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姜還是老的辣。”田藝的臉上，滿是凄苦之色：“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找你來嗎？”

    東旭沉吟道：“你是想要讓我替你脫身吧？你知道，你的計劃很天衣無縫，或者說，在你自己看來，很天衣無縫。但你同樣也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犯罪。之所以有完美犯罪，只不過是因為沒人發(fā)現(xiàn)關(guān)鍵線索而已。但你不敢保證別人一定不能發(fā)現(xiàn)線索，所以，你希望我來幫你。只可惜，你沒有想到，在你和真相面前，我選擇了真相。”

    “原來你知道……”田藝呢喃了一聲，臉上滿是苦笑之色：“但那只是一個原因而已，還有三個原因，你這個大偵探，能推理出來嗎？”

    “第二個原因，我猜，應(yīng)該是你自己想要認(rèn)罪吧。殺人終歸不是吃飯喝水，只要心理沒有問題的，殺人者一般情況下，全都會承受不住自己心里的拷問。所以，你既不想讓人知道是你動手殺了人，但又想要認(rèn)罪，當(dāng)然了，肯定不是自己主動認(rèn)罪的，而是被別人發(fā)現(xiàn)的。所以，你想到了我。”東旭的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但第三個原因，和第四個原因，我真的不知道了。”

    “第三個原因，其實我很早就說過了，我對于那家伙的要求，其實是不排斥的。我對你說不上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我一想到誰能幫我的時候，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你的身影。我，遵循了我的本心。”說完第三個原因之后，田藝站了起來，身體前傾，看向了東旭說道：“至于第四個原因的話，你，聽說過D組織嗎？”

    “D組織……”東旭是一點都沒有想到，自己一直苦苦追尋著的D組織，竟然會從田藝的嘴里說出來，一時間，臉色沉默了起來。

    田藝輕笑道：“看來，你是知道了，不知道，你又知道呢？”

    東旭雙眼微微瞇著看向了田藝，眉頭微微一皺，聲音也是不由得大了幾分：“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實際上，現(xiàn)在的東旭，已經(jīng)是在憤怒的邊緣了。只是，高智商狀態(tài)下，智商會得到一部分提升，但同時，情商也會得到壓抑，或者說，他表現(xiàn)出的憤怒，并不如其他人一樣明顯。

    田藝誘導(dǎo)道：“D組織的架構(gòu)，目前是一王十徒，這一王，指的是D組織的創(chuàng)立者，包括掌控者，也就是D先生。這十徒，指的是D組織的十個正式成員，或者說，是D先生所認(rèn)可的成員，又被稱作是使徒。除了這些之外，D組織里面，還有著無數(shù)的備選使徒。你知道，備選使徒成為使徒的途徑，是什么嗎？”

    東旭冷著一張臉說道：“別廢話，直接說。”

    “想要從備選使徒變成使徒，有且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完美犯罪。必須要實施一場完美犯罪，不管這是什么案子，不管別人知不知道你是犯案的人。你都必須是要么抓不到，要么知道也抓不進(jìn)去的那種。”

    “十個使徒，就意味著有十件案子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兇手，或者是，抓錯了人。這一次，我對他出手，是綜合了各方面的原因，其中，也包括了，我想要成為使徒的意念。可惜的是，使徒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摹！?br />
    “我痛恨他二十幾年沒有理會過我們家，我痛恨他剛一見面沒多久，就能心安理得的利用我為他謀福祉，我痛恨他一點都不理會我的感受，我痛恨他想要把我當(dāng)成提線木偶。各方的因素加持之下，這才讓我對他出手的。你說，我算不算是一個可恨的女人？”

    田藝的一番話落下，東旭久久未語，仿佛是被她說得沉默了一般。

    “你從一開始就要對他出手了，無關(guān)后來發(fā)生的一切，因為，你的計劃看上去瑕疵很多，但也不是隨便起意就能完成的。不管怎么說，你的未來，已經(jīng)有了著落了。”東旭說完了這一點之后，就直接走了出去。

    這一場審問，沒有人記筆錄，但卻有著錄像機和隔壁一群人作為見證，倒也算是合乎情況。

    “你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了嗎？”等到東旭走出來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臉苦笑的喬治。

    東旭嘆氣道：“我一開始也是不敢相信的，但事實，的確是如此……”

    說真的，田藝這一番操作，倒也有可圈可點之處。如果不是東旭一開始就注意到了田俠的手掌的話，倒也是要多花費一番功夫才能確認(rèn)到底是不是田藝。

    但實際上，就算沒有東旭，田藝也肯定是會抓住的，她遺留在現(xiàn)場的證據(jù)，太多太多了。別的不說，就那杯子上遺留下來的DNA，這就已經(jīng)讓她洗不干凈了。

    司馬看著東旭，神色復(fù)雜地說道：“沒想到，我居然輸了。”

    東旭拍了拍司馬的肩膀說道：“身為偵探，首先要明確的，是自己的內(nèi)心。你覺得這一個人有可能是兇手，那你就應(yīng)該找到這個人是兇手的證據(jù)，而不是質(zhì)疑自己是不是冤枉錯人了。”

    司馬反問道：“但如果，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導(dǎo)致了你千辛萬苦找到的證據(jù)，最終卻是遂了真兇的心意，被其當(dāng)做工具，陷害真正的好人被抓呢？”

    “我相信我不會抓錯人，但如果真的出現(xiàn)了那種情況，我也只能說，我反抗不了。這個世界上，存在著這兩種偵探，但究竟哪一種偵探更好，到現(xiàn)在，卻沒有一個說法。不過，從目前的S級偵探的數(shù)量來看的話，我還是覺得我這一種更好。”東旭說完了之后，就帶著喬治離開了。

    司馬的雙眼，落在了東旭和喬治的身上，臉上，滿是沉默之色。的確，誠如東旭所說的，他這種偵探有，但東旭那種偵探也有。各個級別的兩種偵探的數(shù)量，都有差別，但是，最頂級的偵探，的確是東旭那一種類型的，比較多。

    “小叢，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司馬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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