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聲隨著陸霄的最后幾次槍響而歇止,這氛圍熱鬧的街市如今冷冷清清,頹廢不堪。
祁成盯著凌央的背影不敢妄動,只是朝陸霄所在的位置打開了空間結(jié)界,把他接了下來。
“把他倆撿回來,動作小心點,但要快然后,繩子。”祁成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言組織有點紊亂,但他調(diào)整不過來,只能指著前方的辻栢杄和蔣迫,示意陸霄去把受傷的隊友收拾回來。
陸霄忍住滿腹疑問,乖乖地跑上前去,把又再次成為重傷員的辻栢杄和蔣迫一個個背了回來,安排在午大慶身邊,然后找出他們之前備好的繩子,將每個人固定起來。
黃亞爾已經(jīng)不見了,只有凌央站在離祁成三步距離的地方,她正背對著自己,一動不動,特別地不像她。
祁成討厭現(xiàn)在的感覺,他討厭不確定的感覺,他同時也討厭祈禱,討厭這件跟他自己的姓氏同音的事情。
可他現(xiàn)在就想托托身為祁成的福,老天,拜托,讓他心祈事成吧。
他再也控制不了腦內(nèi)的各式想法和情緒,就連陸霄把繩子在自己的腰上繞了一圈,祁成都毫無反應(yīng),他的眼睛不敢離開凌央的背影,同時又害怕盯著她的背影。
“嗯”她開口了。
祁成的不安再也掩飾不住,他往后退了一步,握住了陸霄的手臂,“別啊”
那不是凌央的語調(diào),涼薄、陰沉,是她學都學不來的。
“原來你們想的是這樣的把戲啊。”她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
明明鬼哭聲已經(jīng)止下許久了,但周圍的氣氛卻依舊陰森可怖,祁成居然忍不住顫了一下,“糟了。”
“什什么意思?”陸霄下意識地反問,但他也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凌央,很不凌央。
這個站姿,這慵懶又機警的矛盾氣場,還有這渾身掩不住的戾氣,這怎么可能是凌央呢。
祁成默默伸手,把纏在自己腰上的繩索解了開來,又松開了陸霄的手,“沒事,有我呢。”
“蕭絡(luò)失敗了嗎?要怎樣,要打?”陸霄是僅剩的狀態(tài)最完好的隊員了,他搞不清楚狀況,但黃亞爾在凌央身上的樣子,他見過。
他不僅見過,他還記得當初辻栢杄是用一個背摔把黃亞爾給解決了的,現(xiàn)在也能這么做吧,他可以這么做的。
“我說過,我討厭有人耍小聰明,為什么你們這么不聽話?”凌央說完,咬牙哼了一聲,瞇著眼睛不屑,“永晝宿主,就能治得住我了嗎?天真,唉,天真。”
祁成按住陸霄,讓他稍安,“照顧好他們幾個。”
“你想干嘛,不要,你們這群家伙,一個個都要做這些有去無回的事情嗎?帶上我,咱一塊有去無回啊。”陸霄徹底慌了,本來他就已經(jīng)在情緒失控的邊緣徘徊了許久。
三個重傷員和兩個準備犧牲自己的?那獨留他作甚,還當真是身為棄子,連死都不捎上他嗎?
凌央笑了笑,“有去無回的打算,你們進來的時候,沒做好嗎?還真是從一開始就要算計我啊。”
“倒也不是,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你在這里面”祁成努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狀態(tài),盡量放松到最自信的程度。
“呵,那又為何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覺得憑一個剛剛接觸永晝的小孩子,就能制得住我?”黃亞爾倒也不急著取誰的性命,她大概還在適應(yīng)著這個容器。
凌央是全身心敞開去接納她的,所以黃亞爾占據(jù)對方的思域會比前幾次要簡單得多,但這畢竟是凌央的身體,各方面跟黃亞爾自己的還存在著許多不同。
也正是這份不同,讓祁成覺得計劃是有可能成功的。
因為凌央的能量不高,對于蕭絡(luò)那鐘逆天的程度來說,幾乎可以忽略,所以她的腦內(nèi)思域并不難被蕭絡(luò)控制住才對啊。
畢竟黃亞爾進去的時候,第一步該僅僅只是一絲意識罷了。
器靈的意識,可以簡單理解為原始本能,它是很容易被左右被引導(dǎo)的。
黃亞爾在凌央的腦內(nèi)時,就只能局限于凌央的體魄和能量,她自己無論有多優(yōu)秀,都派不上用場。
“你想的沒錯。”黃亞爾現(xiàn)在可不忙,所以輕輕松松地讀出了祁成的腦內(nèi)活動,“可我很了解你們啊,小妹妹的能量不高,沒錯,但她腦子這么靈活,可沒少想能量不高卻很有用的招式呢。”
祁成嘆了口氣,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個提示很明顯了,蕭絡(luò)能用天賦壓制住凌央,凌央也能反過來用操縱天賦的經(jīng)驗來壓制蕭絡(luò)。
這一招,叫蠻橫思想咚,嚴格意義上并不算是凌央的獨創(chuàng),而是她在洛安邦的筆記上受到啟發(fā)而嘗試出來的。
這一招不看能量大只看經(jīng)驗,而凌央的經(jīng)驗遠在蕭絡(luò)之上,幾乎是一息就壓得他毫無回手余力。
“我沒聽懂。”陸霄的槍正躺在自己的腳邊,但他不敢用,不敢對凌央的身體用。
“總之我們,計劃泡湯。”祁成拍拍他的肩膀,“別插手,往后退退,交給我吧。”
陸霄猶豫了兩秒,往后退到了其他隊友的位置,坐下來把手按在自己的狙擊槍上。
“嗯?你還能做什么?”凌央活動了一下筋骨,“其實我該放你們出去的,小朋友言而無信,倒也正常,我反正答應(yīng)了條件交換,現(xiàn)在我得到了小妹妹提供的東西,倒不是不可以兌現(xiàn)我承諾過的事情。”
“你少來。你這種人,這種套路,我們見過了,不就是想給希望,再說可我偏不嘛,謝了,我們八六一,共進退,要走一塊走,要留,就一塊跟你在這死磕到底。”
祁成的身高比凌央矮了半公分,跟她基本就是個平視的關(guān)系,要盯著她那雙淺色的眸子表達自己無所畏懼,實在是很方便。
就是氣勢上很難維持,祁成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又堅決,“你說你很了解我們噢,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一個凡事都要備后招的人呢?還有一點,你記不記得,今天幾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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