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倆人答應一聲，把所有的東西都裝好車，小心的趕著驢車離開。

    蘇雯一直目送倆人的身影消失在清晨的薄霧中，才打了個哈欠轉身睡覺。她昨天晚上熬夜實在辛苦，主要是不停的做雞蛋糕，打蛋清全部靠手工，勞累又枯燥。

    半夜幾次差點睡過去，一直強撐著。

    現在終于可以睡一會了。

    蘇雯這一覺從早上一直睡到下午三點多才醒。剛醒來，就聽到外面傳來的吵吵嚷嚷聲，用井水洗個臉開門出去，就看到小妹正一路狂奔往家跑。

    “大姐。”小妹滿臉驚慌嗷嗷叫著，直沖蘇雯而來，進門后一把將門給栓了起來。

    “怎么了？”蘇雯都被她給搞懵了。

    小妹眼睛紅紅的，靠在門上拍了拍胸口，深吸口氣等呼吸不那么急促了，才朝蘇雯露出一個緊張狡黠的笑。

    蘇雯的眼神落在小妹紅紅的眼睛上，眉心微微蹙起。

    她現在已經很了解小妹了，這丫頭敏感卻又聰明，脆弱卻又堅強。只有六歲，已經知道討好，知道假裝了。不過孩子就是孩子，太生澀了，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的出來。

    “受欺負了？還是闖禍了？”蘇雯也是小孩子過來了，能有的事情跳不出這個框架。

    小妹低頭，老實的站在蘇雯面前，囁嚅著說：“大姐，我把狗蛋打了。”

    “打了就打了，不用怕。”

    蘇雯知道這個狗蛋，小妹在家里除了牛牛和壯壯，以及小花之外提到的最多的熊孩子。年齡跟小妹差不多大，兄弟三個就狗蛋一個男孩，被爺爺奶奶寵的不成樣子。

    而且這個狗蛋還跟牛牛玩的好。小妹每次出去玩都會被牛牛和狗蛋他們欺負。現在牛牛和壯壯被張春香，陳桂花管著不出門了。但是狗蛋還在。

    “怎么回事？你給我說說。”蘇雯從門縫里朝外看了一眼，發現一個身材矮胖的六十多歲的老太正帶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小男孩找過來。

    距離自己家門已經很近了，大約是看到門關著上了，老太破口大罵，污言穢語罵的實在難聽。

    蘇小妹一聽狗蛋奶奶罵起來了，死死的攥著拳頭，低著頭不說話。

    蘇雯溫柔的揉了揉小妹才長出來的頭發，“沒事，你跟我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會罵你的。”

    蘇小妹得到了保證，才氣憤的說：“大姐，是狗蛋太壞了。他搶我東西，你給我買的麥芽糖我只舍得每天吃一塊，但是今天卻被狗蛋搶去了。我不肯給他，他就把我打了一頓。”

    說著掀開身上的衣服，小肚子哪里有一個淤青的腳印。

    蘇雯雙目赤紅，當時就怒火沖天，“狗蛋踢的？”小小年齡簡直是太歹毒了，小孩子的肚子最柔軟又沒什么肌肉，很容易會被踢出內傷。

    萬一要是脾臟破裂，當成死亡的都有。

    小妹要丫頭，“不是，這里是狗蛋奶奶踢到。”說著有伸出小胳膊，右邊胳膊上有幾道很深的指甲劃痕，“這里是被狗蛋抓的。是狗蛋先抓了我，我才打他的。我打了他，然后狗蛋奶奶就踢我。”

    “真該死。”蘇雯更生氣了，比剛才還是要生氣十萬倍。小孩子吵吵嚷嚷的都是小事，大人參與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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