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這里是市中心吧？”陸霄質疑道。

    “因為蕭絡在這里，基地覺得去別的地方開誘捕裝置，不如就在這里省力，反正就一個投放結界啊。”祁成完全按照聯絡員女士告訴他的直接轉述。

    “一個結界夠嗎？這次有十五個異獸了吧？萬一分開了兜不住呢？”蔣迫剛才跟凌央在附近走過一圈了，雖然因為是工作日，路上的行人有限，但現在剛好是午休時間，人流肯定會增加。

    “迫迫閉嘴。”凌央試圖口頭把蔣迫的烏鴉嘴技能關上。

    “只有一個，前天的那一次森林村的投放，公園里的監控拍到了投放結界，只有一個口。”祁成解釋到。

    第四次新組合的投放是四加八，十二頭異獸。而單個投放結界就目前的統計來講，可以放出的異獸最多也就是十個，經由同一個口子出來十二頭，這還是頭一朝。

    凌央不禁想起上午龔凡的言論，那這種結界，和之前正常投放的那些結界群，有可能來源不同嗎？

    “我覺得在市中心誘捕異獸，就算數量很少，也不妥。”蔣迫低聲說。

    “去去去，想去就去。”凌央都不想勸他了，指著電梯的方向讓他走。

    蔣迫猶豫了一下，看看時間，還是站了起來。

    午大慶也跟了上去。

    凌央見午大慶也走了，正好開始自己的推斷，“上次我們在老洛家門口碰上的那個，那一次，只不過是阿七你的一發火縱，還有我幾次沒有成功的風御，能量流動很小不說，還是瞬時性的。”

    “嗯，所以呢，你想說其實吸引吸組合的能量是完全隨機的，并不是取最大值嗎？”祁成反問。

    “因為那個時候封印已經破了啊，藍夏和蕭絡包括基地的誘捕裝置，這么多干擾項在呢，怎么就去了老洛的前院呢？”凌央伸出兩個手指對了對。

    祁成不知道為什么這位姐妹突然賣萌，惡寒地嘖一聲嫌棄，“蕭絡在鎢城，藍夏在北郊，除了這倆天然源頭......”他梳理著已經出現過的四次新組合，“別的吸引源它們也照樣受用，確實不用像正常投放那般，需要極大的結界力吸引度。”

    沒錯，第一次新組合的出現受藍夏影響，產生于北郊。第二次則去了蕭絡的學校，但第三次在洛安邦的前院，第四次在森林村的公園，這后兩次的吸引源，雖然不明，但肯定不是先圣或者蕭絡。

    為什么兩種投放的口味不同呢？

    祁成晃晃腦袋，得出結論，“你無非就想說，人為因素嘛。”

    “我沒，我只是想說我剛才開結界去了森林村，這算不算一次能量流動？”凌央挑眉。

    “呃。”陸霄一臉抗拒，“就你這被碰瓷的體質，很難說噢。”

    凌央不愿意繼承蔣迫的烏鴉嘴，擺手故作輕松，“還是學學我們現實主義的迫迫，不要做過多猜測的好。”

    “迫迫什么時候成了現實主義的？他明明挺魔幻主義的。”陸霄反駁她的判斷。

    “為什么？”祁成也不解，蔣迫可以說是他們這幾個人里，最踏實正常的人類了。其他人多少有點飄，包括祁成自己。

    “因為他喜歡你啊。”陸霄認真解答，雙手向前朝向凌央。

    凌央眼睛一瞇，抬手挖了一大勺的辣椒，哐當一下全扣在陸霄剛開始吃的第二碗粥里。旁邊的辻栢杄不動聲色，在陸霄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伸手捏住他持著湯勺的手，狠狠地攪拌了幾下。

    “紅的東西補氣，你腦子不好，多補補。”凌央語重心長，慈眉善目地看著陸霄，還歪了歪頭，余光和辻栢杄碰了一下，表示合作愉快。

    陸霄看著眼前這一碗又紅又綠的皮蛋粥，頓時胃口大閉，“等大慶回來給他吃。”

    沒錯，午大慶見不得浪費糧食，還很能吃辣。

    “南方人好像不怎么喜歡吃辣啊，怎么大慶那么能吃。”凌央發現酒店做的飯和基地做的飯都一樣，口味偏清淡，不怎么加味道重的佐料。

    “阿慶他們一家都很北方，說不定還留著他外婆那邊的血統吧。”祁成不明白他們怎么會三番兩次地提到午大慶的血緣問題。

    “那你說封印破了以后，除了本就有天賦的人身上能量翻倍以外，會不會有本來不具備結界力的人擁有了些許異能呢？”凌央昨天才說過，這不是寫小說，不可能天下異變人類就跟著變，才一天，她就開始懷疑自己了。

    “因為永晝提取了阿慶記憶中的弟妹，所以你覺得是阿慶身上有結界力的原因？”祁成找出疑點問到。

    “對啊，很難想象永晝能探進普通人的腦子里啊，那不是很危險了？”凌央估計全夏國一半的人口都算不上意志力多強大，如果永晝像侵蝕宿主大腦那樣蠱惑大家，天下大亂可不就是信手拈來嗎？

    “那會不會阿慶家里，也有其他弟妹擁有結界力，所以吸引了新組合去了森林村呢？”陸霄已經重新打了一碗粥在吃。

    “現代人的結界力和古代人的思想力應該是同樣的擁有方式，就是天生自帶的。之前因為封印的緣故，南方不能夠使用結界力，是不能夠，不是不能有。”祁成搖頭否定他們的猜想。

    先圣落下的封印更像是一種屏蔽，只是把異能的使用條件隔絕了，人本身的這種天賦，千年來還一直存在著。像是風箏沒有風，像是魚兒沒有海，是一種明明可以卻辦不到的狀態。

    并不是沒有。

    “阿慶當時入隊的時候沒有檢測出結界力，就沒有。”祁成提醒他們，他也是個南方人，當時奔著基地的研究所去學習的，結果檢測出了結界力，便兼職了結界手。

    祁成見他們還若有所思，就想把話題打住，“新組合是被結界力吸引，還是被有意安排在我們必須做出反應的地方，這還是未知的，多說無益。”

    他自己總覺得既然這種新組合居然遵守它自己的排列規律，那么有沒有可能其實是哪個有強迫癥的人類在作祟呢？

    “等等！”凌央突然站起來，拍了拍桌子，“誘捕開始了嗎？不能在這里誘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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