦辰和吳韜正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餐廳,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曉曉目瞪口呆,卻見夏亦辰惡狠狠地瞪著她。
徑直走了過來,拍拍嘉偉的肩膀,說道:“哥們!你哪只眼睛看到她隨和了?
我告訴你,這妞不要太挑剔!
哼!越是漂亮的女生,越具有欺騙性,你可不要被她騙了哦!”
蘇曉曉瞬間火冒三丈。
吳韜開始捧著肚子狂笑。
嘉偉一臉懵逼,看看亦辰,再看看蘇曉曉。
囁嚅半天,問蘇曉曉:“曉曉!他是什么人?
你認(rèn)識他嗎?”
曉曉臉色鐵青,一扭脖子,別開臉。
說道:“不認(rèn)識!”
夏亦辰看看她,嘴角蕩起一絲邪邪的笑容。
突然,他大喊一聲:“蘇曉曉!”
他這一嗓門,嚇得蘇曉曉一哆嗦。
蘇曉曉反應(yīng)過來,大怒,
她也吼了出來:“夏亦辰,你抽什么瘋?”
夏亦辰哈哈大笑,他拍拍嘉偉的肩膀,說道:“看到了嗎?
她和我不熟的!你看,哥們,我和你說過吧!
漂亮的女人都有欺騙性!”
說完,他貌似同情地看看嘉偉,說道:“你好自為之吧!哥們!”
蘇曉曉氣的七竅生煙,看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到旁邊的餐桌旁,坐下。
不緊不慢地叫服務(wù)員:“嗯!服務(wù)員,我點單!”
康嘉偉疑惑地看看他,再看看蘇曉曉。
蘇曉曉險些被他氣死,她努力深吸了兩口氣。
輕輕起身,對康嘉偉說道:“不好意思!師兄,
我去趟洗手間。”
康嘉偉慌忙起身,對曉曉說道:“曉曉,要不要我陪你去?”
曉曉胸口一悶,終于忍不住了,她大吼一聲:“不需要!”
康嘉偉嚇了一跳,奇怪地看著她。
夏亦辰和吳韜爆笑出聲。
蘇曉曉臉色鐵青,她緩了緩,總算將聲線壓了下來。
說道:“不需要!我一會兒就好!”
說完,也不看康嘉偉,快步朝餐廳門外的商場洗手間奔了過去。
夏亦辰笑笑,丟下菜單,沖康嘉偉的方向努努嘴。
對吳韜說:“韜子,幫我點菜,我也要去洗手間。”
吳韜哈哈大笑,點點頭,接過菜單。
對他說道:“嗯!去吧!放心,這里交給我。”
夏亦辰笑道:“好兄弟,這頓我買單!”
說完,迅速起身,朝外走去。
夏亦辰走了,康嘉偉覺得有些不對勁。
剛要起身,去看一下究竟。
誰知道,卻被吳韜攔住。
吳韜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將他擠進(jìn)里排的座椅上。
笑笑,說道:“哥們!和你說件事。”
康嘉偉有些惱怒地看著他,說道:“什么事?”
吳韜指指外面,說道:“喏!剛才那妞。
是我兄弟的女朋友,兩人吵架了。
你最好不要在里面摻和。”
康嘉偉冷笑道:“我怎么聽說曉曉沒有男朋友?
你說他是曉曉的男朋友,有什么依據(jù)?”
吳韜眼神一動,問道:“你聽誰告訴你,蘇曉曉沒有男朋友的?
是蘇曉曉告訴你的嗎?”
