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隨你怎么想。”玄盈冷聲，甩開莫臻的手。

    是真實是幻覺，她很快就知道了。

    是幻覺，那就破開。

    如果不是，她會正大光明地殺了他。

    夜洵瀾和玄盈一分開，情況便有些不妙。

    女子與男子緊緊相擁，就像一對璧人，可二人并未抱多久，只見藍衣女子從紅衣男子懷中退出。

    二人上一秒還是熱戀的情侶，這一秒便擦肩而過。

    可夜洵瀾心里極度不是滋味。

    就算是幻覺，卻也太過真實。

    夢境里出現過，他也懷疑過，可終究沒有親眼瞧見，如今卻是擺到了眼前，緊握的雙拳，說不出是怒是悲。

    女人的心里一旦埋了一根看不見的弦，如果偏離了原來的位置，就會拉扯到體內所有的經脈細胞，痛得無法呼吸。

    此刻她就是這樣的感受，遠離男子的氣息與溫度的瞬間，全身的力氣被抽空，用指甲劃過掌心傳來尖利的刺痛才使得她振作。

    提醒著她，不要再沉淪了，注定敵對的二人，不會有結果。

    快些離開，莫要回頭看。

    不知不覺地捂著沉悶的胸口，險些喘不過氣，沒有回頭去看他，只盼著她和他都能趁早打消念頭，寧愿被失望驅散，也不能給彼此希望。

    若她開口了，便是無緣了。

    無緣……

    是她做過最艱難的決定。

    眼睜睜地瞧著男子遠去，望著他背影的視線卻是久久不肯收回。

    觸手冰涼，原是他流淚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他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流淚。

    約莫是感知到了夜洵瀾的存在，只見女子驚愕地回頭望他。

    “你怎么來了？”女子臉上閃過驚慌，方才他看到了多少，又誤會了多少。

    “我……”是想解釋，卻是不知如何開口，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夜洵瀾抹了抹眼眶，他也想喚她一聲，可如今便是知曉她不是他想的那個人了。

    “晸，回去吧。”女子牽過他的手，涼涼的觸感，提醒著他。

    夜洵瀾任她牽著，一路無言。

    “我答應你的，會做到。”她不會介意他的過往，依舊會和他成婚。

    “為什么？”毫無理由，但就是想要一個答案。

    “我對你不起，若不是我那日，你不會遭受那樣的磨難。”

    守衛森嚴的地方，縱使她有通天的本領，也只能帶走一人，可她沒選他，帶走了另一個。

    在那男女不忌的骯臟囚籠中，醒來身上一片青紫，怎么會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可她說不介意，她會嫁給他。

    他義無反顧地信了，每日做得最多的便是等著她處理完公務歸來。大婚之日，賓客如云，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他無措地看著她被那人帶走，又無措地看著她沒了氣息，半絲阻止的力氣也沒有。

    她答應他的，用余生彌補，不也沒做到么。

    她對他的懲罰，還不夠嗎？

    可夜洵瀾的夢境不齊全，每次只是斷斷續續，他只是猜測，也只能猜測。

    那人會是他的前世，那么面前這個，也是阿盈的。

    如此，才能真真切切地體會到那種痛，不管是他本身，還是……

    到底是怎樣的牽扯，他往后會一一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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