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葉小雙肝腸寸斷。
龍青陽你干嘛老是這樣責問我?這個發卡難道還是我打折了毛瑩瑩胳膊搶來的嗎?
事關人命?事關人命我也沒怎么樣她啊?
是她毛瑩瑩想要我的命好不好?
“嗚...嗚...嗚......”
秦嬴政你充什么君子?
秦嬴政你干嘛拒絕我?你要不拒絕我,也許今天我會跟你走了!
“嗚...嗚...嗚......”
“雙兒你怎么了?”葉文娟在門外叫,“好好的睡覺,怎么就哭了呢?”
“嗚嗚嗚!”葉小雙哭道,“你們誰再讓我嫁給龍青陽,我就死給他看!”
“你這又哪根筋不對?”葉文娟說,“可是你自己打小嚷著要嫁給龍青陽的!”
“我那時候是瞎眼了我,”葉小雙悲痛欲絕,“我哪知道他會這德行!”
“青陽到底怎么了?”葉文娟在門外問,“他不一向很疼你嗎?”
“那都以前,”葉小雙哭訴,“他現在心里就一個懷孕的毛瑩瑩,生怕我會傷到她,傷到她肚里的孩子!”
葉文娟不語,毛瑩瑩懷孕一事,她的心里更糾結。
同樣作為女人,她能體會女兒的傷有多深,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好過的坎兒。
毛瑩瑩孩子一但出生,龍青陽的心,也就隨著往她那兒轉了。
任他再說愛的是雙兒,這也是梗阻在兩人間的事實。
但龍青陽又是她跟龍承明拉扯了十幾年的孩子,視如己出。
這事可咋辦?葉文娟鎖了眉心,手心手背可都是肉!
......
“龍總,”陳平敲敲半掩的辦公室門,“您找我?”
龍青陽點頭,隨即把那枚完好的發卡在桌上一推:“跟專案組配合,讓公司職員指認,這個東西是誰的?什么時候見過,在那見過?形成書面報告,交給我。”
陳平拿起發卡看了看:“跟10.17有關?”
“不排除。”龍青陽在抽屜里拿出另一枚,“這個是在灰燼里找到的。”
陳平看了看,點頭:“我明白了龍總,我這就去辦。”
“記住,”龍青陽說,“公司全員,一個人不能少,包括去年離職的。”
“是!”陳平應,小心拿起那兩枚發卡,握在手心里。
龍青陽開車回家。
葉文娟坐在客廳里,客廳里光線有些暗。
龍青陽打開掩了半面的窗簾。
“雙兒沒事吧?”龍青陽面色有些陰郁,“好好說著話,怎么就哭了?”
葉文娟嘆口氣:“哭好久了!”
龍青陽擰了擰眉:“我也沒說她什么啊?”
“但是雙兒說.....”葉文娟也皺了眉,“她說誰要再逼她嫁給你,她就死給誰看!”
“哦!”龍青陽鐵青了臉,“我上去看看她。”
“青陽,”葉文娟叫。
龍青陽在臺階上站住身,回頭:“嗯?”
“那個孩子的事......”葉文娟說,“雙兒接受不了,你也不能怪她。”
“我怎么會怪她?”龍青陽苦笑,“錯的人是我!”
“換誰都不好面對。”葉文娟說,“多虧咱們還是一家人。”
“我知道,嬸娘。”龍青陽低了頭,“雙兒最后真不肯原諒我,我也沒轍。”
“這事兒不好處理,”葉文娟說,“走哪兒說哪兒吧。”
“嗯。”龍青陽點點頭。
他希望自己能把最完美的愛給他的雙兒,但是以后,因了那個孩子,這份愛可能真的殘缺了。
他都不能保證自己了,又有什么可要求葉小雙的呢?
即便葉小雙真的移情別戀,愛上那個“輝騰”的主人,他也只能認了。
“雙兒?”敲敲門。
“我不想見你。”葉小雙囔囔的聲音,鼻子都哭塞了。
“我沒說什么,”龍青陽蹙眉,“我給你道歉還不行。”
“你跟毛瑩瑩結婚吧,”葉小雙說,“我認了。”
龍青陽敲門的手指停在半空,遲疑,然后放了下來。
額頭抵在門上,閉住眼,心力交瘁。
回到自己房間,倚在床上,點燃香煙,吞云吐霧。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掠過,那小丫頭少女時期的笑臉,恍如昨天。
心痛如絞,眼角流下了淚。
拿過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那端接起來:“小子,說過最好別想我。”
“沒啥事。”龍青陽吐出口煙霧,“真的只是想你。”
“那也不是好想,”那端說,“苦悶了?憋屈了?壓抑了?”
“嗯。”龍青陽應一聲,淺笑,“找你喝一杯?”
“.....”那端沉思了一兩秒,“好吧,我在鋪子里。”
百里鋪。
肖大福的音像店。
肖大福還是坐在窗前的桌子后,逆光,看不清臉。
龍青陽拎了些熟食,一牛皮袋裝的青稞軍馬。
“坐,”肖大福拿起酒袋看看,“68℃!你小子想找事兒?”
