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減緩了速度,遠處的古堡離他們越來越近。
忐忑不安的心變得異常平靜,郁薇韻凝視前方。
遠處的古堡就像一座停泊的船,橫跨謝爾河兩岸。古堡大多莊嚴肅穆,靈動活躍不足,而有了水,自然就是另一番景致。
夜幕降臨,晚風(fēng)徐徐吹來,她裹緊了披肩,欣賞夜色下的雪儂梭堡。
古堡和水中的倒影,一個剛毅,一個柔媚,一個巍然屹立,一個隨風(fēng)搖曳,頗有些眉目傳情的意味。
這里真不愧是法國最浪漫的古堡之一,能在這里舉行結(jié)婚紀念日的夫婦,浪漫自不必說,想必也是深愛對方之人。
霍筵霆剛把車停好,郁薇韻就不迫不及待地推開門,下了車。
腳下的紅毯延至古堡的正門,兩側(cè)架起拱形的藤蔓。一陣微風(fēng)吹過,藤蔓上不知名的淡粉色花朵,紛紛飄散,落在了郁薇韻的頭頂。
霍筵霆走上前,解開束縛在女人腦后的黑色水鉆頭繩,萬千烏發(fā)如墨般,垂落在她纖細的腰間。
淡粉色的花朵錯落有致地墜在她的頭發(fā)上,他一手輕撫她的發(fā)絲,一手替他把花朵弄下去。
郁薇韻側(cè)臉輕抬,霍筵霆呼吸一窒。
小小的淡粉色花朵,看起來不起眼,落在她的頭發(fā)上,卻為她涂增幾分嬌媚。
女人含水的眸,帶著怒意,紅唇如點絳般,鑲在如玉白皙的臉龐上。
明明長了張禍國傾城的臉,卻偏偏生得一雙清塵如水的眸。
那眸光里,清澈見底,容不得一絲細沙。
霍筵霆恨不得能將她私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
男人的大手,突然胡亂撥弄她的長發(fā),而后那笨拙的手,竟替她把頭發(fā)給盤起。
不用想,她此刻的造型,得多么“與眾不同”!
可那臭不要臉的始作俑者,居然笑著開口說,“嗯,這樣才美。”
郁薇韻等他折騰完,就立即解開頭繩,重新盤好。她可不想頂著一頭雞窩,去見最重要的人。
看在他一路把她逗得開心的份上,這次她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兩人剛要往前走,就聽遠處傳來一聲柔和的聲音。
“筵霆!”
她尋聲望去,就見身穿一身淡粉色抹胸晚禮服,腳踩裸色高跟鞋的瘦弱女子朝他們款款走來。
郁薇韻都有點擔(dān)心,她會不會被風(fēng)刮跑,這姑娘可真是有點太瘦了,看著都令人心疼。
她又把目光落在霍筵霆的臉上,沒什么變化。
隨即,她了然一笑,識趣地,往旁邊挪了挪,內(nèi)心暗自腹誹,巴黎可真是個養(yǎng)人的好地方,桃花一朵接一朵。
霍筵霆掃了眼女人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他不動聲色的走到她旁邊,摟住她的腰。
正好,就在此時,迎面走來的秦韻竹也看到了這一幕。
她微微詫異,隨即禮貌一笑,“學(xué)長,爸爸派我過來接你,這位美麗的小姐是?”
郁薇韻一聽,心頓時涼了半截,難道她的直覺真是錯的。
懷里的人明顯一頓,她眸光暗淡,看向不遠處的門口。
早知道會這樣,他真就不該帶她來,他不想看到她失望痛苦的表情。
附在她腰間的手,輕輕安撫,溫柔的目光只落在了她的臉上。
秦韻竹偷偷打量那個女人,心里說不出的酸澀。
好不容易盼來了人,他卻有了別人。
她的頭突然有點暈,孱弱的身體,更是經(jīng)不起一絲打擊。
她眼看就要跌倒在地,霍筵霆大手一伸,將她護住,“學(xué)妹,你沒事吧?”
秦韻竹露出羞赧的笑,搖搖頭,“對不起,學(xué)長,我老毛病又犯了。”
霍筵霆也有點不太舒服,這女人雖然瘦,可味道卻不好聞。
他輕輕將她扶起,然后松開她,“恩師,就該讓你好好休息。你天生體弱多病,我只是你的學(xué)長,真沒必要特意出來接我。”
他這話其實也是說給郁薇韻聽呢,他怕她誤會。
郁薇韻看向臉色略微發(fā)白的女人,她怎么看,怎么都覺得自己有點多余。
軟妹妹情迷帥氣學(xué)長的梗,她可是在不少小說里都見過,不過現(xiàn)實中,這還是頭一次。
“學(xué)長,她是?”秦韻竹按捺不住心內(nèi)的好奇,到底還是問了出來。
霍筵霆走回郁薇韻身邊,“給你正式介紹下,這位是我的妻子,郁薇韻。”
“薇韻,這位就是我恩師和師母的女兒,秦韻竹。”
“您好,秦小姐。”
“您好,郁小姐。”
霍筵霆蹙起眉,暗道,這丫頭怎么不叫霍夫人呢。
郁薇韻自然將軟妹妹的心思看穿,她隨即也掃了眼身旁的男人,還真是個香餑餑,走哪都有人惦記呢。
簡單的寒暄后,三人往前走。
病弱體嬌的秦韻竹突然跑到郁薇韻的身邊,和她熱絡(luò)地聊起來。
“郁小姐,學(xué)長的脾氣可不太好,有點暴躁。但你別看他這樣,在大學(xué)時,學(xué)長可是很受歡迎的。
追他的女生,從本校到外校,數(shù)不勝數(shù),有那特別大膽的,還,還......”
“還怎么了?別害羞,說吧,我不會告訴他的?”
秦韻竹羞紅了臉,低低開口,“還主動寬衣解帶,爬上學(xué)長的床。不過,我敢肯定,學(xué)長肯定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郁薇韻挑起好看的眉,唇角勾起,“哦?你怎么保證呢?”
秦韻竹自信滿滿地說,“因為我相信學(xué)長的為人。他肯定是那種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
郁薇韻想了想,狡黠一笑,她突然頓住,捧起秦韻竹的小臉,在她耳邊低語,“可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真不像個君子,反而像只急躁的猴子。”
霍筵霆就看她的女人,居然捧著另一個女人的臉,還當著他的面,和她那耳鬢廝磨!
真是反了她!男人也就算了,就連女人她也不放過嗎?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秦韻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背后一陣疾風(fēng)。她就被兩人甩在原地,風(fēng)中凌亂。
郁薇韻內(nèi)心暗笑。妹子,你這道行也太淺了吧,哪有第一次見人家老婆,就把老公的那點黑歷史,全給抖摟出來的。
居心叵測得沒有頭腦!都不值得一撕!
霍筵霆摟住嬌妻的腰,不滿地開口,“你剛剛和她聊什么呢,眉來眼去的?”
郁薇韻乜了他一眼,“聊你是個坐懷不亂的好男人。”
隨即那眸光便看見了古堡里,一身雍容華貴的女人的側(cè)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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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屏蔽的第6、10兩章終于刑滿釋放,沒看到的小仙女們可以回頭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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