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帝都的人都找了多久了,也不見一點消息。”
凌卿卿手上的青筋暴起,但是她也是知道蘇佩玖的,如今聽說了蘇佩玖在這帝都的權勢,便也不會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阿奕真的死了嗎?”
“你和蘇景奕關系很好?”
凌卿卿在玖卿的總裁之位待了這么些年,面對這些氣場強大的人,也是游刃有余。
“蘇景奕把我當成他的姨媽。”
頓時,同情的目光聚集在了許亦清的身上——這是亂了輩分啊。
許亦清翻了一個白眼:凌卿卿又不是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當蘇景奕的姨母,那又怎樣,他照樣是追定了。
“節哀。”
宮燕綏是理智的,也是有著三十歲男人的成熟,蘇景奕和他的關系也不大,自然是說的出口。
凌卿卿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一條短信。
【卿卿,節哀。別怪我。】
在凌卿卿看到這條消息半分鐘之后,這條消息在凌卿卿的手機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是凌卿卿那雙杏眼里卻透出了水霧,后來又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由此看來,眼眶更紅了。
蘇佩玖的意思她知道了。阿奕那個小家伙是真的死了,還有就是,她連阿奕的尸體都見不到了。
“卿卿,別難過。”
許亦清平時特別會哄人的那張嘴,此刻卻什么話都說不出。看到凌卿卿那難受的樣子,平時油嘴滑舌、嬉皮笑臉的樣子再也拿不出來了。
原本是一場應該在馬場上肆意飛揚的同時洽談事情的跑馬,因為涉及了蘇佩玖這個在帝都里經久不衰的話題核心人物,變成了一場分析剖析大會。
他們凌卿卿一起分析起這帝都的形式,或者說,帶著凌卿卿分析這帝都的形式。
畢竟,玖卿是從Y國起家,雖然本部已經搬到了北國,但是凌卿卿基本上是不會分析帝都的形式的。
這比凌卿卿原本想要達到的“親近太子團”的想法,更加的成功。但是由于“蘇景奕死亡”的事情,她是很認真的在聽,說話的時候卻不多。
……
蘇佩玖黑了凌卿卿的手機,監聽了他們六個人的“茶話會”。
權當消遣!
“頭兒,席老將請柬送過來了。”
蘇佩玖接過請柬,看都沒有看,就仍在了一遍的桌子上。
禾彌看著她的動作,嘴角有些抽搐,這人,一點驚喜感都沒有。
“來,吃點點心。”
蘇佩玖將盤子里剩下的唯一一塊點心,遞過去。
禾彌拿了之后,沒有思索就將點心放進了嘴里,咬了一口,甜膩的味道瞬間充盈了味蕾。
然后瞥見了蘇佩玖的眼神,滿滿的全是壓迫感。
面不改色的將剩下的部份放進嘴里,毫無美感的咀嚼,等一下他絕對絕對要喝水,灌上一大杯子!
蘇佩玖看著他將那塊點心咽下去了之后,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秋家那邊偵察的怎么樣了?”
也沒有繼續為難禾彌,遞過去一杯茶水,清新的綠茶,十分的解膩。
禾彌顧不上儀態的問題,立刻將茶水一口灌了下去。
“秋家那邊,已經偵察的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在不損一絲一毫的情況下,將那里夷為平地。”
禾彌說的不是大話,這件事情從回京就開始策劃了,但是一直沒有什么大動作,就是因為他們和戚家還沒有正式的撕破臉皮,他們在這太平盛世根本就不能鬧出什么大的動靜。
禾彌說完,自己給自己又倒了一大杯水。
這不是那種紫砂壺的小茶杯,在蘇佩玖這里,綠茶用玻璃杯喝著更適宜一點,所以,禾彌連著灌了兩大杯茶水。
“將我參加要參加宴會的消息放出去之后,戚明夏什么動靜?”