康嘉偉臉色一紅,說道:“這倒不是,我聽她師姐說的。
說曉曉……”
他住了口,沒有再說下去。
吳韜冷笑道:“兄弟,勸你一句話。就算她沒有,也輪不到你這樣的。
我這樣的都沒戲,更別說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他拍拍康嘉偉的肩膀,轉(zhuǎn)身,走回自己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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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曉氣得簡直要罵娘了。
夏亦辰,這個王八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簡直可惡,自己今天已經(jīng)夠不順了。
還要被這個家伙捉弄,嘲笑。
虧自己前兩天還幫他處理傷口,他就是一個混蛋。
自私,嘴欠的混蛋。
她沖進(jìn)洗手間,拼命地拍打了兩下洗手臺,總算平靜下來。
她在洗手間呆了半晌,心情平復(fù)下來。
洗了把臉,才走出了洗手間。
誰知道,她剛走進(jìn)商場的通道。
就見夏亦辰懶懶地倚靠在通道的墻上,看她出來。
眼皮抬了一下,說道:“怎么現(xiàn)在才出來?我還以為你掉里面了。
正打算去撈你呢!”
蘇曉曉只覺得腦子“嗡”地一聲,剛壓下去的火氣噌,噌,噌地上來了。
她怒道:“夏亦辰,你是吃飽了飯,沒事干了嗎?
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拜托你,別老在我眼前晃悠!”
夏亦辰冷笑道:“我倒是想,可我轉(zhuǎn)念一想。
我要不在你身邊看著你,還不曉得你要到外邊去,勾搭多少男生?”
蘇曉曉大怒,她腦子一抽,終于吼了出來:“夏亦辰!
你不要胡說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搭他了。
他那樣的,我需要勾搭嗎?”
誰知道夏亦辰聽到這個話,臉色一喜,他看著蘇曉曉。
展顏一笑,笑得相當(dāng)曖昧,
他幽幽問道:“嗯!曉曉,算我說錯了,我和你道歉!
嗯,不如你告訴我,什么樣的男生,才值得你勾搭?”
蘇曉曉大汗,他這個話風(fēng),還有盯著自己的眼睛,簡直是花癡加無賴。
她臉色一沉,不想理他,直接朝外面走去。
夏亦辰也沒攔她,抱著胳膊,等她快走出通道時,
遞過來一句話:“你車子修好了,我本來打算今天給你的。”
蘇曉曉一愣,停下腳步,看著他。
誰知道他接下來一句話,直接把蘇曉曉氣瘋了。
“可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我看你過得這樣滋潤。
那家伙這么殷勤,跑前跑好的,估計想當(dāng)你的護(hù)花使者想瘋了。
這樣,你既然不喜歡我破壞你們。
那你等下讓他送你回去吧!車子先借我用兩天。
正好,我的被我老爸收走了。
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你就借我用段時間,不要浪費資源。”
蘇曉曉氣得走到他面前,瞪著他,冷冷說道:“說吧!
你到底要怎樣才會把我的車還我?”
夏亦辰笑得相當(dāng)燦爛,也不靠著墻了,他站直身子。
看著曉曉說道:“簡單,你趕緊讓那家伙走人,和我一起吃飯。
吃好飯,我送你回去,順便將車子還給你。”
蘇曉曉大怒,瞪著他:“你……”
夏亦辰從兜里將車鑰匙拿出來,在蘇曉曉面前晃了晃。
故意刺激她,說道:“你考慮清楚,你不會是舍不得他吧?
我看你也沒有多喜歡和他一起吃飯,既然不喜歡,那就趕緊走人。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吃飯速度也很快,我要是吃好,你還沒好。
這車你就可以不要了。”
蘇曉曉看著他,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狠意。
她突然暴起,跳了上前,準(zhǔn)備去搶夏亦辰手上的鑰匙。
夏亦辰哈哈大笑,左手猛地將鑰匙舉高。
右手輕輕一撈,就將蘇曉曉撈在懷中,抱了起來。
他用胳膊箍住蘇曉曉的雙手,低下頭,將頭擱到她肩膀上。
湊到蘇曉曉耳邊,說道:“小妞!你是要和我打一架嗎?
呵呵!我可不是吳韜,能被你輕易撂倒。
要不你試試?今天從我手里,能不能搶到鑰匙?”
蘇曉曉徒勞掙扎了半天,夏亦辰的胳膊紋絲不動。
她只好喊道:“夏亦辰,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
夏亦辰呵呵冷笑道:“蘇曉曉,是你自己跳過來的。
想讓我放手,沒門!除非你答應(yīng)我剛才的條件。”
蘇曉曉氣憤不已,努力掙扎了好一會兒,終于妥協(xié)。
她垂頭喪氣地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現(xiàn)在,你放開我!”
