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誦的話一說出口，程一笑的臉就不知為何，噌的一下子漲成了紅色。

    有……有必要說得這么直接，再提醒她一遍么？

    “什……什么？”

    “呵，不逗你了。我們以前也總是打架，誰也沒有規定說，好兄弟就不能打架不是么？”歷誦解向程一笑解釋了一下，但其實歷誦并沒有講清楚他與薛然打架究竟是什么，歷誦也許就是想跟程一笑打打馬虎眼也就過去了，可是程一笑并不打算就這樣糊里糊涂地讓他混過去。

    “歷誦。”程一笑用了一種很是嚴肅的語氣，顯然她并不想要這樣糊弄人的答案，她想要的是真正的原因，雖然她已經在心里猜了個大概，可是在沒有得到歷誦的正面解釋之前，她不會輕易地下定論。

    “你真的想知道么？”歷誦知道程一笑的脾氣，如果他沒有如她所愿告訴她答案的話，那么她就會轉過身直接去問另外一個當事人——薛然。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寧愿她問的人是他，他寧愿自己在薛然之前就告訴程一笑這件事情的真相。

    “嗯，我想知道。”程一笑如實回答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前兩天。就是我送完你回學校的后一天。”歷誦回想了一下事情發生的具體時間，他記得很清楚，因為自從他同薛然兩個上了初中以后，一直都是他們兩個合作去打別人，他們兩個沒有對彼此動過手，可是這一次，為了程一笑，他們兩個動手了。

    薛然的那一記拳頭打下來的時候毫不猶豫，歷誦生生了挨了薛然兩拳之后才開始了他的反擊，他不記得他們兩個人打得多長時間，他只知道他們兩個都用盡了全力，沒打算給對方留余地，雖然是他們打得比較狠，可終究實力相當，誰也沒吃太多虧，但是同樣的，誰也沒有得太大的便宜。

    所以就有了今天程一笑看到的，薛然嘴角邊的小淤青，如若不是兩個人實力相當的話，薛然的臉上就絕對不是小淤青這么簡單了。

    “我跟薛然坦白了，我喜歡你。”歷誦直接說了那天他同薛然所說的話，對于程一笑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隱瞞她一些什么東西，他向來都是直接告訴程一笑他的想法的，只有喜歡她這一件事情除外，他喜歡程一笑，遠比薛然喜歡程一笑的要早得多。

    只是歷誦一直都把這份感情壓在心底，才會讓事情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其實薛然也很后悔，他后悔沒有早一些告白，不然現在他也不會淪為被動的那一方。

    “你怎么能……”程一笑脫口而出道，但是話一出口，程一笑又覺得自己的擔心實在是有些多余，那是人家歷誦的想法，她又怎么能干涉呢？“歷誦，你太沖動了！”

    程一笑如此評價道，其實在她的心里，歷誦一直都不是沖動的人，他一直都是很理性的，所以相比于薛然，程一笑遇上事情會更傾向于同歷誦傾訴想辦法而不是薛然。

    可是喜歡她這件事情，卻是歷誦目前為止做過的最為沖動的事情。

    “不，我如果夠沖動的話，喜歡你這三個字就不會憋到了現在才說。”歷誦有些自嘲地回答道，他一直都在后悔這件事情，可是他也清楚地知道，現在后悔壓根也沒有什么用，薛然已經認定他背棄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程一笑也說明明白白地說了她不會喜歡他了。

    歷誦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失敗，從小到大，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感覺，但是他的心卻是極為真實的因為這種感覺而產生了疼痛感。

    程一笑張了張嘴，似乎是還想要再說些什么，可是她卻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才比較合適現在的氛圍，程一笑能夠感覺得出來，現在的歷誦很是難受，可是她卻是有些無能為力，她什么也做不了。

    “好了，我掛了。”程一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歷誦就直接先她一步提出要掛了電話。“程一笑，你好好的。這件事情，我會好好解決的。”

    歷誦對著程一笑做了承諾，程一笑原本還想要多交待一些什么東西，可是所有的話到了她的嘴邊最后卻只是變成了一個字。

    “好。”

    掛掉電話之后，程一笑呆呆地望著窗口發了好半天的呆，程一笑的腦袋里面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但是她望著窗口的動作卻是持續了很久。

    一直到韓燕走到了程一笑的面前，把她的手搭在了程一笑的肩膀上時，程一笑才從自己的思緒當中回過了神來。

    “瑞瑞呢？”程一笑看了一眼韓燕的身后，但卻是沒有發現黎瑞的身影，剛才她們兩個不是一起去別的寢室串寢聊天去了么？怎么現在韓燕回來了，黎瑞卻是不見了？

    “她還想再聊一會兒，我覺得有些口渴，就先回來了。”韓燕想了一下，而后編了一個聽上去還算合理的理由。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她強行把黎瑞留在了那里，并且要求她待滿兩個小時之后才能返回寢室，沒辦法，程一笑的情緒實在是不太對勁，韓燕實在是放心不下她。

    可是黎瑞若是在的話，她又擔心瑞瑞那個家伙會不會突然間語出驚人，到時候把程一笑搞得更加郁悶了。

    “笑笑，要不要……要不要跟我聊會兒天？”韓燕看了一眼程一笑，發現她現在的情緒相比之前穩定了不少，便想著要同她聊聊天。“心情不美麗的話，我可以陪聊哦！”

    程一笑聞言抬起了頭，看了一眼韓燕，眼中的感激顯而易見。

    可是，她真的要說么？關于她同薛然與歷誦之間的事情，她真的要說嗎？

    “呃……要不然我先猜一猜？如果猜中了的話，作為獎勵，你要跟我聊天，怎么樣？”韓燕想了一下，這樣提議道。

    程一笑略微思考了一下，而后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這個提議倒是不錯。

    “讓我猜猜……”韓燕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會兒，其實她的內心里頭老早就有了答案。“是因為薛然還是因為歷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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