禾彌看著一臉玩味兒的蘇佩玖,將玻璃杯放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磨砂著杯子,臉上露出了笑容,只不過有點瘆人。
“您可要小心了,他在思索著送您什么禮物好呢,說不定一頂不孝的帽子即將扣在您的頭上。”
蘇佩玖呵呵一笑,似是預料到了一般,也不甚在意:“那就看看誰的禮物更好了。”
禾彌再一次的給自己續杯,看著杯子里舒展開來的茶葉,眼睛閉合又睜開。
的確,那就看誰的禮物更能“打、動、人、心”了。
禾彌看著蘇佩玖已經有了準備的樣子,也沒有多說什么,就離開了蘇佩玖的房間。
臨走的時候,瞥見了一旁書桌上的毛筆和那未干的墨跡,沒有瞥見寫了些什么,不過,發生動毛筆這件事情,就知道——蘇佩玖還是沒有對蘇景奕的事情放心。
的確,蘇佩玖拿毛筆字靜心。
但卻不僅僅是因為蘇景奕的死亡,還有見到了禾舍寧奕的原因。
她自從十六歲恢復記憶的時候,就知道和禾舍寧奕遲早會相見。
當年是她和他一起啟動的禁術,他也會和自己一樣,會在三千多年后蘇醒。
只可惜了,兩個人一個是禾舍本族的天之驕子,一個是被逐出秋家的秋氏女的后代。
當年,秋家可是毀了禾舍族的祠堂,自立一族的。
所以禾舍本族對秋氏一族,那絕對是血海深仇。
——就算是你判族了,禾舍族也不會說什么,但是你毀了祠堂,那這件事情就大發了。
祠堂,那是什么?
三千五百多年前,在禾舍皇族滅亡之際的戰亂中毀壞過一次,因此祠堂傳承中斷。而戰火之后重建建立的這一個祠堂,那也是傳承了三千五百多年的,一朝被毀,禾舍族不對秋氏恨之入骨才怪。
脫離了禾舍族的掌控后,秋家也失去了“不入世”的祖訓,形成了秋家依附于戚家生存在這帝都,而戚家依存于秋家的能力掌控這帝都的各個階層的大小勢力的局面。
蘇佩玖將茶杯收拾好,起身,走到書桌旁邊,看著自己寫出來的“瘦金體”,很好看,頗有風骨,但是較之以前專心習字的時候,少了一份淡泊,多了一些鋒芒與殺機。
烽煙將起,禾舍族和秋氏之間,她和戚家之間,都是只能贏不能輸的戰爭。
而他們這里更艱難一些,作為沒有瘋魔的一方,還要時刻謹記著“不得擾亂國家安全”的原則。
他們的一切都不得對普通的百姓造成困擾。
走到自己的臥室,蘇佩玖看到了床頭上的拿一瓶從研究院拿的藥——A5。
說實話,她在蘇宅喝孟老開的藥的時候,并不多。最近的事情太多,只能吃A5這種簡單又便捷的西藥。
但是現在——將藥扔進垃圾桶里。
蘇景奕身體里的劍魄和劍魄上的那一抹殘魂,已經被禾舍寧奕吸收走了。而她用來壓制劍魄那一股力量已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變成了滋養自己身體的一股力量。
這樣子,她的身體就不會再出現什么途血昏迷的事情了。
*****
宮初嶸看著面前的大侄子,捏著手中的帶著玖卿標志的黑卡,指節泛白,顯然是隱忍著怒氣。
他還記著,他在蘇佩玖答應了自己之后,就和蘇佩玖約定了,等著蘇佩玖有空的時候,和自己一起回宮家老宅,看看“皇太后”,并將玖卿的黑卡給皇太后一份。
只是,蘇佩玖還沒有跟自己回宮家呢,兩個人便分手了。
不對,是他被迫分手了。
蘇景奕死亡與玖爺和宮家決裂的消息這么快傳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里面少不了蘇佩玖的推波助瀾,這些他都查到了。
但是心里還是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也發泄不了。
宮燕綏將今天的事情簡單明了的和自己的小叔叔說了一下,然后看著小叔叔那越來越難看的表情,甚至覺得有點熟悉。
好吧,今天凌卿卿能打通小姑姑的電話的時候,蘇景澈的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那是他的親的小姑姑,居然還不如一個外人!
“你們沒有追蹤回去?”
能查到電話信號在哪里也行啊。
“小叔,您又不是不知道,玖爺她是著名的紅客,反追蹤的技術跟您差不多。”
能查得到才怪呢。
“呵!”