夏亦辰聽到她答應(yīng)了,總算放開她。
蘇曉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在他的監(jiān)視下,無可奈何地掏出電話。
撥了出去:“喂!師兄嗎?我是曉曉。
剛才出來,正好想起我學(xué)校里面,還有點事要處理。
我就不吃飯了,先回去了!
嗯!不用了,你明天不用過來了,我明天可能也有事。
要不你電話上和我說論文修改的事吧?我自己可以改。
嗯!我改好發(fā)你看看,有什么不對的,你再告訴我。
謝謝!
嗯,后面的時間,再看吧!
嗯!再見!”
打好電話,她冷冷地將手伸到亦辰面前,說道:“好了!
我的事做好了!你現(xiàn)在把鑰匙還我,我要回學(xué)校。”
夏亦辰微微一笑,直接握住她的手說:“嗯!我也回去。
車上還有一些我的東西,我要先拿回去。
這樣,我先送你回學(xué)校。”
蘇曉曉大汗,甩開他的手,怒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樣?”
夏亦辰看著她,故意委屈地說:“我能耍什么花樣?
走吧!和我一起去拿車吧!”
曉曉無語,只好跟著他,朝車庫走去。
亦辰笑得很歡樂,他拿出手機(jī),打給吳韜:“韜子,我不吃了。
先陪曉曉回學(xué)校,你自己吃吧!
這頓我買,多少錢你回頭告訴我!”
說完,他掛下電話,不再理會吳韜那頭的怒罵。
蘇曉曉跟著夏亦辰到了停車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卡羅拉的車身,全部被裝上了防撞條,原來的銀色車漆也被換成了酷炫的紅色。
這還不是主要的,就連車?yán)铮踩繜ㄈ灰恍隆?br />
座椅,倒車影像,音響……
能換的都換了,卡羅拉就剩下一個車架沒換了。
她勃然大怒,猛地一把,把夏亦辰推到車上。
撞得夏亦辰齜牙咧嘴,她吼道:“夏亦辰,你憑什么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
就將我的車改成這樣?
你不知道嗎?這輛車是……”
夏亦辰冷冷地站直身體,說道:“不知道這輛車是林澤浩送給你的嗎?”
曉曉楞住了,她驚訝地看著夏亦辰。
夏亦辰逼近她,吼道:“蘇曉曉,你腦子進(jìn)水了嗎?
你還想騙我多久?林澤浩已經(jīng)死了一年多了。
你這個笨女人,你還要守著他的東西多久?
你留著照片也就罷了!這種車你開到路上,萬一出車禍,倒霉的就是你。
要不是你那天及時剎住了車,那天受傷的就是你了。
行,你要留著他的車也可以。
我曉得你舍不得,那我?guī)湍愀难b一下總可以吧!
至少讓你安全一點,難道這樣也不可以?”
蘇曉曉瞬間臉色煞白,她咬緊嘴唇,一聲不吭。
一年多了,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這些話。
這一年多,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走不出來。
她固執(zhí)地守著林澤浩生前的一切。
沒有人敢和她說這些,她們總是被她的沉默和憂傷攔在外面。
當(dāng)然,也不會有男生當(dāng)面和她討論林澤浩的事,更不會有人敢這么罵她。
她渾身發(fā)抖,太久沒有人,這樣直白地和她提起林澤浩的事。
林澤浩走后,她一直憋著,從來沒有大聲地哭出來過。
她的眼淚開始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淚眼朦朧中,夏亦辰走近,輕輕將她摟在懷里。
默默地?fù)崦暮蟊常瑫詴钥蘖恕?br />
哭得很痛快,淚水濡濕了夏亦辰胸前的衣襟。
夏亦辰輕輕說道:“曉曉,都過去了!
不要再為難自己,讓自己這么辛苦。
林澤浩已經(jīng)走了,他不能再為你做的,我會為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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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了,曉曉終于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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