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輛馬車中,堂堂王妃卜如煙負(fù)責(zé)做馬夫。
馬車內(nèi)粉衣女童打橫躺著,氣態(tài)悠閑,不過一張瓷娃娃般的小臉上面無血色。
一旁的青衣小童幫著捶背捏腿,時不時的遞過去葡萄粒送入一夏口中。
如果崔文軒是王爺,一夏的派頭像十足的皇帝。
百無聊賴,一夏申了個懶腰失望道:“在用些力氣,太輕了。”
“好嘞,沒問題。”文軒習(xí)以為常應(yīng)答,絲毫沒有感受到不妥。
車廂外的車夫,清晰聽到一簾之隔內(nèi)的對話。
卜如煙頓時滿臉黑線,暗罵一夏太不像話了,哪能這么對待越國的王爺。
然而里面的一夏無知無覺,感受到文軒加重力道,頓時露出舒服的笑容。
一夏不吝夸贊:“好樣的,等有時間我去跟刑真說說,離開七殺天下的時候把你一起帶走。”
不管文軒高興與否,一夏自作主張。而且老氣橫秋繼續(xù)道:“刑真哥說困龍?zhí)煜伦x書人也很厲害,有什么賢者和君子。”
“你最近書讀的怎么樣了,如果讀的不好,我撤掉你的堂主職位。”
崔文軒笑著應(yīng)答:“放心好了,每日堅持讀書,真正做到了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嗯嗯,這還不錯。”一夏甚是滿意,打氣道:“你若是表現(xiàn)好,以后升你做副幫主。”
“對了,咱們幫派叫什么名字來著”
文軒頓時語塞,商國的時候一夏偶爾提及過兩次幫派的名字。
都是順口說出來的,當(dāng)時并未在意。現(xiàn)在突然被問及,居然想不起來了。
眼見一夏有發(fā)怒的跡象,崔文軒急忙也順口胡謅道:“刑罰。”
“我以前是說的這個名字嗎”一夏狐疑反問。
想了半天,自己也想不起來以前曾經(jīng)說過的幫派名字了。
“刑罰、刑罰、和刑真哥的劍一個名字。”自顧自嘟囔了一會,一夏挺滿意這個幫會的名字。
拍板到:“管他的,就叫刑罰了。”
拍手叫好用力過度,一夏立時面色潮紅干咳出聲。
烏黑的血液順著嘴角流淌。
文軒緊張萬分,不顧兇險便要抬手幫忙擦拭。
“啪”的一聲脆響,一夏拍開文軒的小手沒好氣兒道:“你不要命了”
崔文軒無所謂道:“反正刑真哥就在附近,大不了喝點他的血就是了。”
一夏聽聞越發(fā)憤怒:“你當(dāng)刑真是什么了,他又不是血娃,怎么可能見人就放血。”
一夏刀子嘴豆腐心,替刑真辯解的時候,望著文軒的眼中充滿關(guān)切。
“咳咳,”文軒干咳兩聲轉(zhuǎn)移話題道:“還有些時日才到月圓夜,你的毒體便提前發(fā)作。”
“看樣子這次來勢不輕,你做好準(zhǔn)備了嗎”
一夏一臉的戒備,反問:“你想干嘛,不會又勸我喝人血吧”
這次文軒突然不再害怕,狀著膽子點頭道:“是的,我不想你出事。”
“人血是刑真自愿給的,也是刑真哥的一番心意。”
不敢正視,斜眼瞥了眼面色不善的一夏。
文軒激靈靈打個冷顫,扔堅持道:“許多藥方里面都有用人血做藥引。”
“治病救人又不是傷天害理,一夏不用太介懷的。”
文軒有些不敢說下去了,膽戰(zhàn)心驚小身板子都開始打顫。
不過他來了倔脾氣不想放棄,干脆閉上眼睛大吼道。
“刑真哥不想你出事,我也不想你出事,你的親人都不想你出事。”
一夏揚起的小拳頭停在半空,小臉擠出一個燦爛笑容:“真的嗎”
文軒眼眸微微張開一條縫隙,見一夏的拳頭沒有敲下來后如釋重負(fù)。
“真的,我們都很關(guān)心你。”
一夏緩緩收起拳頭,佯怒道:“看在你說實話的份上,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
隨后命令道:“用力捏腿,別以為花言巧語就可以偷懶。”
