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一選中的“堡壘”位置很隨意,就只是個地勢稍高的地方,看中的優(yōu)勢在于此處的涼亭,它的頂蓋比其他位置的那幾個要大一些。
因為任健和猞猁女兩個被標記的家伙都在這里,所以這一片樹從并沒有磷火,祁成安排了普通火炬遞了上去,讓陸霄將它們固定在了頂蓋的檐口四角。
但辻栢杄戰(zhàn)斗的地方距離涼亭大約得有七八米,他得到的照明不大理想,只能憑借這個空間很不自然的微光去判斷對手的招式。
本來這也沒什么難度的,因為剛才跟戲子對戰(zhàn)的時候,辻栢杄就已經(jīng)適應了這種模式,可這女人倒是特殊,整個人就跟魚一樣滑,身法飄忽不定,似乎哪里都長了眼睛,機靈得很。
她還不時出言挑釁,雖說辻栢杄聽不懂,也不是個在意對手態(tài)度的人,但話多的家伙確實挺煩的。
他反手握刀,試圖以退為進,假裝露了個破綻,引那女人送上前來。可她卻不上鉤,反而也退了一步,就等著辻栢杄再次進攻。
辻栢杄輕哼一聲,這對手挺有意思的,練的大概是得有人主動攻擊才能使出來的功夫,難不成是太極?
那個時候,有太極嗎?
講究以靜制動的功法其實有不少,辻栢杄對此并無太多研究。他在打斗上很有天賦,所以一直以來走的都是以不變應萬變的套路,任對手耍多少花招變多少路數(shù),他該怎么打還怎么打。
女人又念叨了一句什么,翻轉衣袂欺身上前,一掌揮向了他。
這一式看著頗為復雜,水紅色的袖子翻出了萬花筒的觀感來,可到底只有最后這一掌才是真切的。辻栢杄知道厲害,沒有輕視這份包裝華麗的攻擊,操起刀翻轉刀面,貼著對方的掌心就是一拍。
古代女人果然走的是以柔克剛的路數(shù),面對這把貼著自己手掌往腕口割來的利刃絲毫沒有生怯,反而避實就虛,掌風一換就調(diào)轉了自己出擊的方向,化開了辻栢杄的攻勢,還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背。
“呵。”辻栢杄難得挑了挑眉,覺得頗有趣味,還笑了一聲。后發(fā)制人他也不是不會,只是一般的對手倒也不需要自己費這心思反套路,畢竟異獸可都挺單純乖巧的。
他任由那女人禁錮住自己的手,還索性下壓了刀尖不再對著人家,這服軟的舉動惹得對方眉頭一皺,卻沒來得及判斷出他的用意,只是發(fā)覺勁風一刮,嘶——
她腰側的布料直接缺了一大塊,凝脂白膚上赫然多了一條猙獰的血痕,那不僅僅是印記罷了,而是皮肉剝離身體后留下來的見骨廢墟。
“啊啊啊!”她禁不住尖叫,鉆心的疼痛揮之不去,仿佛同時有上萬只毒蟲咧著大牙在往自己的身體里鉆。
辻栢杄卻沒有給她多少體會的時間,左手持鞭又是發(fā)力一甩,纏住了對手的臂膀,將她整個人扯翻在地上。
以柔克剛誰不會呢,人再怎么柔,總柔不過鞭子吧。
辻栢杄嘆了口氣,徑直逼上前去,抬腳踩住了對手的身體,右手已經(jīng)轉好了長刀的鋒口,干干脆脆地朝她的咽喉一削。
完事,他抬起頭來看向凌央,想施舍一句教學提點一下隊友,結果那家伙根本就沒有在關注這場戰(zhàn)斗,直到這時候才剛好轉過來看向了自己。
她表情平靜地問,“好了?怎么這么久,燈油燒不動啦?嘖嘖嘖,這姐姐長得挺好看的,你也忍心往人家臉上濺血,唉。”
辻栢杄眼睛一瞇,收刀收鞭,發(fā)誓不再操拯救凌央體術的心了。
前場的小沖突結束,后場則還在做著準備工作。盡管涼亭上放了四個火炬,此處的視線卻依舊不佳。
陸霄只能讓蔣迫和午大慶去檐口位置待著,自己占據(jù)了涼亭的寶頂,勉強在那里尋了個比較舒服的角度。
可趴好了之后陸霄才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狙擊槍,獵槍也只帶了兩套子彈,其實沒有必要如此正規(guī)地做準備。
陸長官暗罵一聲,有些煩躁,他換了個更隨意的姿態(tài),雙腳盤在了寶頂尖端,接過了任健正好送上來的樹枝。
“你這樣要我放哪里?嗯?”他敲了敲身下的斜面,這些零散的石子和樹枝當然不可能在這放穩(wěn),“動動腦子拜托,拿件衣服兜一下,做個箭囊會吧?”
任健今年三十八歲,從來沒想過他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年紀能當自己兒子的家伙這么使喚,瞬時就不想再忍受了,“你好好說話,爺我?guī)湍闶乔榉郑粠湍悖銈円膊荒馨盐以趺礃樱得照樣把爺護好了。”
“為什么?憑什么?噢,解藥的位置對吧?那你可能誤會了,我跟這群人交情沒那么好。”陸霄學著凌央翻了個白眼,“我剛才已經(jīng)用過解藥了,你也看見了,所以你現(xiàn)在于我來說......”
陸霄拾起一根手臂長短的樹枝,指向了任健,“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工具人而已,這里所有人都要靠我活命,你覺得老子缺你這一份勞動力嗎?”
這份威脅十分有用,因為任健自己就是個不講情分的人,利己主義者總是更能理解一個人可以如何自私,而不是一群人可以如何團結。
但他同樣明白,陸霄就算再厲害再無情,也需要隊友互相照顧才能在此處活下去,“那個......你們不是,基地的團隊嗎?他們的命可在我手里呢,救不成了你也沒法活的,再說......全死了,你不會心痛嗎?”
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套路差點沒讓陸霄笑出來,但他演戲已經(jīng)演上癮了,連微表情都控制得十分到位,只是輕蔑地笑了一個單音,“呵,聽好了,老子,沒有心。你若還想有命,照我說的做,馬上。”
任健閱人無數(shù),其實也能看出這群年輕人彼此之間絕非毫無感情,但他又十分清楚這地方不同外頭,是個能影響心智、放大人心陰暗的邪性之處。
在這里面,人的轉變往往只需一瞬,并不能用常理去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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