一聲冷冷的呵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將這張卡給了皇太后。”宮初嶸從位置上站起來,將卡遞給自家大侄子。
但是在大侄子握住那張卡的時候,他卻沒有松手,而是帶著一股子肅殺之氣說了一句話。
“記住,玖卿和玖爺沒有任何的關系。”
宮燕綏點點頭,他知道其中的嚴肅性,他們六個人也說過這個問題。
見狀,宮初嶸才松手。
“小叔,您和玖爺之間,是真的分手了嗎?”
宮燕綏現在絲毫不懼怕宮初嶸甩到自己身上的眼刀子,就算是鋒利,那也造不成實際的傷害不是?
“分手了。”
回答的十分輕松,現在無論誰問這個問題,他都是一副“關老子鳥事”的模樣,說上一句“分手了”。
“哦,那我就不擔心了。”
宮燕綏從池郡那里聽到了一個消息。
“什么意思?”
宮初嶸又坐下來,手中握著鋼筆,看著宮燕綏闖進來之前他看的資料,隨口問了一句。
“玖爺要參加戚家舉辦的宴會。”
白色的簽名處,暈染了一片黑色的墨跡,宮初嶸急忙簽下自己的名字。
“哦”了一聲,便再也沒有說什么。
宮燕綏看著自己小叔的反應,低眉順眼的,卻在宮初嶸看不見的角度,眼里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光芒。
——小叔叔依舊沒有對玖爺忘情。
悄悄地離開,將自己小叔叔書房的門關好,看著手里黑色的卡片,嘴角揚起了一抹笑。
書房里的宮初嶸,將鋼筆扔到了桌子上,往后面一靠。
去戚家的宴會,蘇佩玖這是瘋了吧!
別看宮家和玖爺撕破臉面傳的沸沸揚揚的,戚家和玖爺撕破臉面這件事情也是暗潮洶涌。
拿起一旁放在自己身邊的手機,然后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最終還是沒有打過去,甚至眼睛里都有了一些怒氣。
他對蘇佩玖將靈疾再一次扔到自己面前這件事情上依舊不能釋懷。
于是,將手機也仍在了桌子上。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蘇佩玖,你到底要做什么?
是要將所有家族都和你離心才好嗎?
還是要鬧得這帝都滿城風雨才好嗎?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樣做有什么危險?你到底還有什么底牌?
目光似是沾染了這夜色的黑暗,能將一切東西吞噬進去。
宮初嶸的不解與糾結,在面上絲毫的不顯現。
他也準備去參加戚家的宴會,也放了話。
他倒是要看看,這戚家到底是什么龍潭虎穴!
*****
蘇佩玖第二天就知道宮初嶸要參加戚家宴會的消息,呵呵一笑,打開昨天被自己閑置的邀請函,看著上面打印的字體。
突然想到了她剛剛回京的時候,宮初嶸在那家面館里給自己的那張邀請函。
里面的每一個字都是宮初嶸自己親手寫的,一筆一劃,都很熟悉。
可惜了。
摸摸自己現在的短發,看著自己在云祥園十八號別墅的衣櫥里的衣服,現在都是那般的“干凈利落”。
她還記得宮老的那場宴會上,她穿了一襲深藍色的長裙,背部還是鏤空的設計,但是以后穿這種衣服的機會又大大的減少。
一眼就看到了黑色的西裝。
嘴角揚起一抹笑,似是在惋惜什么,又像是在憧憬著什么。
“姐姐,阿奕的尸體已經安葬在禾舍本族了,我也該啟程回帝都了。”
“什么時候帶著我去禾舍本族看看?”
蘇佩玖對現在的禾舍本族的興趣從她記憶蘇醒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浮現,但是九年了,她還是沒有去禾舍族呆過。
“等到你有空的時候。”
蘇佩玖聽出了禾舍寧奕語氣中的揶揄,也對,自己現在和將來的很長的一段時間是沒有空閑時間的。
“對了,帶幾顆瑩凰草過來。”
瑩凰草的味道對她來說,就像是毒品和吸毒的人關系一樣。
從禾舍本族出來的人,身上都有瑩凰草的味道。
“行,要活的還是死的?”
“活的。”
禾舍寧奕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蘇佩玖也將手機揣進兜里,“瑩凰草”三個字在唇齒之間反復“咀嚼”。
琉璃色的眼睛里出現了紅色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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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一句:山雨欲來風滿樓……
咱總不能一直被迫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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