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假拜師，一個假收徒，除卻偽裝，誰也不認得誰，依舊是陌生人。
雖是假的，但用別人表面看到的這層關系，行事方便多了。
當著外人的面還喊她師尊的少年，一到她，不，是龔希玥的寢殿，就不說話了。
玄盈想，之前那聲“師尊”，恐怕也是不情不愿，咬牙切齒。
“云笙。”玄盈試探著喚道。
“何事？”云笙問。
哪有半點尊師重道，直白的問話顯得他不耐煩極了。
在自己的地盤，也不怕有人來打擾，雙手環抱，背倚后墻，“說吧，來清月門，所為何事？”
“這話問得奇怪，弟子千辛萬苦，歷過層層選拔，方得入門測試參悟的機會，自然是來拜師學藝，您說對吧？師、尊!”云笙使勁向玄盈使著眼色。
玄盈一愣，不會道破他的裝，只是，順著他的視線僵硬地轉過頭去，中間是空心的擺飾懸掛。
玄盈勾唇，看來還是她觀察不仔細，并不是龔希玥所住的地方便沒有監視，房梁下掛著的，可能是龔醉送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人送的，只是，帶回來，便是無形中，多了一雙眼睛。
“本座近日從藏經閣帶回來許多藏書，可光本座參悟不夠，須得你親自領悟其中奧義，隨我來。”玄盈尋了個借口，支開云笙，也是給了自己一個臺階，光明正大地離開那雙眼睛的監視。
待到離得遠了，玄盈四周掃視了一眼，甩手設了結界。
“龔醉。”還未等玄盈開口問，云笙率先張口說道。
確實，緣分不淺，連目的，都差不多。
不過，她找龔醉是為了確認一件事。
他找龔醉，為的又是什么？
撇開這些，她可沒忘記他的恨。
雖現在不顯，罷了，他只要安分守己，不在后面使絆子，她也不要他性命。
可若是……
那便怪不得她了。
不過，她來清月門幾日了也沒見到龔醉，或是龔醉根本就不在清月門，即便他不在，也無法確認他就是他。
那件事，太過匪夷所思。
“密室。”云笙道。
玄盈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
“清風殿，密室，地下十層。”云笙又道。
信息量太大，玄盈好半晌才徹底理順了思緒。
一如初見，少年說他的眼睛能看到很多，知道的事情也很多。
這番一出口便是重磅消息。
龔醉還在清月門，沒有離開過，那么就說明之前那個，不是他。
地下七層。
滿是鐵柵欄的空間內，關著數不盡的干尸，死前體內被抽空，失去了修為和水分，也就失去了生命力。有側臥著的，斜倒著的，直著的，但都是雙腿大開。
如果能仔細觀察衣飾和發髻，便能發現這里的干尸，全是女尸，死前受了極大的折辱。
生前還都是元陰未破的女修，死前不僅被破了元陰，天資尚佳的甚至不止一次被索取。
“打開。”突兀的男聲響起。
白骨森森的手機械地打開鐵門，隨著輕微的響聲，一堆干尸上，又多了一具。
每月一具，待累積到一定程度，再進行集體銷毀。
回到地下十層。
“外面抓的，滋味欠佳。”男子饜足地舔了舔唇，已經很長時間沒嘗到極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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