“我今天要喝多了,你就別讓我走!”龍青陽唇角勾出一抹澀然。
“這酒不能喝!”肖大福說,“有事說事,說完立馬走人!”
“福哥!”龍青陽說,“你嫌棄我!”
“你知道我這里魚龍混雜,”肖大福點燃唇角的香煙,“做你的正經生意,別往渾水里趟!”
“聽你的,”龍青陽點頭,拿起紙杯,倒了半杯白酒,“就這些。”
“感情糾紛吧?”肖大福瞇著眼,“哥對這個可不感冒。”
“我也不跟你講,”龍青陽笑,“喝完酒走人。”
“夠爺們!”肖大福嚼了顆花生米,“女人身上,沒什么可墨跡的!”
龍青陽“嗤嗤”笑起來,“那是福哥沒趕上!”
“我這輩子最怕的...”肖大福喝口青稞,齜了下嘴,“...就他媽是女人!”
龍青陽笑:“枉你雄霸一世,在女人跟前就慫了?”
肖大福忽然扯開襯衣,露出胸口一個類似槍眼的傷疤:“就為救這輩子唯一愛上的越南女人!”
龍青陽吸口氣:“那后來呢?”
“他媽的不還是出賣了我?”
龍青陽喝口酒,低了頭不語。
“但是我不后悔,”肖大福啞聲,“她給了我這輩子最好的時光,雖然只有七八天。”
“為什么會出賣你?”
“兩個部分的,”肖大福說,“各有使命。”
龍青陽點點頭。
“人活著都有使命,”肖大福說,“不只是情啊愛啊。”
“那女人的使命是什么?”龍青陽問,“以至于可以出賣你?”
“她的國家。”肖大福說,“我們那伙雇傭兵,是去消滅一撮越南軍人。”
“您有故事。”龍青陽遞給肖大福一支煙,“哪天時間允許,福哥多講講。”
肖大福笑:“還是爛肚子里比較好。”
“啪啪”兩下,傳來拍門框的聲音。
肖大福起身,掠過龍青陽的頭頂,往外面看。
“李剛?”肖大福疑問。
外面說:“是我,福哥。有客人?”
“嗯。”肖大福一面應,一面往外走。
李剛?龍青陽心底一震,眉心一凝,狼頭?跟朱梅有一腿的那個?
他們兩人照過幾次面,會認出來,龍青陽沒敢回頭。
“怎么了?”門口肖大福的聲音。
隨后“啪”一聲火機響,似是李剛給他點了煙。
“秦鋼實驗小學那邊,”李剛說,“我那個當家子李澤......”
秦鋼實驗小學?龍青陽心頭又一震,那不雙兒的學校?
“那個副校長?”肖大福的聲音,“他那漏風了?”
“不是那事兒,”李剛說,“貪污方面的,昨天被雙規了。”
“我就說當初他的事兒不能做!”肖大福說,“這邊說話.......”
兩人離開了。
龍青陽皺了皺眉,李剛和實驗小學的副校長還真有勾當,怪不得葉小雙說看到他們“私會。”
實驗小學的校場改造工程,是李剛承接的,結賬的時候,龍青陽和葉小雙在學校辦公樓碰上他。
現在李澤被“雙規,”如果交代出事兒來,李剛也跑不了。
但是李剛說,不是那事兒,看來除了工程,他們還有其他勾當。
忽想起葉小雙的同事許華老師,失蹤已經一年了,仍然音信杳無。
這多事之秋的秦鋼實小。
還有肖大福這里,真是不能來,指不定趟上什么渾水。
肖大福是個精明的人,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剛剛聽到的那幾句話,沒有問題吧?
正想著,肖大福回來了,看樣子李剛已經走了。
“說哪兒啦?”肖大福又在逆光里坐下來。
“那女人出賣了你。”龍青陽嚼粒花生米。
肖大福往他面前的紙杯里瞅一眼:“酒怎么沒了?”
龍青陽說:“郁悶,兩口就悶了。”
肖大福笑笑:“那就別喝了。”
龍青陽還沒說話,口袋里手機響起來,是寧曉冬。
“在哪里,青陽?”
“一個朋友家。”龍青陽不耐煩的聲音。
“我在聯合醫院,”寧曉冬說,“綜合/執/法不讓進行大門改造?”
“關系不到位,”龍青陽說,“我回頭去處理。”
“趕緊滴來,”寧曉冬說,“別等回頭了,我這都失火了!”
“我這......”龍青陽擰起眉,“正忙著呢!”
肖大福沖他擺了擺手。
“那好吧。”龍青陽勉為其難地應,收線,皺了眉,“福哥......”
“回去吧!”肖大福說,“生意人,就是忙。”
“嗯。”龍青陽起身。
出來音像店,走到遠遠的路口,坐進車里給寧曉冬打過去:“不做演員你真是浪費!”
寧曉冬在那邊笑:“你就一短信,我也只能看著發揮啊?”
“已經脫身了,”龍青陽說,“現在回程。”
“關鍵我這真有事,”寧曉冬說。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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