文軒乖乖照做,試探著問:“你答應(yīng)喝刑真的血了”
一夏含糊其辭:“看看再說吧”
“這是答應(yīng)了嗎”崔文軒反問。
不等一夏回答,青衣小童自顧自高興起來。
情不自禁,不知不覺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哎呦”一夏哀怨出聲,疼的淚眼婆娑。
崔文軒頓時知道錯了,暗罵自己太笨下手沒輕沒重。
青衣小童知錯認(rèn)錯,不想逃避也不辯解。
眼看一夏再次揚起小拳頭,崔文軒干脆認(rèn)命,閉上眼眸等著挨打。
等了良久,拳頭居然沒落下,而是聽到車廂外傳來對話聲音。
一夏脆聲脆語:“我覺得你戴個圍帽還是不好看,不如什么也不戴。”
卜如煙臉色愈發(fā)漆黑,警惕道:“我答應(yīng)你換下遮面布,這個比以前的看著舒服多了。”
“你別亂來,得寸進(jìn)尺小心我修理你。”
一夏丁點兒不怕皇妃的威脅,無所謂道:“哼,小心我的余跟班揍你,連帶著文軒一起挨揍。”
卜如煙憤懣無語,該死的小家伙老是拿崔文軒逼迫自己,簡直太不要臉了。
三日前,一夏拿崔文軒做威脅,強(qiáng)迫卜如煙做她的跟班。
因太過溺愛文軒,卜如煙不想看到文軒受苦。
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至此一夏的跟班增加至三人。
就在昨天,姬瑞動出錢給如煙娘娘換了一身嶄新的衣服。
一夏跟在旁邊,揚言跟班穿新衣服,必須先孝敬老大。
結(jié)果呢一夏強(qiáng)取豪奪三套新衣,卜如煙只買了兩套。
圍帽也是當(dāng)時購買的,現(xiàn)在的卜如煙上上下下?lián)Q了一身新。
比剛剛見到刑真時的那身乞丐服看著順眼多了。
不過衣服顏色嗎,花花綠綠的委實不敢恭維。
一夏上下打量自己精心挑選的衣服,滿心高興命令道:“以后穿衣服必須這個顏色的,否則本老大不同意。”
卜如煙狠狠磨牙::“我都答應(yīng)做你的跟班了,別得寸進(jìn)尺。”
“小心我?guī)е能幏此院蟛缓湍阃媪恕!?br />
一夏渾不在意,高聲喊道:“崔文軒,以后你肯離開我嗎”
“堅決不會。”里面?zhèn)鞒鰣远ǖ膽?yīng)答。
卜如煙頓時悲痛萬分,文軒這輩子完了,被一夏死死的吃定。
想不出有何良策,也不想和小混蛋廢話。卜如煙干脆專心趕車,懶得理會旁邊不要臉的小家伙。
然而一夏沒有打算就此作罷的意思,沒完沒了繼續(xù)問:“你們越國皇宮怎么樣,不會很窮吧”
卜如煙相當(dāng)不滿:“怎么說也是皇宮,各種珠寶多到你眼花繚亂。”
其實卜如煙不想說這些,生怕一夏起壞心思打劫一番。
可是為了皇家的顏面,她不得不如實說出。
否則被一個孩童鄙夷,面子實在沒地方擱。
一夏翻白眼:“騙人的吧,剛剛看到你的時候,一身衣服還沒我的值錢呢”
“我看呀,越國皇宮肯定窮的要死,是不是頓頓吃青菜”
卜如煙被刺激的不輕,娓娓道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見過沒”
“純輪回金打造的飯碗見過沒”
“翡翠建造的臺階,金絲楠木建造的大殿,輪回金編織的金縷長裙……”
卜如煙如數(shù)家珍,越國的珍藏盡在其中。
一夏聽得眼冒金星,下意識抹掉嘴角流出的口水。
一邊聆聽一邊扒拉他那細(xì)小的手指頭。
待卜如煙口干舌燥,該說的都說差不多了,一夏悠悠開口,
“一個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負(fù)責(zé)皇宮大內(nèi)安全,人命大如天,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掌握如天大的人命,作用很大吧”
