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洵瀾似是看出了玄盈心中所想。

    “水族領主，壽元將近。”夜洵瀾道。

    “緣何?”玄盈問，她看不出水清遠有油盡燈枯之勢。

    “我同你，容顏可曾變老?”夜洵瀾反問。

    沒有，玄盈七百多的骨齡，卻是凡人十八歲妙齡女子的樣貌。

    就算修煉晚，步入五行后容顏也可以重塑。

    玄盈想起初見水清遠，卻是中年男人的樣子，不是修為不夠，四象境初期早已能重塑容顏，她還以為是他自己不在意外貌。

    “丹田破損，未能找到修復之法，自前年起，靈力在一點一點流失。”

    至尊丹于水清遠，不過修為再跌落一層時用來回原撐場面的外力。

    言盡于此，玄盈什么都明白了。

    至尊丹對水清遠來說已經無用了。

    用至尊丹，換一族百年和平，值得。

    不過不難看出來，水清遠，為人貪婪，就算妥協，也要占些便宜。

    “許了水族什么好處？”玄盈問。

    夜洵瀾嘆了一口氣，阿盈，聰慧如此。

    “保他百年靈力不再流失。”夜洵瀾道。

    夜洵瀾說，胥慕云當初因為至尊丹丟失，吃了苦頭。雙翼被折，又是異眸，更是受同族排擠。胥慕云那人，是個能忍的人，心思玲瓏，同時又處事果斷，靠自己能力坐上翼族一把手寶座。

    因著那事，胥慕云對至尊丹有很深的執念。

    如今，至尊丹，物歸原主。

    一報還一報，平了。

    “你又如何保？”丹田有損，靈力流失，非同小可。玄盈問夜洵瀾要如何履行對水清遠的承諾。

    “空間封禁。”夜洵瀾皺眉。

    禁術，代價極大，玄盈沒想到夜洵瀾對她不避諱到這種程度。

    “我走了。”她來西海，看了一出戲，僅此而已。

    “可否，等我幾日?”夜洵瀾猶豫道。

    玄盈轉身就走，沒有回答夜洵瀾。

    玄盈御劍飛出西海一段距離才停下。

    “好辣!”玄盈在一處客棧落腳，剛咽下當地特色菜，過于辛辣的食物，嗆得她直灌水。

    此地人喜食辣，食物中放了不少辣椒，幾乎無辣不歡。

    邙山附近，毒蟲橫行，近來所到修士，有去無回。

    這是玄盈在客棧聽到的。

    修為之事，確實不能急于求成。

    外出尋契機，也不是一朝一夕。

    但是以玄盈的性子，閑不住。

    玄盈愛湊熱鬧，三世未變。

    于是玄盈啟程，御劍向邙山飛行。

    此地離邙山，南轅北轍，相距甚遠。

    一月后，邙山。

    往來行人，都用毛巾捂住口鼻。

    玄盈依舊輕紗覆面，一身桃粉。

    玄盈拉住了一行人問路，“敢問這位大哥，那邊發生何事，為何你們一個個捂著口鼻?”

    “姑娘外地來的吧？前后兩個月了，邙山來了不少人，不是死了，就是中了毒半死不活。”男子道。

    中毒?修士有丹藥傍身，不會和凡人一樣那般輕易死去。

    “那邊，好些神仙去了，被毒蟲咬了。一開始還有人敢去探，那些已經沒了氣的，一到晚上，會發出奇怪的聲音。你是不知道啊，那些死了的人能睜眼，咬死了不少人。”男子頗為驚恐地指了方向。

    毒蟲，死人，晚上，咬人。

    玄盈一番推測，認為晚上咬人的，是被寄生了的傀儡。

    玄盈又從男子口中得知，來除毒蟲的人，砍死的毒蟲，液體腥臭，兩個月的堆積，惡臭不斷。不少人搬走了，留下來的人，每天須得捂住口鼻。一則氣味難聞，二則防止毒氣入侵。

    盡管男子多次提醒玄盈千萬不要去，玄盈還是執意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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