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拽著風防干什么？”蕭絡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問。
“呃......以防萬一。”你咋啥都知道呢！凌央翻了個白眼。
“防我？怕我傷害那個老頭？”蕭絡這回側了側臉，瞥了自家師傅半秒。
“怕你傷害自己，我的祖宗。”凌央蹦到跟蕭絡平齊的位置接著說，“刁民罪不致死，皇上還請息怒。”
蕭絡估計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大叔，嘴角又抽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殺氣。
“乖乖你好兇啊。”凌央坦白告知，還戰術性地往邊上遠離了自家徒弟半步。
“煩。”他只回了這么一個字，雙手揣進兜里快步往前。
“你往哪去？洛曉不在這里的，她已經回去啦，很安全。”凌央也學著對方揣兜追上，順便望了望天，想看看祁成把編號一干掉了沒有。
“噢。”蕭絡只是很平靜地應了一聲。
“唉？你不是出來找洛曉的嗎？”凌央歪著腦袋不解，這里的樓房太密，在地面看不見多遠的天空，并沒有發現異獸的蹤跡。
“不是啊，她說了自己會回去。”蕭絡眨眨眼睛，用他一貫故意壓低的嗓音回答。
“那你跑出來是為什么？今晚夜色很美嗎？”凌央兩手攤開又繼續望天。
蕭絡也跟著她抬了抬頭，對現在的天色不予置評，“沒為什么，我難過，出來走走。”
“帶著永晝和滿身的能量亂走？”凌央下意識地反問過后才補充道，“唉？難過？怎么難過？”
蕭絡有些不愿意說，待凌央再次追問后才勉為其難地解釋了一下，“聽了萬俟寰朔講的事情，心里不好受。”
“共情了？藍夏的情還是萬俟的情？”凌央抿了抿嘴，自己截斷了自己的問題，“啊沒事，我不問，你......你自己消化。”
勸別人不要生氣或者是勸別人不要難過，都不是凌央所掌握的技能，無論是面對暴怒的蕭絡還是沮喪的蕭絡，她都毫無辦法。
失敗，身為人師之極大恥辱！
“那個，我覺得吧......”她啥也不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卻還是硬找了點說辭出來安撫蕭絡，“萬俟寰朔他這個事情，雖說他沒有騙人的必要，但這事單從他的角度去看也不全面，或許還有隱情，咱可以從藍夏塔亞的方面再挖掘一下。”
“什么？”蕭絡瞇著眼睛盯著凌央，“你還挖掘？一個墳不夠，又想去下一個了？”
這小屁孩居然懟我？凌央把脖子一縮，不滿道，“我這不是探索精神嘛——”
——吼！
一聲巨獸的嘶吼搶過了蕭絡的注意力，他抬著頭尋找聲源，而凌央則對這種叫聲很是熟悉，編號一嘛，祁成真是靠不住。
她閉上眼睛感知了一下屬于自己的那段風御在哪個方向流動，然后拽住了蕭絡，打開通向祁成的空間結界。
“看啊，那么大一個異獸在天上飛呢！”一把不屬于祁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說話的人指著天空，但他身邊并沒有別人，不知道這話是沖什么生物說的。
噢，是他的狗子。凌央看到了不遠處有一頭趴在地上不愿動彈的小狗，正拖拽著主人手里的繩子，生無可戀地盯著地面，對天上有什么東西毫無興趣。
編號一體型巨大，而且祁成所在的這一塊地方沒有樓房阻擋視線，看得很是清楚，它就在不遠處晃蕩，時不時聲嘶一嗓子，估計是出來有一段時間了，沒找到落腳的地方，有些急躁。
“有啥計劃？”凌央找到祁成，他沒有馬上回話，而是充滿戒備地打量了一下蕭絡。
“這讓我突然想起了午三花。”凌央只能開口轉移注意力。祁成從下午見到自己開始，就表現出了對蕭絡的戒備。估計早上他倆相處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這關午三花什么事？”祁成自然不解。
“她能控制異獸啊，如果這是一種能力的話，不是很方便嗎？只要對著編號一說兩句好話，把它哄到這里來站好，再解決不就方便了？”凌央理所當然地舉例。
編號一體型巨大，需要的投放量也就大，從前并不會發生漏網到市區的情況，基地并沒有這方面的處理經驗。
“那你還記得她不愿意傷害異獸這回事嗎？控制這種東西，前提是要與之共情，你訓條狗，都得先跟它培養點感情不是？”祁成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聽午大慶的弟妹講，基地確實找過午三花了解情況，并且已經達成了協議，她會配合基地研究這方面的技能。
這孩子一直向往成為基地隊員，倒也恰巧遂了她的心愿。
凌央癟著嘴不置可否，聽到蕭絡在一旁建議道，“像你上次在我們學校那樣不行嗎？”
“不行，現在的問題主要是它的收容問題，而不是如何擊殺。”祁成指了指近在眼前的海面，簡單解釋了一下為什么不能把這怪物直接丟到海里。
上次凌央把編號一直接烤熟之后塞進了鎢城市一中旁邊的人工湖里，只是驚擾了周圍散步的市民朋友而已，倒沒有波及到他們的性命安危，因為晚上湖中心并沒有人坐船游玩。
但現在的情況比較尷尬，這是海，并不是人工湖，丟近了會掀翻船只，丟遠了又難以打撈。
“那在天上把它拆了行不行？”蕭絡仰著頭問。
祁成轉向凌央，給出了一個迷惑的眼神，而凌央回了他一份無奈的肯定。
“行倒是行，就是不太適合這么公開對吧......嚇到了祖國的花朵怎么辦，要不我給你安排一塊人道主義馬賽克吧。”凌央抬著手比劃兩下，把不遠處的那頭編號一用手指框了起來。
“去你的人道主義馬賽克。”祁成欲言又止，知道現在討論蕭絡新開發的能力有點不是時候，只能搖搖頭，“我打過電話申請把編號一趕到海邊這里來，還沒回復呢，再等——”
——吼！
異獸的聲嘶再一次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這一次叫聲顯然比較慘，因為它正遭受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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