卜如煙不知道一夏想干嘛,心底卻隱隱有不祥的預(yù)感。
還是如實道:“你說的沒錯。”
一夏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刑真救了姬瑞動一命,等于救了越國皇宮所有人的性命。”
“知恩要圖報,我看就拿翡翠的臺階和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抵賬吧。”
卜如煙滿臉黑線,怒斥道:“你打劫。”
一夏突然扯開嗓門喊道:“三醒爺爺你在嗎如煙阿姨和文軒欺負(fù)我。”
算算時間,現(xiàn)在正是余三醒瘋癲的時候。
然而老人即使瘋癲,也只聽一夏的話。
事情很蹊蹺,刑真曾給出個猜測。因一夏雖然蠻橫無理,但是懂的陪伴老人。
余三醒清醒時,一夏大多在老人身邊玩耍陪伴。
就像是一種烙印,銘刻在余三醒心底,無時無刻不想著保護(hù)一夏。
卜如煙惹不起余三醒,迅速抬手捂住一夏嘴巴。
連忙應(yīng)承道:“好好好,臺階不能拆,給你兌換等價的物品。”
“可以,”一夏回答的相當(dāng)干脆,反正是占便宜,值錢就行。
粉衣女童繼續(xù)道:“文軒是王爺,官位比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大吧作用是不是也比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大”
卜如煙無語:“怎么,你要把文軒的也算上”
一夏充耳未聞自顧自道:“我一個小孩子,不知道皇宮內(nèi)的官大官小。”
“給你們算便宜些,就頂十個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的價值吧。”
“噗”一口老血從卜如煙嘴中噴出。
怒喝:“你想死。”
“三醒爺爺!”一夏的反應(yīng)相當(dāng)干脆。
卜如煙徹底無語,小聲威脅:“你不怕刑真怪罪你”
一夏理直氣壯道:“刑真視財如命,我要來的錢財都給他,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卜如煙終于找到一夏拼命要回報的源頭了,感情是跟刑真學(xué)的。
此刻正在挨揍的刑真,情不自禁打個噴嚏。
暗道:“誰在罵我嗎”
“嘭”一錘子下來,刑真頭破血流,同時伴隨著骨骼碎裂聲音。
刑真大驚失色:“余前輩您輕點,我的頭骨沒經(jīng)過淬煉。”
“嘭嘭嘭”一連串的轟擊接踵而至,瘋癲余三醒壓根聽不進(jìn)去,眼中只有無盡戰(zhàn)意。
刑真原本就被打成了血人,只有頭顱完好保護(hù)。
現(xiàn)在倒好,全身上下一個顏色。忍耐住出手還擊的沖動,挺起胸膛迎上鐵錘。
鍛造錘下炸響聲不斷,骨骼斷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哪怕刑真身體骨骼幾乎淬煉完成,在七境武者全力爆發(fā)下仍不夠看。
自己找虐怪得了誰,要的就是被打敖出來的體魄。
刑真挺起胸膛再度迎擊,然后整個人倒飛。
刑真不斷成長,執(zhí)拗性格越發(fā)牢固。
起身后象征性撲棱下灰塵,手掌鮮血淋淋。
灌下一口葫蘆內(nèi)的酒水,刑真咬牙自我安慰:“為了神武雙修,拼了。”
而后,年輕人收斂契機(jī),單以肉身繼續(xù)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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