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只能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書桌的方向,找了個理由示意自己沒有那么重口味,喜歡在不明人士監(jiān)聽的情況下辦事。
同時拼命把腦子里叫囂著要吃了人家的念頭壓下,還踩了兩腳。
蔣迫其實也沒想著辦事,只不過心上人都夜襲了,自己不把握點機會,那還處啥對象呢,干脆剃度出家算了。
“就一下。”他像個討糖吃的孩子,語調(diào)切切。
凌央搖了搖頭,換了個借口小聲回應(yīng),“我,禽獸一頭,這種氣氛之下的感情交流,在下沒有辦法做到點到為止。”
她把蓋在臉上的手拿開,換到了蔣迫的臉上,又顧忌他的眼傷所以移到了胸口,把他推開。
接著趁自己沒反悔之前溜回了她的房間,關(guān)上門......
呃,關(guān)不上?有一只手把在門扇之上,卡住了它。
好在把住門的大手力氣很大,沒給凌央一推門夾死。
蔣迫把門重新打開,走廊的燈照在他的臉上,纏在頭上的紗布已經(jīng)解開了,只剩下一小塊貼在左眼,“我的房間不安全,你的總行了吧?”
不是房間的事,是我的事。凌央張著嘴不知道如何解釋,伸手把人又是一推,哐一下關(guān)上門。
明明這兩天正常得很,在阿嫲宮里抱著他也沒出問題,現(xiàn)在又是怎么了?不是說好鴛鴦鍋一人一邊了嗎?紅湯濺進白湯里很沒品的好不好?
滴一聲,蔣迫直接刷了房卡走進來,把門關(guān)好。
看來不止是凌央要了對方的房卡,沒想到蔣少俠也有這心思。
里程碑式的進步啊!
蔣迫摁開墻上的照明開關(guān),問到,“這種氣氛下可以交流了吧?”
“迫迫,就你這樣的,開不開燈我都很難自持啊。”她才剛坦白完,就被沒打算自持的蔣迫擁住,俯身靠了過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十分青澀又夾雜著所求終得的快意一下下點落在凌央的唇上,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那只不聽話的爪子早已攀上蔣迫的脖頸,將對方發(fā)燙的臉朝自己拉近。
可就在下一瞬間,眼前的人就仿佛不是蔣迫了,她知道思緒又要飄,拼命想把自己拉回現(xiàn)實,卻完全無能為力。
這背景還是酒店房間的玄關(guān)嗎?不是才剛剛開了燈,眨眼間怎么又如此昏暗?鼻尖嗅出的那股血腥味又是哪來的?
明明剛才手附上的是蔣迫光溜溜還帶著熱度的脖子,此刻掌中卻又換了另一種觸感,這是......
這是頭發(fā)吧?
凌央用力捶開身前的人,對方緩緩地抬起身子,一頭長發(fā)散落下來,他好高,長著夜一樣深遂的眼睛,正半瞇著看她。
這已經(jīng)不是蔣迫了,他們的眼睛確實很像,但絕對不是一個人。
她一直以來都莫名其妙地會被這樣的眼睛吸引,冷靜淡漠,寒冽鋒利,比辻栢杄的眼睛還要刺骨,不含感情。
這是一雙從小到大都浸在死亡里的眼睛,屬于一個真正的殺人不眨眼,從來不曾痛一下的人。
這是陳淵。
愣了好幾秒,凌央才回過神把環(huán)抱著對方的右手從他鴉黑的長發(fā)里抽回來,狠狠地掐在左臂那個從未見好的傷口上。
痛感把自己拽回現(xiàn)實,重回眼前的蔣迫同樣俯著身子看她,臉紅得很,眨了一下眼睛不明所以。
他的瞳孔顏色本來就稍淺一點,此刻才見過陳淵的凌央,更是覺得這一雙眸清澈得讓人愿意生死陷在里面。
她再不想重見剛才那雙深得無處遁逃的牢檻。
是什么變態(tài)重口味,才會喜歡這樣的人喜歡到想把他切碎了吃掉?
雖然不可否認的,陳淵長得的確稱得上驚世駭俗,這樣容貌的男子,沒見過的人是無法想象出來的。
凌央沒忍住嘆了口氣,以前腦子里的畫面是模糊的,現(xiàn)在好了,具象化了。
“怎么?”蔣迫愣在一旁,沒有搞懂這家伙什么意思。
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竊聽器也不明說,讓自己帶著那玩意一整天,直到現(xiàn)在入了夜才悄悄地搞什么夜襲。一邊嫌自己沒有情調(diào),一邊又拒絕感情交流。
總不會是自己傷了臉,她沒興趣了吧?
女人好難懂,凌央更難懂。
“夏國要亡了,我打算守孝三年。”凌央正色著說完,自己先笑了出來,假裝輕松。
“......是不是那個東西又出來了?”蔣迫判斷或許是因為那個記憶片段的原因,但他并不肯定,也不理解那段回憶的運行條件。
那該死的畫面受感情流露的程度所控制,凌央之所以昨日能清楚地將之隔離起來,也能弄明白那不是自己的情緒,只不過是還沒到掌控不了的地步罷了。
如今一朝失守,居然升級了,眼前的人被換掉不說,場景和環(huán)境也是配套的。真不知道在蔣迫眼里,自己是什么表情,是懵逼的凌央,還是得逞的黃亞爾。
凌央看向蔣迫,想把還留在自己腦子里的陳淵替換掉。
本來因為畫面的模糊程度,她還沒辦法跟腦子里的黃亞爾共情到設(shè)身處地的地步,可就見了這個人以后,剛才凌央走出情緒的時候明明還是害怕的,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發(fā)酵完全,又變回了那股不甘心的愛意。
她跟腦子里的黃亞爾共情了。
凌央因此突然理解了董孝蓮的感受,目前她拼命想要隔離無視的這一塊感覺,就處于基地女神那樣的情緒里。
朝夕相處卻愛而不得。
明明連出場時間都沒有錯的董孝蓮,從小到大,甚至將來,或許都可能放不下眼前這個早已另有所屬的人,這份不甘那么愚蠢,那么沒有價值。
也不知道當年的陳淵陳大當家的有沒有喜歡過誰,他是單純的沒看上黃亞爾,還是跟藍夏塔亞的丈夫赫爾希國王一樣,是個完全沒有能力愛上任何人的家伙?
同一個時代差不多同樣年紀的兩個男人,都是這種特殊性向的幾率還是比較低的,所以凌央傾向于陳淵的無情是后天形成。
反正不管這個大師兄對黃亞爾是什么感情,他肯定是從來沒有表達出來過就對了,而且他最好也別表現(xiàn)出來喜歡別人,就黃亞爾那么暴戾無常的人,怎么可能放過心上人的所愛?
凌央皺了皺眉,她那么討厭董孝蓮,除了董朝的緣故,還有沒有別的可能?是她自己很小氣,還是黃亞爾器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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